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2023|從坐牢到葬身大海 盤點中外「消失的CEO」誰最慘?

撰文:歐敬洛 許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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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即將過去,回望過去一年國際發生多件大事,多間企業受到衝擊,而它們的行政總裁(CEO)去向成為了焦點。香港01為大家盤點今年「消失的CEO」們,在講述他們人生大起大落外,順道回顧企業在2023年發生了什麼大事。

OceanGate Expeditions創辦人Stockton Rush。(OceanGate網頁)

深海碎屍的CEO
海洋之門CEO呂什

海洋之門(OceanGate)的泰坦號(Titan)在6月18日於下潛前往參觀鐵達尼號殘骸時失蹤,經多日搜索確認潛水器泰坦號已經內爆,5名乘客,包括海洋之門創辦人兼CEO呂什(Stockton Rush)本人已葬身大海。

泰坦號有別於一般潛水艇使用碳纖維建造,但科學界對碳纖維能否作為可靠的潛水裝置一直存疑,但呂什認為「行業標準在扼殺創新」,認為自己才是「敢做敢死的發明家。」經調查發現呂什一直無視外界警告,甚至在明知泰坦號經歷勞損,已超出使用上限下仍強行下潛,結果釀成災難。

因泰坦號是在高壓的水底下內爆,所有人被數以百計的大氣擠壓下粉碎。搜救隊員其後數月陸續把泰坦號殘骸撈出水面,並在其中找到相信是人體組織的殘屑,呂什也包含其中。

圖為11月2日,美國曼哈頓聯邦法院,FTX CEO「薯條哥」Sam Bankman-Fried被判 7項詐騙罪成。(Reuters)

坐牢的CEO
FTX CEO「薯條哥」Sam Bankman-Fried

有「薯條哥」之稱的Sam Bankman-Fried(SBF)在2022年被捕,經歷一年的受審在2023年11月2日被裁定7項詐騙罪成,料於2024年3月判刑。

SBF人是加密貨幣交易網站FTX的創辦人兼CEO,截至2022年11月一直是繼幣安(Binance)後最大的加密貨幣交易中心。但在爆出SBF有挪用客戶資產之嫌後,大量客戶爭先恐後從FTX提出資金,突然而來的信任危機讓FTX僅在一週就破產。SBF在失蹤一個月後在巴哈馬被捕,引渡回美國受審。

SBF被控從FTX客戶的賬戶竊取80億美元資金進行投資,並希望藉競選捐獻影響政府對加密貨幣市場的政策。檢控官把SBF形容為FTX大規模欺詐的策劃者,創建一個建立在謊言和虛假承諾之上的「空中樓閣」。

SBF被控7項詐騙罪成,最高刑罰115年,外界預料SBF將被判數十年監禁。

圖為2022年11月,幣安CEO趙長鵬出席希臘雅典一場活動。趙長鵬在2023年11月21日辭去幣安CEO一職。(Reuters)

被判巨額罰款後辭職的CEO
幣安CEO趙長鵬

在FTX「隕落」後,幣安(Binance)同樣受到美國司法部狙擊。趙長鵬在11月21日在西雅圖出庭承認違反美國反洗錢法及制裁法,同意支付43億美元罰款及賠償,打破美國最高額企業罰款紀錄。同日趙長鵬宣布辭去幣安CEO一職。

起訴書指趙長鵬拒絕遵守金融犯罪法,把他的交易所變成了恐怖分子、網絡犯罪分子以及伊朗和俄羅斯等受制裁國家客戶的巨大洗錢中心。趙長鵬原否認控罪,但後來突然轉向承認控罪,簽署認罪協議。

外界認為趙長鵬的轉軚是因為避免幣安重蹈FTX的覆轍,擔憂起訴會引發恐慌,讓幣安出現擠提而破產。美媒《華爾街日報》稱公司已為司法和解預留了80億美元,這是2012年銀行業巨頭滙豐因類似罪名所支付罰款的兩倍。

趙長鵬的退任不代表事件會結束,司法部可能會繼續對幣安採取行動。

圖為11月16日,OpenAI CEO奧爾特曼出席在美國三藩市舉行的APEC一場會議,但在翌日就被炒。最終在員工極力挽留和其他金主壓力下,OpenAI董事會最後讓奧爾特曼復職。(Reuters)

