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肯對華政策演說 一文看懂中美對兩國關係看法歧異

撰文:歐敬洛 許懿安 成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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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5月26日在喬治華盛頓大學發表演說,概述拜登(Joe Biden)政府的中國政策。以下為香港01整理的演說全文中文翻譯,並將他講話中立場與中國表述有異的部份標註出來。

圖為美國國務卿布林肯2022年5月26日在喬治華盛頓大學發表講話。他在演說中概述拜登政府的中國政策。這次活動由亞洲協會主辦。(AP)

國務卿布林肯:謝謝。早上好。

很高興來到喬治華盛頓大學。這是一個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學生和學者的機構,我們作為一個國家和一個星球所面臨的最緊迫的挑戰被研究和辯論。所以感謝你今天讓我們來到這裏。

我特別要感謝亞洲協會的朋友們,他們致力於與亞洲國家和人民建立更密切的聯繫,努力促進和平、繁榮、自由、平等和可持續發展。感謝您(指協會)今天接待我們,但也感謝您每天的領導。 Kevin Rudd、Wendy Cutler、Danny Russel——所有的同事、所有的思想領袖,還有實幹者,和你在一起總是很棒。

我不得不說,我真的很感謝羅姆尼(Mitt Romney)參議員今天的光臨——一位我非常欽佩的人,一位領導者,一位非常有原則的人,他一直在我們將要討論的主題上發揮領導作用關於今天。參議員,謝謝你的光臨。

我也很高興看到這麼多外交使團成員,因為外交是塑造我們共同未來不可或缺的工具。

在過去兩年中,我們齊心協力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大流行,為未來的全球衛生緊急情況做好準備,從經濟衝擊、供應鏈中斷到債務危機中重建,應對氣候變化,並重新構想能源未來這更清潔、更安全、更實惠。

這些努力的共同點是一個簡單的事實,即我們都無法獨自應對這些挑戰。我們必須一起面對他們。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將外交重新置於美國外交政策的中心,以幫助我們實現美國人和世界各地人民所尋求的未來——技術用於提升人們的地位,而不是壓制他們;貿易和商業支持工人、增加收入、創造機會;尊重普世人權的地方;國家免受脅迫和侵略,人民、思想、商品和資本自由流動;各國都可以開闢自己的道路,並在共同的事業中有效地合作。

為了建設這個未來,我們必須捍衛和改革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世界在兩次世界大戰後共同建立的法律、協議、原則和制度體系,以管理國家之間的關係,防止衝突,維護所有人的權利。

其創始文件包括《聯合國憲章》和《世界人權宣言》,其中載有自決、主權、和平解決爭端等概念。這些不是西方的結構。它們反映了世界的共同願望。

此後的幾十年裏,儘管面臨着艱鉅的挑戰,儘管我們的理想與我們取得的一些成果之間存在差距,但世界各國還是避免了另一場世界大戰,以及核大國之間的武裝衝突。我們建立了一個使數十億人擺脫了貧困全球經濟。我們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促進人權。

現在,當我們展望未來時,我們不僅要維持使這個國際秩序盡可能取得最多進展,還要使其現代化,確保它代表所有大大小小的、來自不同地區的國家的利益、價值觀和希望;此外,它能夠應對我們現在和未來將面臨的挑戰,其中許多挑戰,超越世界70年前所能想像到的。

但這一結果並不能保證,因為國際秩序的基礎正面臨嚴重和持續的挑戰。

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構成了明確而現實的威脅。在三個月前俄羅斯襲擊烏克蘭時,他還攻擊了載入《聯合國憲章》的主權和領土完整原則,以保護所有國家不被征服或脅迫。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國家聯合起來反對這種侵略,因為他們認為這是對本國和平與安全基礎的直接攻擊。

在美國和世界各國前所未有的援助下,烏克蘭正在英勇地捍衛其人民和獨立。雖然戰爭還沒有結束,但普京總統未能實現他的一個戰略目標。他沒有抹去烏克蘭的獨立,而是加強了它。他沒有分裂北約,而是團結了它。他沒有宣揚俄羅斯的實力,而是削弱了它。他非但沒有削弱國際秩序,反而讓各國團結起來捍衛它。

