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十五周年】冒死走近世貿拍下經典照 攝影師:改變我一生

撰文:陳奕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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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襲擊美國世貿,人人爭相逃命,但她卻沒有這樣做,反而選擇舉起相機走向世貿,拍下大樓倒塌前,民眾落荒逃生的歷史時刻。她是攝影師普倫基特(Suzanne Plunkett)。最近她為英國衛報撰文談起這件往事,感覺記憶猶新,也坦言事件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普倫斯基拍下經典照片,世貿倒下一刻,民眾在逃亡。(美聯社)

巨響,熊熊大火,煙霧彌漫。甚至已經分不清是煙霧,還是灰塵。

普倫基特當年任職美聯社,後來又曾在路透社工作,至今仍為攝影師。(Suzanne Plunkett)

在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逃命是人的本能反應。不過,普倫基特的第一個想法卻是,走向世貿大樓。在那一刻,她不知道世貿大樓在一分鐘之後就要倒塌下來。若非警察攔阻,她或許已經葬身瓦礫之下,也不會拍下一幅經典照片。

前無去路,普倫基特順人潮跑了大約20米。「糟,我應該拍下照片。」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作為美聯社攝影師的職責。於是普倫基特停下腳步,拿出相機,反過身來。眼見民眾迎面跑來,她迅速連拍了13張照片。包括其中一張,在後來為人瘋傳:世貿南翼倒下來的一刻,民眾慌忙逃命。

2001年9月11日,紐約世貿中心遭受客機襲擊。(Getty Images)
普倫基特在Instagram分享911歷史照片。(Suzanne Plunkett)

拍下照片之後,普倫基特也急忙找個安全地方。「完了,我要死了。」連呼吸也困難的時候,她心裏記掛着的是,盡快把照片傳回公司。找到一間小商店,普倫基特躲進去。她憶述,在那個還沒有Wi-Fi、沒有3G或4G的年代,她只好馬上找電腦上網,傳送照片。美聯社的編輯知道她無恙,總算鬆一口氣。發布這幅現場照片之後,餘下的時間,照片就自己廣為流傳,震撼人心了。

照片拍得不夠好,只因你走得不夠近。十五年過去,普倫基特仍然堅持這份工作──拿着相機,見證歷史時刻。她直言,這張九一一照片改變她的人生,為她的職業生涯帶來了很多機會,她到了阿富汗、印尼和世界各地去拍攝新聞照,也結識了現在的丈夫。她表示,她與經典照片中的兩位當事人,仍有保持接觸,感覺大家就像因為這一刻的緣分而產生了羈絆。「如今我看這照片,感覺就像看回十五年前的自己。一位年輕的攝影師,走向恐怖毀滅的現場,拍下了混亂降臨的一瞬。」

隨着911十五周年到臨,她亦在Instagram上分享當日拍下而又未曾發布的照片,讓朋友能夠親歷其境。

《時代》專訪攝影師德魯,重提當年他拍攝現場照片的經歷。(時代)

911另一幅經典新聞相,是攝影師德魯(Richard Drew)的「Falling man」。當時他乘地鐵到世貿大廈,剛出車站即看見南、北翼已經起火冒煙,他隨即舉起相機拍下多張相片。德魯接受《時代》雜誌訪問時表示,他後來看相片時,才發現其中一幀相看到人一躍而下,此後成為經典。

(衛報/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