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綁架】13歲日本女孩失蹤成謎 北韓結婚生子?憂鬱自殺?

撰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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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的行動你永遠猜不透,失驚無神發射中程導彈。今日中國呼籲約10名在華的南韓公民,可能會成為北韓綁架目標,建議他們暫時回國。
失驚無神嚇親你,又豈止這些。1977年至1983年,北韓進行大規模綁架計劃,對象包括南韓的漁民、女星及導演;日本13歲女孩等。20年後,一個美國記者追查他們的故事。
今次被綁架的主角,是13歲日籍的橫田惠。她在北韓教日語,被安排結婚生子,直至她30歲,官方宣稱她自殺。不過,她的父母要求領回她的骨灰不果,仍相信女兒尚在人間。有外國歌曲、日本劇集、漫畫等,將她的傳奇事件繼續流傳。

橫田惠從來不曾晚回家,當她七點還未回家時,母親早紀江已開始驚慌失措。(Getty image)

1970年代,日本新潟與北韓的連結,使此地成為金正日派遣間諜的理想目標。直到2006年,新潟仍是日本與北韓定期航班停靠的港口。而最著名的被綁架者橫田惠則是在新潟市住宅區的街上被擄走,當時她離家只有數百碼。

北韓與新潟

  與友人分道揚鑣後失蹤 警方進行地毯式搜索

1977年11月15日晚間6時,橫田惠與兩個朋友練完羽球後走路回家。她們在離中學約三個街口的地方分手。朋友最後一次看到橫田惠時,她正在等紅綠燈,她的羽球拍放在白色袋子裡,手裡拿著黑色書包。橫田惠從來不曾晚回家,因此當她7時還未返家時,母親早紀江開始驚慌失措。父親橫田滋從日本銀行下班回家後立即報警,父母連同警方一整夜在鄰近地區進行搜索。

隔天早晨,警方在橫田家設立特別綁架小組進行電話追蹤。往後一個星期,警方以十人為一列,對海岸地帶進行地毯式搜索,以金屬棒探索地面。直升機朝南北搜查數英里。潛水人員檢視港口內部水域,岸外地區則交由海上保安廳來回搜尋。

橫田惠是家中長姊,還有兩個弟弟。(網上截圖)

  橫田家各施其法 盼能尋回橫田惠

橫田家放下手邊的工作,確保家中隨時有人,以免橫田惠返家時沒人應門。

父母親與橫田惠的兩個雙胞胎弟弟不再從事家族旅行,他們把大門的燈換成較明亮的燈泡,不分晝夜亮著。
每天早上,爸爸沿著海岸步行,檢視每一件被海水沖上岸的物品。
白天,媽媽騎腳踏車在市區巡視,並且留意巴士站與火車站。
每當有車子在家門口停留,媽媽會探頭出去,看看女兒是不是在車裡。
媽媽觀看女兒在暑假時看過的電影,想從中找出女兒是否可能逃家的線索。

橫田夫婦上了幾個晨早電視節目,這些節目提供公開宣傳家人失蹤的機會,讓更多人知道他們的困境。絕大多數的家人宣傳後,至少都能收到一些消息,但橫田家的電話始終未曾響起。

早紀江在街上只要看到圓臉、短直髮的女孩,就會跑上前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女兒。(AP)

  過度思憶女兒 父母陷入妄想

往後幾個月,媽媽早紀江在街上,只要看到圓臉、短直髮的女孩,就會跑上前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女兒。有一次,她看到報紙上有張小女孩的照片很像女兒橫田惠,於是與報社聯絡,報社還特別寄給她一張放大的照片。

往後幾年,早紀江記錄一些女性的長相,她想像女兒長大後每個時期的長相,可能和這些女性很類似,例如高中時期的樣子或二十幾歲成為上班族的樣子。

爸爸橫田滋斥責她,認為她已經陷入妄想。但當夫婦倆在畫廊看到一幅年輕女性的肖像畫時,就連橫田滋也認為兩個人長得很類似。或許女兒得了失憶症,現在成了藝術家的模特兒也說不定。他們聯絡這位藝術家,結果這名模特兒竟是女兒的朋友。

橫田惠父母一直相信女兒尚在人間。(網上截圖)

  尋找失蹤女兒20年 冀有天家人團聚

橫田惠失蹤時,日本銀行的政策是主管級人員每五年必須調動一次,但他們特別破例讓橫田滋繼續留在新潟尋找女兒。然而,六年後,銀行希望將橫田滋調到東京。雖然橫田家很想留在新潟,但考量到橫田惠的兩個弟弟即將上高中,或許是到了該搬遷的時候。

失去橫田惠的痛苦令人難以承受,換個環境對這個家也許是件好事。

新潟警方向他們保證會持續追查,於是在1983年,他們賣掉房子,在大門口貼上告示,包上塑膠套,上面寫了新家的地址,然後舉家搬到東京。往後20年,他們繼續尋找失蹤的女兒,但幾乎未得到政府或媒體的關注。