即使普京總統對烏克蘭的戰爭仍在繼續,我們仍將專注於對國際秩序的最嚴重的長期挑戰——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構成的。

普京:圖為2022年5月25日,俄羅斯總統普京在莫斯科出席會議。(AP)

中國是唯一一個既有重塑國際秩序意圖的國家,也有愈來愈多的經濟、外交、軍事和技術力量來做到這一點。北京的願景將使我們遠離過去75年來維持世界進步的普世價值觀。

(編按: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曾在2016年7月的中共成立95周年慶典上,致詞時表明中國始終是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

中國也是全球經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我們解決從氣候到新冠肺炎等挑戰的能力的一部分。簡而言之,在可預見的未來,美國和中國必須與對方打交道。

這就是為什麼這是我們當今世界上最複雜和最重要的關係之一。

去年,拜登政府制定並實施了一項綜合戰略,以利用我們的國家實力以及我們無與倫比的盟友和合作夥伴網絡,來實現我們所尋求的未來。

我們不是在尋求衝突或新的冷戰。相反,我們決心避免兩者。

我們不尋求阻止中國作為大國發揮作用,也不阻止中國——或任何其他國家——發展經濟或促進人民利益。

但我們將捍衛和加強維護和平與安全的國際法、協議、原則和機構,保護個人和主權國家的權利,並使包括美國和中國在內的所有國家能夠共存與合作.

(編按:國務委員及外長王毅多次批評美國試圖把中美關係推向新冷戰,亦不止一次敦促美國應停止視中國為威脅,及停止圍堵打壓中國。

在3月7日,王毅在談及中美活動時,再次批評美國的相關態度。王毅表示美方不遺餘力對中國展開零和博弈式的激烈競爭。)

現在,今天的中國與50年前的中國截然不同,當時尼克遜總統(Richard Nixon)打破了數十年的緊張關係,成為第一位訪問該國的美國總統。

然後,中國被孤立,並與廣泛的貧困和飢餓鬥爭。

現在,中國是一個具有非凡影響力和野心的全球大國。它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擁有世界級的城市和公共交通網絡。它是一些世界上最大的科技公司的所在地,它尋求主導未來的科技和行業。它正在迅速對其軍隊進行現代化改造,並打算成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頂級戰鬥力量。它還宣布在印太地區建立勢力範圍並成為世界大國的野心。

(編按:2021年3月,中國軍隊代表委員在全國兩會上就中國軍隊現代化的需要。全國政協委員、西藏軍區昌都軍分區副政治委員徐洪剛表示,中國國防和軍隊的建設發展,完全是出於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需要。

全國人大代表、軍事科學院原副院長何雷亦表示,中國奉行防禦性國防政策,實行積極防禦,無論國防費投入多少,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發展到什麼程度,中國都永遠不稱霸、永遠不擴張、永遠不謀求建立勢力範圍、永遠不搞軍備競賽、永遠不會威脅其他國家。)

中國的轉變是因為中國人民的才華、聰明才智和辛勤工作。國際秩序提供的穩定性和機遇也使這成為可能。可以說,地球上沒有哪個國家比中國從中受益更多。

但與其說使用它的權力加強和振興使其成功的法律、協議、原則和制度,以便其他國家也能從中受益,北京卻正在破壞它們。在習主席的領導下,執政的中國共產黨在國內變得更加壓制,在國外變得更加咄咄逼人。

我們看到北京如何改善中國境內的大規模監控並將該技術出口到80多個國家;它如何在南海推進非法海洋主張,破壞和平與安全、航行自由和商業;它如何規避或違反貿易規則,傷害美國乃至世界各地的工人和公司;以及它如何聲稱捍衛主權和領土完整,同時與公然違反它們的政府站在一起。

(編按:中國外交部多次表示對維吾爾族及少數民族進行監控是毫無根據,純屬惡意抺黑。同時表示運用現代科技提升社會治理水平是國際社會通行做法,美國也不例外。

外交部多次表示南海仲裁違背「國家同意」原則越權審理,在事實認定和法律適用上有明顯錯誤。中方早在1948年就正式公布了南海斷續線,指責 美方借炒作仲裁案來服務自身政治目的,是對國際海洋法的濫用。

