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觀察｜疫情時代的中共春節團拜會

北京時間1月30日，距離中國農曆辛丑年除夕還有一天。當天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七常委習近平、李克強、栗戰書、汪洋、王滬寧、趙樂際、韓正以及中國國家副主席王岐山共同現身北京人民大會堂宴會廳，出席一年一度的「中共中央國務院春節團拜會」。

現場畫面顯示，除了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七常委和中國國家主席王岐山等人，已經退休的中國國家副主席李源潮、新疆前兩任黨委書記張春賢和陳全國以及退居二線後又被調任一線的中共中央港澳辦主任夏寶龍等人出席團拜會。

官方通稿顯示，中共中央、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中國國務院、中國最高人民法院、中國最高人民檢察院、中國全國政協、中央軍委領導和「老同志」，以及中共「中央黨政軍群各部門及北京市負責同志，各民主黨派中央、全國工商聯負責人和無黨派人士代表，離退休老同志代表，著名專家學者及首都各界人士代表」出席了此次團拜會。

從現場視頻看，因為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2022年春節團拜會出席人數應該和前一年相似。從歷年數據看，中共中央層面的春節團拜會邀請人數在逐年減少：1982年有5,000多人，2010年4,000多人，2011年3,000多人。2012年起縮小規模，每年參加春節團拜會的人數維持在2,000多人。2021年和2022年則因為疫情縮減至1,000人左右。雖然如此，它依然是不多的外界了解中共退休高層的窗口。

此前一天的1月29日，新華社依慣例報道了習近平等中共現任高層在春節前看望或慰問的「老同志」名單。排在前三的分別是江澤民、胡錦濤、朱鎔基。已經退休的中共十八屆常委劉雲山和張高麗等人亦在被看望或慰問「老同志」之列。

每年中國農曆春節前夕，中共在任高層均會對離任高級官員通過各種形式進行提前拜年，並由新華社公布被「慰問」「老同志」名單。第二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團體會邀請在北京的各界人士在人民大會堂舉行春節團拜會。這是外界少有的可以觀察中共離任該機官員情況的一次窗口，所以一直為輿論所關注。

比如2014年，曾經的中共中央政法委書記周永康、中辦前主任令計劃、卸任的解放軍軍委副主席徐才厚等國級、副國級官員紛紛落馬，而在他們落馬前各種傳聞就開始出現。由此2014年1月28日官方公布被「中央領導」看望、慰問的「老同志」名單就格外引發關注。有趣的是，當年中共罕見用「中央領導」看望、慰問了「江澤民、胡錦濤等從中共中央、全國人大、國務院、全國政協和中央軍委領導職務上退下來的老同志」方式，模糊了具體名單。

每年新聞聯播中出現的當年春節團拜會畫面中，在京退休「老同志」誰會出席，也是外界觀察其健康狀況的一個機會。1926年出生的中共前總書記江澤民在2019年10月1日的中共70周年大閲兵中，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上，此後一直未在公開場合現身。2021年中共建黨100周年的官方慶典上，中共前高層胡錦濤、温家寶等人和現任高層一起出現在天安門城樓，江澤民並未出現，外界猜測江大概率因為健康原因無法到場。退休後的江澤民常住上海，此次未現身在預料之中，不過其健康狀況依然被外界熱切關注。

中共春節團拜會的傳統始於延安時期，形式是每人一碗清茶，開展「團拜」。中國改革開放後，可以檢索到最早的春節團拜會於1982年1月24日（除夕）在人民大會堂宴會廳舉行，此後每一次團拜會都在此舉行。1982年的團白水上，當時在任的胡耀邦、趙紫陽、李先念、華國鋒、彭真等中共高層同在京各界人士5,000多人參加。之後幾屆春節團拜會延續了由中共總書記主持並講話的慣例，直到1988年改由當時的中國國務院李鵬講話，之後逐漸形成才能中共總書記主持、中國國務院總理講話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