突然被炒後復職的CEO
Open AI CEO奧爾特曼Sam Altman

OpenAI可謂2023年的焦點所在,其ChatGPT成為今天全球最出色最常用的生成式文字AI,其CEO奧爾特曼功不可沒,因此奧爾特曼被炒震驚了業界,也成為了全球焦點。

奧爾特曼被炒經過相當戲劇化,他在11月16日才剛出席APEC的演講,在17日就被董事會辭退。但因他的功蹟大且深受歡迎,除了有員工威脅辭職以表支持外,OpenAI的金主,包括微軟等公司亦給予董事會壓力,迫使奧爾特曼復職,否則撤回資金。

結果在幾經談判後,奧爾特曼在22日復職,為這次騷動暫時劃上句號。奧爾特曼被辭退原因眾說紛紜,有說是董事會擔憂奧爾特曼不顧後果,執意研發「過份超前的AI」恐怕為人類帶來災難,也有說單純是奧爾特曼與董事會之間的溝通不良出現嚴重矛盾所致。不論如何,奧爾特曼被炒的「宮鬥劇」結束,他是這次「被消失的CEO」中失蹤日數最短的一人,過程也是相當觸目。

2012年全國兩會,恒大主席許家印奔跑避開記者追訪,成為他的經典照片,他的愛馬仕皮帶更是焦點。(新華社)

從個人、兒子到集團核心都被調查的CEO
中國恒大CEO許家印

中國恒大9月28日對外證實,執行董事及董事會主席許家印因涉嫌違法犯罪,已被依法採取強制措施。有分析認為,恒大債務違約、建案爛尾,已危及社會穩定,而許家印「向海外轉移資產是問題所在」。

在相近時間內被帶走的恒大核心成員,亦包括許家印次子許滕鶴、恒大前首席財務官潘大榮、恒大地產集團前董事長瑤立濤、恒大地產前董事長柯鵬、恒大財富法定代表人及執行董事杜亮等人,被查的高管主要涉及融資、財富及舊改業務。

許家印1996年創立了房地產巨頭中國恒大,從貧困的農村男孩到地產巨頭,許家印的人生故事一度使他成為中國經濟崛起巨大希望的象徵。2009年恒大股票上市,為了推動在國內的擴張,恒大選擇大舉借貸、跨界經營,但在2021年下半,公司開始出現現金周轉問題,廠商付款拖延、股價下跌、債務違約等現象頻頻爆發,一度引發中國版「雷曼時刻」是否到來的憂慮。

今年8月,恒大根據美國破產法第15章申請破產保護,在華債權人將無法變現恒大在美國受保護的海外資產;目前看來,集團的境外債務重組恐怕會因為許家印以及部分高管涉嫌違法犯罪的情況面臨重大的變數。

電子遊戲直播平台鬥魚創始人、董事會主席兼行政總裁陳少杰,據指陳少杰被捕與「鬥魚」直播間涉賭有關。(網絡圖片)

涉賭的CEO
鬥魚CEO陳少杰

中國電子遊戲直播平台鬥魚創始人、董事會主席兼行政總裁陳少杰在傳出失去聯絡月餘後,成都公安局終於11月22日證實,陳少杰已因涉及賭場罪被捕,成為罕見有在美股上市的中企高層被捕案例。

鬥魚以遊戲直播為主,輔以體育、綜藝、娛樂等直播業務,總部位於武漢,2019年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陳少杰個人身家最高也接近百億元人民幣。

對於陳少杰被捕原因,消息人士說法指,或因其涉嫌賭博,回顧陳少杰的賭博經歷可追溯到十多年前,與原人人網負責人許朝軍有關;另,業界亦有傳聞稱,也可能與此前鬥魚直播間「彡彡九戶外」、「長沙鄉村敢死隊」涉賭有關,不少青少年沉迷其中。據稱「長沙鄉村敢死隊」2020年收益曾高達人民幣1.77億元,有評論指「鬥魚賭博案看似是主播行為,實際是老闆在幕後操盤」;該直播間在2021年被媒體曝光後,在平台已無法搜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