外交部,商務部等亦多次表明中國重視國際貿易規則。2021年10月中國加入世貿組織20年,商務部發表聲明,表示中國完全履行世務義務和承諾,守信踐諾贏得普遍認可。)

即使在俄羅斯明顯動員起來入侵烏克蘭的時候,習主席和普京總統也宣稱他們國家之間的友誼是——我引用——「無限」。就在本週,拜登總統訪問日本時,中國和俄羅斯共同在該區以戰略轟炸機進行巡邏。

普京總統為消除烏克蘭主權以及確保其在歐洲建立勢力範圍而發動戰爭,北京為其辯護,應為我們所有以印太地區為家的人敲響警鐘。

(編按:中方未曾公開支持俄羅斯的入侵行為,僅多次表明北約在五輪東擴的情況下,應重視及妥善解決俄羅斯的正當訴求。中國亦表明支持和鼓勵一切有利於和平和解決烏克蘭危機的外交努力,歡迎俄烏直接談判。烏克蘭應當成為東西方溝通的橋樑,而非淪為大國對抗的前沿。)

由於這些原因以及更多原因,這對世界來說是一個引發激烈爭議的時刻。在這樣的時候,外交是至關重要的。這是我們如何表達我們深切的關切,更好地理解彼此的觀點,並且對彼此的意圖沒懷疑。我們隨時準備就各種問題加強與北京的直接溝通。我們希望這能夠發生。

但我們不能指望北京改變它的軌跡。因此,我們將塑造北京周邊的戰略環境,以推進我們對開放、包容的國際體系的願景。

拜登總統認為,這十年將是決定性的。我們在國內和與世界各國採取的行動將決定我們對未來的共同願景能否實現。

為了在這個決定性的十年取得成功,拜登政府的戰略可以用三個詞來概括——「投資、調整、競爭」。

我們將投資於我們在國內的實力基礎——我們的競爭力、我們的創新、我們的民主。

我們將與我們的盟友和合作夥伴網絡保持一致,以共同的目的和共同的事業行事。

利用這兩項關鍵資產,我們將與中國競爭以捍衛我們的利益並建立我們對未來的願景。

我們充滿信心地迎接這一挑戰。 我們的國家擁有許多優勢。 我們擁有和平的鄰居、多樣化且不斷增長的人口、豐富的資源、世界儲備貨幣、地球上最強大的軍隊以及蓬勃發展的創新和創業文化,例如,這種文化生產出多種有效的疫苗,現在可以保護全世界的人們免受新冠肺炎的侵害。

而我們的開放社會,在最好的情況下,吸引人才和投資的流動,並具有經過時間考驗的重塑能力,植根於我們的民主,使我們能夠應對我們面臨的任何挑戰。

圖為2021年3月,美國費城一個疫苗中心,正在準備用於接種強生疫苗。(AP)

首先,關於投資我們的實力。

二戰後,當我們和我們的合作夥伴建立基於規則的秩序時,我們的聯邦政府也在對科學研究、教育、基礎設施、勞動力進行戰略投資,創造了數百萬的中產階級就業機會和數十年的繁榮和技術領先。但我們認為這些基礎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是時候回歸基礎了。

拜登政府正在對我們的核心國力來源進行深遠的投資——從現代產業戰略開始,以維持和擴大我們的經濟和技術影響力,使我們的經濟和供應鏈更具彈性,增強我們的競爭優勢。

去年,拜登總統簽署了我們歷史上最大的基礎設施投資的法律:對我們的高速公路、港口、機場、鐵路和橋樑進行現代化改造;更快地將貨物推向市場,提高我們的生產力;將高速互聯網擴展到全國每個角落;為美國更多地區吸引更多企業和更多就業機會。

我們正在對教育和工人培訓進行戰略投資,以便美國工人——世界上最好的——能夠設計、建造和操作未來的技術。

因為我們的產業戰略以技術為中心,我們希望投資於研究、開發和先進製造。六十年前,我們的政府在研究上的投入佔我們經濟的比例是現在的兩倍多——這些投資反過來又促進了私營部門的創新。這就是我們贏得太空競賽、發明半導體、建立互聯網的方式。過去,我們在研發領域佔GDP的比例位居世界第一——現在我們排在第九位。與此同時,中國從第八位上升到第二位。

