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不來了」 這樣的心態和趨勢都需儘快改變

「外國人不來中國了」，這不是危言聳聽，也不僅僅是一些人在網上譁眾取寵，而是一個必須坦誠面對、需要儘快改變的現實。

根據北京統計局公布的消息，今年上半年，北京市累計接待入境遊客（含港澳台）193.1萬人次，相比疫情前的2019年，當時入境665.02萬人次，僅恢復到疫情前的29%。

上海的數據同樣不令人樂觀，根據上海統計局公布的數字，今年1-6月，經由上海入境或由其它口岸入境後前往上海的外國人及港澳台人士為124.15萬人，不及2019年同期的三分之一。其中，到訪上海的外國人為75.62萬人，不及2019年同期的四分之一。

如果把視野從北京上海兩大標誌性核心城市擴展到全國，數據更糟糕一些。

根據國家移民管理局公布的數據，2023年上半年，全國移民管理機構共查驗交通運輸工具983.1萬架（艘、列、輛）次，出入境人員1.68億人次，其中內地居民8027.6萬人次，港澳台居民7490萬人次，外國人843.8萬人次。

而同一官方機構公布的數據顯示，2019年按半年期計算，這組數據分別為1811.8萬架（艘、列、輛）次，3.35億人次，1.75億人次，1.14億人次和4883.8萬人次。

2023年半年數據為2019年半年數據的54.3%、50.1%、45.9%、65.7%、17.3%。出入境外國人數量暴跌到僅有疫情前不足兩成，跌幅之大，令人震驚！

作為對外開放的成果和標誌，出入境人員數量一直是一個重要量化指標。簡了看，人員、貨物、資金與資訊的跨境流動「四位一體」構成了觀察一個國家與外部世界的聯繫緊密程度的數據指標。而且這四個要素互相影響，人員往來減少也往往意味着貨物與資金、資訊交流會同步減少，這與今年來的經濟變化互相印證。

如果說疫情期間出入境人員數量萎縮還可以理解，在已經解除疫情管控半年多之後，這樣的數據變化就不能不引起注意了。

有人認為，導致這一變化的原因是國際航班還未完全恢復到疫情水平，連帶影響到出入境人數變化，事實上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導致出入境外國人暴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過去幾年疫情管控產生的心理影響、社會管治氛圍變化在人們心理上產生的反射也不可低估，不少長期定居中國的外國人，就是因為這些原因而紛紛選擇離開的。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中美關係變化產生的經濟脱鈎行為與宏觀環境變化。在中美關係惡化疊加疫情管控落差產生的影響下，為規避風險，不少跨國企業紛紛把產業鏈從中國向印度、東南亞等地區轉移，也是出入境人數大量下降的一個重要原因。

另外，在中美對抗態勢下，美國的直接與間接影響也不容小覷。比如今年6月，美國發布旅行警示，警告美國人重新考慮赴華旅行，理由是存在所謂的「隨意執法」。該警示發布後，儘管企業高管仍在諮詢前往中國的事宜，但許多人現在更關注的是風險。

因為美國在西方的主導地位，中美關係惡化還導致西方主要國家對中國的印象變化。一家獨立民調公司PEW亦就顯示從2002年到2020年期間西方主要發達國家，主流民意對中國的看法越來越負面。這種看法也影響到赴中國的旅遊人數。

所以，如何恢復出入境中國外國人數據，讓中國變得更有吸引力，是一個方方面面需要系統努力的工作。如筆者昨天所言，除了想辦法改變外國人對疫情過於嚴厲的管控印象，讓外國人打消風險顧慮，恢復市場信心與活力，重新吸引外國企業到中國追加投資，包括在可控範圍內儘量改善中美關係，是未來一段時間的重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