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歐美俄的共同煩惱:「亞速營」

撰文:張子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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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經超過一個月,雙方進行多次和談,莫斯科方面亦稱首階段作戰「取得成果」,但他們在戰爭初期揚言「數天內攻陷」首都基輔(Kyiv)的豪言壯語至今仍未兌現,其他主要城市亦仍然久攻不下。

烏克蘭在苦戰下,總算力保江山,主要原因與烏克蘭的軍事力量比八年前克里米亞(Crimea)遭俄羅斯吞併時明顯提升外,當地「亞速營」(Azov battalion)的表現更是焦點。不過這個以極右主義掛帥的部隊,卻被指是俄羅斯出兵的理由,亦曾是歐美國家的惡夢。

克里米亞危機一戰成名

亞速營的崛起源於2014年的克里米亞危機,烏克蘭國防部當時鼓勵志願者組成部隊在東部頓巴斯(Donbass)地區作戰,並減輕疲弱不堪軍隊的負擔。該營最初由300人組成,並在同年6月從俄羅斯支持的部隊上收復馬里烏波爾(Mariupol),令它聲名大噪。

不過亞速營的政治立場則成為不少人詬病的對象,創立亞速營的比列茨基(Andriy Biletsky)曾在2010年聲言「在最後的十字軍東征中領導世界的白人,對抗閃米特人(Semite)領導的劣等種族」,再加上部隊以極右主義者常用的狼之鉤(Wolfsangel)及納粹黨使用的黑太陽(Schwarze Sonne)符號,因此外界普遍對它避之則吉。

2014年9月4 日,烏克蘭首都基輔,兩名極右「亞速營」成員站在獨立廣場上。(Getty)

捲入打壓少數族裔指控

克里米亞危機結束後,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曾在2016年的報告指出,包括亞速營在內,俄烏交戰雙方曾經在頓巴斯地區多次侵犯人權;美國國務院亦於2018年指出亞速營攻擊和摧毀一個位於基輔的吉卜賽人營地,顯示亞速營曾經打壓少數族裔。華府因此將比列茨基成立的極右國民軍團黨(National Corps)列為民族主義仇恨組織。

亞速營極右和涉嫌打壓少數族裔的事件,俄羅斯形容對方是「新納粹」,為出兵烏克蘭提供口實,惟這個組織一直重申與新納粹主義沒有關係,強調使用狼之鉤標誌上的N和I是代表「國家思想」;比列茨基日前更向英國傳媒表示,大部分亞速營戰士都是愛國和民族主義者,而且在目前的情況下,烏克蘭大部分人口都是民族主義者,並視二十世紀追求烏克蘭獨立的「國家英雄」班德拉(Stepan Bandera)為英雄對象。

立場極右 金主卻是「死對頭」?

比列茨基以前曾領導極右組織烏克蘭愛國者(Patriot of Ukraine),亞速營的部分資金來源卻來自猶太裔富商科洛莫伊斯基(Ihor Kolomoisky),以及烏克蘭東部的寡頭(oligarchs)等,武器則由烏克蘭政府提供,並在2014年納入內政部麾下。比列茨基亦稱,自己一開始已經視亞速營為烏克蘭軍方的其中一個部隊。

烏克蘭局勢:2022年3月29日,烏克蘭馬里烏波爾市內,殘留戰鬥破壞的痕跡。該市是戰鬥最激烈的地區之一,而在2014年的克里米亞危機中,亞速營曾在俄軍手上重奪當地,因此一戰成名。(AP)

有專家指出,亞速營成立以來曾向支持白人至上主義的外國戰士加入,而隨著俄羅斯攻打烏克蘭,基輔方面呼籲外國志願者協助防衛,或令外界憂慮歐洲的極右人士到烏克蘭「偷師」再於將來「學以致用」發動恐怖襲擊。

極右政黨支持度甚低

到底這些憂慮是否杞人憂天,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但在戰爭爆發前,亞速營的政治取向一直只獲少數烏克蘭民眾的支持,比列茨基雖然一度擠身國會,但在2019年大選角逐連任失敗,國民軍團黨亦只獲得2.15%票數。

烏克蘭局勢:2015年2月22日,多名亞速營成員在烏克蘭街頭籌款。有專家認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為亞速營向歐洲國家的極右份子提供訓練機會。(Getty Images)

事實上,在這場戰爭中,亞速營並非唯一的極右思想部隊,美國史丹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轄下的國際安全及合作中心(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Security and Cooperation,CISAC)指出,位於俄羅斯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的極右武裝組織「俄羅斯帝國運動」(Russian Imperial Movement)亦在背後參與。該組織的立場雖然是反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但同時支持俄羅斯出兵烏克蘭,並為有意加入烏克蘭東部親俄武裝訓練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