在兩黨國會的支持下,我們將扭轉這些趨勢,並對研究和創新進行歷史性投資,包括人工智能、生物技術、量子電腦等領域。這些是北京決心在此領導的領域——但鑑於美國的優勢,競爭是我們輸的,不僅在開發新技術方面,而且在塑造它們在世界各地的使用方式方面,以便它們植根於民主價值觀,而不是專制價值觀。

領導層——參議員羅姆尼和其他人——眾議院和參議院已經通過了支持這一議程的法案,包括數十億美元在這裏生產半導體並加強其他關鍵供應鏈。現在我們需要國會將立法送交總統簽署。

我們可以完成這件事,已不能再等了——供應鏈現在正在運轉,如果我們不把它們拉到這裏,它們就會在其他地方建立起來。正如拜登總統所說,中國共產黨正在遊說反對這項立法——因為沒有比實現國內復興更好的方式來提高我們的全球地位和影響力。這些投資不僅會使美國變得更強大;他們將使我們成為更強大的合作夥伴和盟友。

美國最強大,甚至最神奇的事情之一是,長期以來,我們一直是來自地球各地有才華、有動力的人的目的地。其中包括數百萬來自中國的學生,他們豐富了我們的社區並與美國人建立了終生的紐帶。去年,儘管發生了大流行,我們在短短四個月內就向中國學生發放了超過100,000個簽證,這是我們有史以來的最高比率。我們很高興他們選擇在美國學習——我們很幸運擁有他們。

當全球最優秀的人才不僅在這裏學習而且留在這裏時,我們很幸運——正如近年來在美國攻讀科學和技術博士學位的中國學生中超過80%所做的那樣。他們幫助推動國內的創新,這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好處。我們可以在不關閉門戶的情況下對我們的國家安全保持警惕。

我們與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有着深刻的分歧。但這些差異存在於政府和系統之間,而不是我們的人民之間。美國人民非常尊重中國人民。我們尊重他們的成就、他們的歷史和他們的文化。我們非常重視將我們聯繫在一起的家庭和友誼紐帶。我們真誠地希望我們的政府在關係到他們的生活和美國人的生活以及世界各地人民的生活的問題上共同努力。

在這個決定性的十年裏,我們將依賴另一個核心國力來源:我們的民主。

一百年前,如果問什麼是一個國家的財富,我們可能會列出我們的國土面積、人口規模、軍隊實力、自然資源豐富程度。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在所有這些屬性上仍然很富有。但是,在這個21世紀,相比往任何時候,一個國家的真正財富更重要的是我們的人民——我們的人力資源——以及我們釋放他們全部潛力的能力。

我們用我們的民主制度來做到這一點。我們辯論,我們爭論,我們不同意,我們互相挑戰,包括我們當選的領導人。我們公開處理我們的不足;我們不會假裝它們不存在或將它們掃在地毯下。儘管進展可能會讓人感到痛苦的緩慢、困難和醜陋,但總的來說,我們始終致力在我們的國家價值觀指引下,建設一個社會,讓來自不同背景的人都能蓬勃發展,這個國家價值觀團結、激勵和提升我們。

我們並不完美。但在我們盡己所能,我們總是努力成為——用我們憲法的話說——一個更完美的聯盟。我們的民主旨在實現這一目標。

這就是美國人民和美國模式所提供的,也是這場競賽中最強大的資產之一。

現在,北京認為它的模式更好。黨領導的中央集權制度更有效,更少混亂,最終優於民主。我們不尋求改變中國的政治制度。我們的任務是再次證明民主能夠應對緊迫的挑戰、創造機會、促進人類尊嚴;未來屬於那些相信自由的人,所有國家都可以在不受脅迫的情況下自由規劃自己的道路。

(編按:中國外長王毅則曾在2021年12月指,中美關係之所以遭遇嚴重困難與多重挑戰,根本原因在於美方對中國和中美關係作出了戰略誤判,美方一些人內心不願承認別的國家也有發展的權利,不願接受中國不斷壯大進步的事實,不願認同中美可以實現互利共贏的道理,試圖拉幫結夥對中國進行圍堵打壓。)

5月23日,日本東京,美國提出「印太經濟框架」,拜登、岸田文雄、印度總理莫迪出席啟動儀式。(AP)

