馬基維利給予約翰遜的忠告

撰文:評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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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首相約翰遜的民望在短短四天間急挫20個百分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非常顯着甚至驚人跌幅。他抵住批評保住幕僚甘明斯(Dominic Cummings),更有內閣成員憤而請辭,事件或發酵成約翰遜(又)一次的政治危機。

甘明斯在2016年脫歐公投中,是約翰遜的一員猛將,為脫歐陣營出謀獻策,間接將約翰遜送進了唐寧街十號。約翰遜委任其為首相高級顧問,自然也不叫人意外。

甘明斯曾任高文浩特別顧問 ,後為脫歐派拉票,成為約翰遜功臣。(REUTERS/Henry Nicholls)

約翰遜力挺甘明斯

這一幕政治風波,源於約翰遜政府對全國人民下居家令,但甘明斯卻被揭發曾多次離家,包括4月14日出現在倫敦唐寧街,但4月12日及4月19日均曾出現在杜倫(Durham)一帶。更叫英國人氣憤的是,約翰遜處處維護甘明斯,形容其行為「負責且合乎規範」。甘明斯的辯解更是莫名其妙,聲稱開車往杜倫附近的旅遊點巴納德城堡是為了測試視力。

YouGov民調顯示,七成一民眾認為甘明斯違反了居家令,五成九人認為他須問責下台。根據英國民調機構Savanta ComRes,約翰遜的民望在短短四日之間急跌20個百份點,受訪者對英國政府的整體滿意度也跌至負二。逾30名保守黨國會議員要求開除甘明斯,內閣次官Douglas Ross更憤而請辭,成為閣員之中的第一炮。

閣員憤而請辭

英國首相為了重整軍心而換閣乃平常事,約翰遜撤換甘明斯以問責可謂合情合理之舉。前任首相文翠珊在2017年擺平不了脫歐路線時,也曾換走幕僚蒂莫西(Nick Timothy)和希爾(Fiona Hill)以挽支持。惟早前甘明斯與時任財相賈維德(Sajid Javid)不咬弦時,約翰遜已保甘明斯而棄賈維德,其對約翰遜似乎有如不可或缺。《衛報》專欄作家Marina Hyde則指約翰遜缺乏主見,不敢失去為其出謀獻策的甘明斯。

政治評論雜誌《外交政策》的James Palmer形容,甘明斯是約翰遜的馬基維利。約翰遜帶領脫歐陣營、扳倒文翠珊以至取下國會控制權,一路走來甘明斯在旁襄助。然而,此等馬基維利式政治家有時過於老練,忽略了馬基維利對君王的一個重要忠告:「君王必須經常看起來也很道德,即使他實非如此。」一旦政治計算流於赤裸裸,連道德的外表也棄之不裝,試問又如何維繫權力,駕馭民心?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乃公認之理,更何況甘明斯並非天子。即使首相約翰遜、衞生大臣夏國賢(Matt Hancock)等一再為其辯護,只怕已難息眾怒。在野工黨等更是群起攻之,藉此鞭撻保守黨政府,已說不準會否發酵成更嚴重的政治危機,對約翰遜實為重要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