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國會「被放假」在即 僅餘會期能否阻止硬脱歐?

撰文:張子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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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首相約翰遜上台後,揚言帶領國家不論情況都如期在10月31日離開歐盟。他在8月28日獲英女王伊利沙伯二世批准,提早結束今屆國會會期,直到10月14日重開。

政界人士批評約翰遜的行為與政變無異,但到底國會還有甚麼招數阻止國家硬脱歐?

英國國會於9月3日復會,由於會期提早至9日結束,換言之議員只有最多五日時間開會,他們可以用的選項或只有兩項。

英國脱歐:有民眾戴上首相約翰遜的面具,在倫敦唐寧街首相府外示威,抗議對方一手埋葬英國民主。(路透社)

1. 控制國會

約翰遜堅持如期脱歐,即使是硬脱歐都在所不惜,但無論是執政保守黨或在野工黨等都有強烈反對聲音,國會內跨黨派(工黨、自由民主黨、綠黨及前保守黨成員)議員27日同意阻止硬脱歐,因此這個共同決定勢成為9月3日國會復會的主要議題。

控制國會的方法通常是利用政府提出法案時,議員提出連串修訂,令政府被迫行動。可是約翰遜內閣早已表明由現在到10月31日為止都沒有任何新立法計劃,意味議員可能無法達到目的。

不過議員仍可推動立法阻止硬脱歐,利用《議事規則》第24條或《北愛爾蘭行政機關組成法2019》(Northern Ireland Executive Formation Act 2019)提出緊急辯論,而且國會議長亦無權拒絕。議長白高漢(John Bercow)就曾經批准類似舉動,當時國會通過法案,要求時任首相文翠珊(Theresa May)尋求延長《里斯本條約》第50條。

英國脱歐:英國在野黨派8月27日商討防止無協議脱歐的策略。(AFP)

工黨黨魁郝爾彬(Jeremy Corbyn)已經表明在9月2日利用這個選項,惟時間是他們最大的敵人,正如剛才提到,今屆國會只剩下五日會期,法案需要獲上、下議院通過,算是非常困難,但工黨議員顧綺慧(Yvette Cooper)4月提出的法案只花了三日通過,所以絕t對不是「不可能的任務」。

雖然由國會10月14日復會到脱歐期限仍有三週時間,理論上議員有更多機會立法禁止硬脱歐,可是他們屆時需要花最多六日討論英女王的演說,能運用的時間完全捉襟見肘。

更重要的是,即使法案在下議院成功闖關,政府亦可以在上議院採取「拉布」策略,導致未能如期立法。因此郝爾彬的計劃能夠成功,只會在最後一刻才得知勝負誰屬。

英國脱歐:約翰遜宣布延長國會休會期後,倫敦街頭有大批民眾上街抗議,其中有示威者手持約翰遜被塗污的畫像,將他和納粹德國領袖希特拉比較。(路透社)

2. 不信任動議

假如國會無法通過阻止硬脱歐法案,他們仍可以提出對政府的不信任動議,令政府倒台,外界普遍認為是阻止硬脱歐的「核選項」。

郝爾彬曾經表示會在適當時候提出不信任動議,估計最快在9月4日「出招」,一旦獲通過,國會根據《英國定期國會法》(Fixed-term Parliaments Act)進入十四日冷靜期:

— 首相在十四日內爭取議員支持;

— 另一名議員成功組閣並獲國會上下議院大多數支持,首相或需交出權力;

— 如果十四日內無人成功組閣,國家再次舉行大選,不過需時至少五週。

假如約翰遜在十四日內下台,各黨派或會組成團結政府(Unity Government),其主要作用是向歐盟提出延長脱歐期限。惟有憲政專家認為,約翰遜或拒絕交出權力,而且團結政府由誰領導亦是一大問題。工黨一直屬意由郝爾彬擔任看守首相,但受到自由民主黨、保守黨倒戈成員、甚至是一些工黨內部反對。

英國脱歐:工黨黨魁郝爾彬計劃將約翰遜趕下台,但在野黨不少聲音都反對由前者擔任看守首相。(路透社)

英國至今從未出現政府在群龍無首之餘,國會在十四日期限間休會的情況,因此難以預料當地的政局會如何收拾。英國廣播公司(BBC)指,政府內部或可能向約翰遜施壓,延遲休會的要求。

另外,即使約翰遜決定下台及提早舉行大選,他仍有權選擇舉行日子,換句話說他可以將大選定於10月31日之後才舉行,同時不延長留歐期限,隨時「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