拜登總統本週在該區的訪問中強調了這些優先事項,他重申了我們與韓國和日本的重要安全聯盟,並深化了我們與兩國的經濟和技術合作。

他發起了「印太經濟框架」(IPEF),這是該區首創的倡議。用總統的話來說,它將「幫助我們所有國家的經濟更快、更公平地增長」。正如我們所說,IPEF更新了美國的經濟領導地位,但通過解決數碼經濟、供應鏈、清潔能源、基礎設施和腐敗等前沿問題使其適應 21世紀。包括印度在內的十幾個國家已經加入。 IPEF成員合計佔全球經濟的三分之一以上。

總統還參加了四國領導人峰會——澳洲、日本、印度和美國。在拜登總統上任之前,四方從未在領導人層面舉行過會議。自他去年召開第一次領導人會議以來,四方已舉行了四次峰會。它已成為領先的區域團隊。本週,它啟動了新的「印太海域意識夥伴關係」(Indo-Pacific Partnership for Maritime Domain Awareness ,IPMDA),以便我們在該地區的合作夥伴能對其海岸附近的水域監測得更好,以解決非法捕魚問題並保護其海洋權利和主權。

我們正在重振與東盟(ASEAN)的夥伴關係。本月早些時候,我們主辦了美國-東盟峰會,共同探討公共衛生和氣候危機等緊迫問題。本週,七個東盟國家成為印太經濟框架的創始成員。我們正在印度-太平洋和歐洲夥伴之間架起橋樑,包括邀請亞洲盟友參加下個月在馬德里舉行的北約峰會。

我們正在加強印太地區的和平與穩定;例如,澳洲、英國和美國之間的新安全夥伴關係,稱為澳英美聯盟(AUKUS)。

我們正在幫助該地區和世界各地的國家戰勝新冠肺炎。迄今為止,美國已為全球大流行應對提供了近200億美元。這包括捐贈的超過5.4億劑安全有效的疫苗——不是賣的——不附加任何政治條件,我們正在向全球提供12億劑疫苗。我們正在與一個由19個國家組成的小組進行協調,制定一項全球行動計劃,以讓疫苗注射到人們的手臂。

由於所有這些外交,我們與印太地區的合作夥伴更加一致,我們正在以更加協調的方式朝着我們的共同目標努力。

我們還在大西洋彼岸加深了我們的聯盟。去年,我們成立了美國-歐盟貿易和技術委員會(U.S.-EU Trade & Technology Council),其總和佔全球GDP的近50%。上週,我與雷蒙多部長(美國商務部長)、戴大使(美國貿易代表戴琪)和我們的歐盟委員會同行一起參加了我們的第二次會議,共同制定新技術標準、協調投資篩选和出口管制、加強供應鏈、促進綠色科技、改善糧食安全和數字化發展中國家的基礎設施。

同時,我們和我們的歐洲合作夥伴擱置了長達17年的飛機訴訟;現在,我們不再互相爭論,而是努力為我們的公司和業內工人確保公平的競爭環境。

同樣,我們與歐盟和其他國家合作解決鋼鐵和鋁進口爭端,現在我們就更高的氣候標準、保護我們的工人和行業免受北京行為影響的共同願景而走在一起。北京為了其利益蓄意扭曲市場。

(編按:中國外交部3月曾回應表示,所謂「扭曲市場行為」的帽子扣不到中國頭上,反倒是美方確實需要翻開新的一頁,停止泛化國家安全概念,停止濫用自身技術優勢和全球的金融霸權無理打壓別國企業。)

我們正在與歐盟合作,保護我們公民的隱私,同時加強依賴大量數據流的共享數碼經濟。

通過G20,我們就全球最低稅收達成了一項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協議,以制止逐底競爭,確保大公司公平地支令它的份額,並為各國提供更多資源來投資於本國人民。迄今為止,已有130多個國家簽署。

我們和我們的G7合作夥伴正在尋求一種協調一致、高標準和透明的方法,以滿足發展中國家巨大的基礎設施需求。

我們召開了關於戰勝新冠肺炎恢復全球民主的全球峰會,並重新加入了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和世界衛生組織。

