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情咨文】特朗普少講外交 對世界無心戀戰 確立後美國時代

撰文:黃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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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前總統門羅(James Monroe)在1823年的國情咨文中提出「門羅主義」(Monroe Doctrine),反對歐洲列強殖民美洲;老羅斯福(Theodore Roosevelt)在1904年的國情咨文中,進一步推廣門羅主義,將中南美各國視為美國的附庸國;小布殊則在2002年的國情咨文中提出「邪惡軸心」(Axis of Evil)的說法。歷任總統不時在國情咨文提出「流傳百世」的外交政策或方向,至於特朗普的「第一次」,卻將外交議題輕輕帶過。

美國總統特朗普發表任內首份國情咨文,關於外交的內容較少,反而則重國內議題,特別是移民政策。(路透社)

《美國之音》總結特朗普的國情咨文,統計他評論其他國家的句子。當中困擾美軍16年的阿富汗有兩句;與美國等國有核協議並差點告吹的伊朗有三句;被特朗普視為美國競爭對手的中國及俄羅斯,合共只有一句;獲特朗普「力撐」擁有耶路撒冷為首都的以色列有一句。朝鮮則最有份量,有32句,或許是因為特朗普要舖排核武發展的理據。

該媒體的統計未計及伊拉克及敘利亞,特朗普表示,對於聯軍打擊ISIS,解放他們曾佔領的伊拉克及敘利亞領域,感到自豪,但表示仍需繼續努力,繼續戰鬥直至打敗ISIS。《美國之音》亦未計及古巴及委內瑞拉,特朗普提及兩地,指美國政府已對兩國的共產及社會主義獨裁者實施強硬的制裁,然後話題轉至朝鮮。

美國總統特朗普發表任內首份國情咨文,並炫耀他在經濟方面的功績。(路透社)

全長80分鐘的演講,提及其他國家的篇幅不多,而且不少是用作增加發展核武的理據,可見特朗普花了相當長的篇幅關注國內的政策。

打着本土主義旗號的特朗普,憑着「美國優先」的口號贏得選民支持,上任後他以不利美國為由,退出多個國際協議,包括《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巴黎氣候協定》等,又削減支付聯合的預算。有指特朗普帶領美國重踏孤立主義舊路,但亦有指他的做法是「退場」(abdication)一詞形容其外交政策。

美國「大佬」形象漸退色

退場意指美國政府不再在國際間「扮大佬」,不再在自由貿易、環保、保護民主及人權等範疇站在最前線,守護世界秩序再不是美國國策的首要任務。不過究竟這是不為,還是不能為?

美國對世界的影響力仍大,只是也不能否認其角色漸漸變得不那麼重要。《經濟學人》去年10月發表文章,指中國可能是全球最有權力的領袖,連特朗普也比不上。文章指,中國經濟規模仍只是全球第二,軍備亦不及美國,美國仍是最有權力的國家,但明顯美國領袖在國內及國外的影響力都較歷任為弱,主要因為他輕視支持美國影響力的價值及聯盟關係。

美國眾議院民主黨領袖佩洛西(Nancy Pelosi)在總統特朗普發表國情咨文時旁聽,不少分析認為特朗普雖有在國情咨文中強調兩黨合作,但就認為結果不會如願。(路透社)

「911」後影響力下跌

政治學家約瑟夫‧奈(Joseph Nye)更是早於2002年出版《美國霸權的矛盾與未來》(The Paradox of American Power)時,便警告美國過於自滿的危機。他認為美國在前蘇聯解體及冷戰結束後,就停止關注世界,轉移重心至國內。即使部份領袖不止關注美國,也關注國外,「但對於我們的能力表現自大,認為我們沒有必要聽從其他國家的意見,我們看起來不會被動搖亦不受侵害的。」

然而「911事件」卻震驚了美國,發現自己並非如此「無堅不摧」,美國亦達到權力的頂端,受到戰爭及經濟衰退所拖累,美國的國力更顯疲憊。前總統奧巴馬的外交政策更是遭批評得一文不值,未能了結ISIS;錯失時機,任巴沙爾跨越化武「紅線」;更對朝鮮放軟手腳,令朝鮮成為核武國家。

中國帶來新模式

特朗普以美國利益優先等政策,正中美國選民的心,他上場後的退場外交是實踐這個目標的一步。在特朗普選擇退一步的同時,中國則以開放經濟及政治控制的手段,重塑強大國家新模式。美國布魯金斯研究所(Brookings Institution)研究員、新保守主義學者卡根(Robert Kagan)在著作《The Return of History and the End of Dreams》中指,現時新的權力分配正重整國際秩序;英國《金融時報》首席外交事務評論員拉赫曼(Gideon Rachman)亦在《Easternisation: War and Peace in the Asian Century》中指:「西方在政治、策略及意識形態方面的主導角色,更受到挑戰。」

對於特朗普指中國、俄羅斯是美國的競爭對手,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表示,中美擁有廣泛而重要的共同利益遠大於分歧,歷史和現實都顯示,合作是中美雙方唯一正確選擇。她指,希望美方摒棄冷戰思維和零和博奕的過時概念,正確看待中國和中美關係。

美國總統特朗普稱中國與俄羅斯為美國競爭對手,圖為他早前與俄羅斯總統普京會面的情況。(視覺中國)

RT:美媒愛找錯處

外國媒體亦有評論特朗普的國情咨文,部份外媒亦有關注特朗普的外交政策,俄羅斯媒體RT指,美媒着眼於挑戰特朗普的「錯處」,文章引述《Huffington Post》記者Akbar Shahid Ahmed指特朗普「放生」俄羅斯,在講話中只提及俄羅斯一次,指俄羅斯是對手;RT認為前總統如奧巴馬提及俄羅斯更早過ISIS,諷刺對於針對俄羅斯的美媒來說,特朗普的確是比較「親俄」。

德國媒體《德國之聲》則分析特朗普的移民政策,指特朗普沒有針對個別民主黨政客及媒體,甚至表達希望兩黨合作的意願,但移民政策貫穿整個國情咨文,將移民形容為洪水猛獸,認為此舉無助團結美國。另一德國媒體《明鏡》亦認為特朗普的國情咨文沒有團結兩黨,反而是使兩黨更分裂。《南德意志報》則指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只有一樣,就是「顯示力量」。

法國France24指特朗普以「新美國時刻」作為國情咨文的開首,內容有強調兩黨團統,同時堅守傳統價值,認為結果不可能達到兩黨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