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內戰瓦格納是「安祿山」?胡錫進提節度使之亂 預測三走向

撰文:許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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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傭兵組織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首腦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又譯普里戈津或普里格津)6月24日發動叛亂,帶領部隊佔領頓河畔羅斯托夫市(Rostov-on-Don)和沃羅涅日市(Voronezh)。

普里戈任否認進行叛亂,並指有部隊成員正前往首都莫斯科。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又譯普丁、蒲亭)發布電視講話,指瓦格納叛國。

事件在內地也引發高度關注,許多內地網民將瓦格納與唐代叛亂的節度使安祿山類比。《環球時報》前總編輯、胡錫進則稱普里戈任發動瓦格納武裝叛亂,很類似中國古代中原王朝的「節度使之亂」或者「將軍之亂」,並預測局勢的三種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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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錫進指出,蘇聯74年的歷史中沒有發生過傳統意義上「改朝換代」的兵變,沙皇俄國也沒有發生過「軍閥挑戰皇權」的叛亂,只有過宮廷政變。他表示,武裝叛亂在俄羅斯沒有傳統,這次普里戈任發動瓦格納武裝叛亂,很類似中國古代中原王朝的「節度使之亂」或者「將軍之亂」,是個很突然的個例。

第一種結局:普京被推翻

胡錫進指出,他認為,局勢的走向有以下幾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普里戈任一不做二不休,率軍隊直搗莫斯科,直接推翻普京政府,啟動俄羅斯新的政治形式。但他認為,形成這一結局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圖為俄羅斯僱傭兵組織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創辦人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2023年5月5日站在一批陣亡部隊成員遺體旁發表講話的影片截圖。他稱部隊10日撤離烏克蘭東部小鎮巴赫穆特(Bakhmut),原因是部隊重大折損,以及彈藥供應不足。影片拍攝地點未有公開。(Reuters)

第二種可能:叛軍的內部出現動搖和分裂

胡錫進續指,第二種可能是,由於俄羅斯沒有軍閥擁兵自重武裝叛亂的傳統,而且現在畢竟是21世紀,法治的權威是一道難以逾越的政治屏障。普里戈任無論怎樣描述他發動叛亂的原因,曾坐過大牢、搞過投機生意的他都很難擺脫「叛軍首領」的標籤,他除非獲得普京和俄羅斯憲法的寬恕,否則他在政治上不可能有出路。這種情況下,不排除普京對其叛亂的厲聲譴責會產生一定效果,動搖部分普通瓦格納軍人對普里戈任的追隨。

接下來俄羅斯社會如何反應也很關鍵。如果議員們和媒體、社會名流都普遍站在普京和法治的一邊,同聲譴責普里戈任,那麼有可能形成對瓦格納普通軍人的巨大壓力。

普京在叛亂發生後的公開講話中,將瓦格納普通士兵與組織叛亂者做了區分,這也給那些瓦格納士兵脫離普里戈任的指揮預留了空間。但是俄羅斯社會究竟作何反應,大多數俄羅斯人最迫切想結束烏克蘭戰爭,還是更懼怕瓦格納軍隊造成國家大亂和分裂,願意值此危難關頭與克里姆林宮堅定站在一起,將是容不下任何偽裝的檢驗。

如果普京和俄羅斯社會能夠迅速瓦解瓦格納軍隊,那麼情況就會有重大轉機。瓦格納軍隊的人員組成非常複雜,其中包括很多從監獄中招募的囚犯。他們不是一支由理想和紀律凝聚起來的軍隊,如果這支叛軍的內部出現動搖和分裂,普里戈任將陷入絕境。關鍵是會有這種局面出現嗎?

第三種可能是,俄羅斯軍隊與瓦格納軍隊發生一些交火,打出一些新的政治機會和局面。比如,俄軍對普里戈任成功實施斬首行動,那將是一種局面;如果普里戈任率軍隊在與俄正規軍對抗中打出一兩場大勝仗,那將會是另一種局面。俄羅斯的政局走向有可能隨著軍事行動的走向而發生變化。

現在俄羅斯軍隊與克里姆林宮堅定站在一起至關重要。事實上,俄軍高層與普京早已是命運共同體,這也是普里戈任近一段時間對俄國防部和總參謀部牢騷滿腹、直至他起兵作亂也未能動搖普京對軍方高層支持的重要原因。

俄羅斯僱傭兵組織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2023年3月3日發布創辦人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的影片。他呼籲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撤軍,以及讓兒童和長者離開。(Reuters)

胡錫進:普里戈任個人的政治結局一定會是悲劇性的

胡錫進指出,總的來看,瓦格納兵變對普京政府和俄羅斯的政治穩定造成了巨大衝擊,帶來深刻的不確定性,接下來「什麼都可能發生」。但我有一個大判斷:無論俄羅斯政治上會續演什麼,普里戈任個人的政治結局一定會是悲劇性的。

最後,胡錫進指出,從俄烏戰爭的角度說,烏克蘭沒有可能在軍事上徹底擊敗俄羅斯,它取勝的唯一希望是通過戰局的僵持和一定反攻效果來刺激、帶動俄羅斯內部發生動盪。現在看來,局面在朝著西方和烏克蘭最想看到的方向移動了,但最終結局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