曾經有傳這是橫田惠成長後的模樣,不過也有人質疑相片造假。(網上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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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田惠失蹤一事被搬上大銀幕拍成《橫田惠-分裂家族的30年》的電影。(網上圖片)

  橫田惠的故事 被搬上大銀幕、歌曲裡

1997年,橫田惠成為被綁架者運動的守護聖人,她的肖像,黑色的瀏海與泛著酒渦的臉頰,被印製在海報上,張貼在每個地方。橫田惠的故事出現在四部紀錄片、一部動畫電影、兩冊漫畫、一部電視劇與兩首歌裡,其中一首是彼得.弗蘭普頓(Peter Frampton)做的。另一首是彼得、保羅與瑪麗樂團(Peter, Paul and Mary)的保羅.斯圖基(Paul Stookey)的作品。

【編按:Peter Frampton兩首歌分別收錄在專輯Thank You Mr.Churchill-「Asleep At The Wheel」及一首純音樂Suite Liberte A) Megumi B) Huria Watu),第一部份Megumi是獻給橫田惠 。Paul Stookey創作的歌曲,歌名為Song for Megumi​。】

有傳橫田惠被綁架至北韓後,與一名南韓男子結婚,並育有一女。(網上圖片)

  橫田惠被安排嫁人生仔 傳憂鬱自殺

北韓宣稱橫田惠罹患憂鬱症,在1994年自殺。她的父母相信她絕不會自殺,堅持她還活著。可以確定的是,橫田惠在北韓嫁給一名被綁架的南韓人(金英男),生下女兒金恩敬。金恩敬在金日成大學主修資訊工程,現在育有一女。不需要基因檢測,也不需要外交協商,因為金恩敬長得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

失踪前的橫田惠(左)與女兒金恩敬(右)樣子相似,金恩敬於2006年跟外祖父母在蒙古秘密會面。(網上圖片)

橫田惠綁架內情如何揭發?是否生死未卜?

編按:

1996年9月,朝日放送記者石高健次採訪多位「脱北」特工後,出版了《金正日的绑架命令》。當中提及横田惠被绑架情況。有特工提及,一個13歲少女從日本海岸綁架到北朝鮮。她是在結束了學校羽毛球的練習回家途中發生的事情,因為她目擊了從海岸上來的北朝鮮間諜的活動而被綁架。她在北朝鮮拼命地學習朝鮮語,因為她被告知只有好好學習朝鮮語,才會見到媽媽。

不過,橫田惠的夢想並不能實現。

2004年,北韓宣布橫田惠自殺,並披露她在北韓期間的生活。2004年11月提供她的骨灰,及她的女兒金惠敬的錄影帶。日方經DNA鑑定,證實骨灰並非橫田惠。她的父母冀盼女兒尚在人間。

2014年,橫田惠的父母:81歲的橫田滋(Shigeru Yokota)和78歲的橫田早紀江(Sakie Yokota),和金恩敬在蒙古團聚。兩老看到金恩敬,完全是橫田惠年青時的樣子,感動不已。

Peter Frampton  《Asleep At The Wheel》,將橫田惠的故事唱出來:

So many life's and lies
Time has taken its toll, it's true
We'll never give up on you
One day you'll be free

Paul Stookey為橫田惠創作的歌曲,歌名為Song for Megumi​。

橫田惠被綁架的故事,改編成漫畫。(網上圖片)

關於橫田惠被綁架事件,也被製成紀錄片。

日劇《再會~橫田惠的願望》,由日本女星福田麻由子飾演橫田惠。

本文節錄自 北韓非請勿入區:北韓綁架計畫的真實故事

作者:羅伯特.博因頓(Robert S. Boynton),紐約大學教授,在亞瑟.卡特(Arthur L. Carter)新聞學院開設報導文學課程。文章見於《紐約客》、《大西洋月刊》、《紐約時報》與其他報章雜誌,著有《非請勿入區:北韓綁架計畫的真實故事》(2016)、《新新新聞》(The New New Journalism, Vintage, 2005)等書。

譯者:黃煜文,台灣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資深譯者,譯有《當帝國回到家:戰後日本的引揚與重整》、《我們最幸福:北韓人民的真實生活》、《在緬甸尋找喬治歐威爾》、《自願被吃的豬》、《鴨子中了大樂透》、《閱讀蒙田,是為了生活》、《為什麼是凱因斯?》、《歷史的歷史:史學家和他們的歷史時代》、《如何寫歷史?》、《王者之聲:宣戰時刻》、《氣候變遷政治學》等書。

出版社:遠足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本文經出版社授權轉載,大小標題及引言,經過香港01編輯所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