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十五周年 當年孩子:無懼缺陷踏T台、從被救者變救人者

撰文:陳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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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12日)是汶川大地震十五周年紀念日,這場規模達8級的浩劫奪去了近7萬條生命,傷者更是不計其數,無數人的命運因此改寫。然而,除了黯傷的事實,當年誕生一個又一個的生命奇蹟,亦是值得銘記。內媒便追蹤一批當年在劫難中堅強活下來的少年們的現況,他們有的已成為消防員,以生命影響生命;有的踏上T台,無懼身上有關災難的印記;有的成為模範空降兵,追上當年偶像的腳步。雖然境遇不同,但相同的是,他們皆以積極的態度揭開人生的新篇章。

救人不分時空 「汶川哥哥」柔情今昔呼應

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04秒,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縣發生8.0級地震,造成約7萬人遇難、1.8萬人失蹤,另有逾37萬人不同程度地受傷。

據《海報新聞》報道,盛于峰作為解放軍一員有份參與救災,當年他被拍到微笑地抱著一名剛剛轉移到安全地帶的嬰兒,照片傳開後被稱為「地震中最柔情的微笑」。事過境遷,如今,相中女嬰已亭亭玉立,名叫肖雅雯,與盛于峰更結下乾親,叫他「盛爸爸」。

去年9月,甘孜藏族自治州瀘定縣發生6.8級地震,造成至少93人死亡,另有25人失聯、至少423人受傷。

當時,上述照片再度被提起,而左手手臂有「汶川」臂章的消防員張自立抱著一名嬰兒從災區疏散,成為別人口中的「汶川哥哥」,與盛于峰在不同時空為世人帶來感動。

「汶川哥哥」張自立與盛于峰在不同時空為世人帶來感動。(人民日報)

據報汶川地震時,張自立剛讀小學一年級,其家園在地動山搖下倒塌,彼時趕來救援的解放軍和消防搭起帳篷,送來即食麵,為大家解決生活急需。去年5月,已長大成人的張自立加入森林消防隊伍,不到4個月就參加了廣安鄰水、瀘州合江縣森林火災撲救任務和瀘定地震救援,「因為我以前經歷過5·12地震,就想著長大以後當兵,像他們一樣救援」。

而像張自立這樣背景的人不在少數,其戰友、班長彭科介紹道,是次四川森林消防總隊阿壩支隊汶川大隊參與救援的一共74人,當中許多都來自汶川,平均年齡二十七八歲。

張自立抱著一名嬰兒從災區疏散。(央視)

踏T台還成省人大代表 「鋼腿女孩」:缺失無阻熱愛生活

2008年,時年11歲的牛鈺在地震中被石板壓在了坍塌的教室廢墟下,但堅強的她堅持了三天三夜,終於等來了救援,「我當時在廢墟下面,救我的解放軍小於叔叔一整夜貼在石板裡,把手伸進來拉我,他那時候是我全部的希望」。不過,雖然從鬼門關逃出,但牛鈺永遠失去了右腿,這也成為她一身的印記。

縱然如此,但曾經的劫難沒有成為她的障礙,如今,性格樂觀的牛鈺已是擁有百萬粉絲的影片博主和平面攝影師,不但以「鋼腿俠」自稱,還在2021年作為唯一一名受邀參加的肢殘模特,踏足上海時裝週的T台走秀。去年,她被共青團四川省委授予「四川青年五四獎章」;5個月前更當選四川省第十四屆人大代表,成為本屆四川省兩會中年齡最小的人大代表之一,「不完美又怎樣,我們依然可以閃閃發光」。

曾經的劫難沒有成為牛鈺的障礙。(影片截圖)

實現當年諾言 模範空降兵連排長續寫勇士精神

汶川地震期間,災區道路嚴重損毀,令地面救援部隊難以抵達,位於震中地帶的茂縣更成「孤島」。彼時,空軍15名傘降隊員在缺乏地面指揮引導、標識及氣象資料的情況下,從4999米的高空一跳,在地震發生46小時後以第一批救援力量進入茂縣救援,獲當地百姓哭喊「我們終於有救了!」,成為一段佳話。

程強當年送別空降兵時,高舉「長大我當空降兵」的橫幅。(央視)

男孩程強當年送別空降兵時,高舉「長大我當空降兵」的橫幅,因為被攝影師記錄下來。他長大後也兌現了當年的豪言。2015年,他進入了黃繼光生前所在的六班,如願成為一名空降兵,2017年還成為空降兵某部「黃繼光班」第38任班長,之後更作為受閱隊員參加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大閱兵。如今,褪去青澀的程強還擔任了模範空降兵連的排長。

褪去青澀的程強還擔任了模範空降兵連的排長。(央視)

「重傷天使」學醫:盡我的力量幫助更多人

2008年,正在學前班上美術課的朱宇被房屋砸傷,昏迷足足8天才醒來,還失去左腿,當時不懂什麼情況的她還問爺爺自己的腳什麼時候能長出來。雖然話語聽在成年人耳中令人黯傷,但朱宇總能用微笑,以積極的一面感動大家,因此得了「重傷天使」的綽號。

樂觀一面讓朱宇熬過了漫長而艱辛的康復訓練,最後在義肢幫助下展開新生。去年,她更成功考上成都中醫藥大學。當被問及學醫的原因時,朱宇答道,自己爺爺是鄉村醫生,當醫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故她希望延續爺爺的精神,幫助更加多的人。

從被保護的孩子到保護孩子的大人

5月6日13時01分,瀘州發生3.7級地震,引起外界關注。當時,一間幼稚園的老師們訓練有素、臨危不亂,第一時間逆行狂奔,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梯,沖向各自的班級,把大多在午睡的孩子喊醒拉走,且一個都不能少。就這樣,在不到2分鐘的時間內,共10個班、242個孩子安全撤離。

據梁姓園長介紹,這些幼師大都在20歲左右,當中許多是經歷過汶川地震的90後和00後。而事跡曝光後,許多網民為之感動,認為當年被保護的孩子長大了,如今換成他們來保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