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女王」薇婭遭重罰逾13億 內地追稅大戲料陸續有來

撰文:趙觀祺
出版:更新:

內地直播帶貨行業價值數以百億元計,TVB首席創意官王祖藍早陣子也講到想分一杯羹。這塊肉確實肥是肥的,但在內地是不是還那麼容易吃就是另一回事了。最近「直播女王」薇婭就因為涉及偷稅逃稅,被罰繳逾13億元人民幣,金額之大既令人嚇了一跳,也令外界忽然又留意到,原來現實比傳聞更誇張,單是一個國家級直播主名下的生意,就已經可以上百億元計,她可不是個要在人前帶貨討生活的網紅,而是個資本豐厚的大金主,有自己的商業帝國。

食得咸魚抵得渴,生意做得大,灰色收入又多,抓了出來示眾罰錢都很難有甚麼辯解餘地,唯獨有兩點尚算有些耐人尋味。一是人未拉,但舖似乎就已先封起來,短期內「直播女王」恐怕都難重出江湖,然後是以千計直播主據稱自首補交稅款,地方政府也立刻推出追稅計劃,交稅的、收稅的都一起擺出衷誠合作、痛改前非的樣子,典型的「殺雞儆猴」劇本。

對於這場追稅大戲,內媒的故事口徑和之前差不多,不外乎整治甚麼甚麼亂象,打破壟斷呀壓制野蠻生長呀,重複了一遍之前官方整頓娛樂圈時講的說話。坊間智慧來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言,始終一方獨大了就會排擠競爭者,那現在巨無霸倒下了,應該能變相「惠及」同行吧?現實世界當然不是富豪跌了錢,就必然掉進你我的口袋,也不知道個體戶是否吃得下巨無霸的生意,填補得到經濟效益的空缺,但既然沒人計得到這盤數,那就唯有恆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了。

至於第二點,其實都是稅務上一些公開秘密,即是很多時候是否納入稅網,關鍵不是制度,而是容忍度,尤其是在非法逃稅和合法避稅之間,有很大的詮釋空間,例如那些遠在霍爾果斯邊疆登記開公司的娛圈中人,由光明正大地避稅,變為眾矢之的逃稅。(其他問題如陰陽合同問就顯然踩紅線了。)那為甚麼現在才來「殺雞儆猴」呢?共同富裕是一種解釋,政府缺錢又是一種解釋,總之追稅的新聞出現頻率高了,主角也不只是薇婭這種巨富級數的﹐實情是籠統歸類的「高收入人士」也開始出現了,相信仍陸續有來。

中外新聞生態都好,官方永遠有自己的故事線,內地特殊之處在於官方故事線特別大影響力之餘,要驗證支持這條故事線也不容易,一來可靠完整及時的數據和資料很難獲得,二來官方通常保持故事簡單,具體錯了甚麼,反方意見如何,都少有一一說清。這不代表官方故事線傳播力有限,反而可能正因如此才有強大傳播力,只不過讀者看新聞時也要多加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