在面臨巨大考驗的時刻,我們和我們的盟友重新為北約注入了活力,它現在一如既往地強大。

這些行動都旨在捍衛並在必要時改革應使所有國家受益的基於規則的秩序。我們希望在科技、氣候、基礎設施、全球健康和包容性經濟增長方面引領競爭。我們希望加強一個體系,讓盡可能多的國家能夠團結起來進行有效合作,和平解決分歧,以主權平等的身份譜寫自己的未來。

我們的外交建立在夥伴關係和尊重彼此利益的基礎上。我們並不期望每個國家對中國的評價都和我們一樣。我們知道,包括美國在內的許多國家都希望與中國保持重要的經濟或人文聯繫。這不是關於強迫各國做出選擇。這是關於給他們一個選擇,所以,例如,這唯一的選擇不是不透明的投資、不會讓國家陷入債務、助長腐敗、損害環境、無法創造當地就業或增長,並損害各國行使他們的主權。這些交易的可留下悔恨,我們親耳聽到買家這麼說。

(編接:中國外交部5月23日則在回應「印太經濟框架」時批評美方,指美國是不是在把經濟問題政治化、武器化、意識形態化,用經濟手段脅迫地區國家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美方欠地區國家一個說法。)

在每一步,我們都在與我們的合作夥伴協商,傾聽他們的意見,將他們的擔憂放在心上,構建解決方案,解決他們所面對獨特挑戰和優先事項的。

人們愈來愈一致地認為,需要以更加現實的態度處理與北京的關係。我們的許多合作夥伴已經從痛苦的經歷中知道,當他們做出不喜歡的選擇時,北京會如何嚴厲打擊。就像去年春天一樣,當時北京禁止中國學生和遊客前往澳洲,並對澳洲大麥出口徵收80%的關稅,因為洲政府呼籲對新冠肺炎的來源進行獨立調查。或者去年11月,中國海岸警衛隊船隻使用高壓水炮阻止一艘菲律賓海軍艦艇在南中國海的補給。此類行動提醒世界北京如何對他們認為的反對派進行反制。

(編按:中國外長王毅2021年12月則表示,中方在大潮流大格局大歷史中把握前進方向,堅持合作、不搞對抗;堅持平等相待、反對強權霸淩,同所有愛好和平的國家和人民一道,推動人類發展的車輪向着光明的前途邁進。)

美國介入香港與新疆事務,導致中美貿易談判呈現緊張,但普遍認為不會構成重大影響。圖為2018年12月3日新彊昆山工業園區的塔樓。(AP)

我們與盟友和合作夥伴還有另一個共同點:人權。

美國與世界各國和人民站在一起,反對在新疆地區發生的種族滅絕和反人類罪行,超過一百萬人因種族和宗教身份被關押在拘留營。

我們在西藏站在一起,那裏的當局繼續對藏人及其文化、語言和宗教傳統進行殘酷的運動,在香港,中國共產黨打着國家安全為幌子,實施嚴厲的反民主措施。

現在,北京堅稱這些在某種程度上是其他人無權提出的內部事務。那是錯的。它對待新疆和西藏少數民族和宗教少數群體的做法以及許多其他行為違背了北京不斷引用的《聯合國憲章》的核心原則以及所有國家都應該遵守的《世界人權宣言》。

北京撤消了香港的自由,違反進行主權移交的承諾,這也載於存放在聯合國的一個條約中。

我們將繼續提出這些問題並呼籲改變——不是反去對中國,而是捍衛和平、安全和人類尊嚴。

(編按:中方則多次表示,譴責美方散布謊言抹黑攻擊中方,指新疆地區過去60多年來,人口總量增長了4倍,維吾爾族人口總量從220萬增長到約1200萬,說新疆「種族滅絕」是徹頭徹尾的「世紀謊言」。

中方又在香港、西藏問題上,要求西方停止干涉中國內政,包括中國外交部在2021年9月發布《美國干預香港事務、支持反中亂港勢力事實清單》,批評美方炮製涉港法案,抹黑中方對港政策;又指美方應以實際行動恪守承認西藏是中國一部分、不支持「西藏獨立」的承諾,停止利用涉藏問題干涉中國內政,不得對達賴反華分裂活動提供支持。)

這將我們帶到了我們戰略的第三個要素。由於增加了對國內的投資以及與盟友和合作夥伴的更緊密的合作,我們已做好準備在關鍵領域超越中國。

例如,北京希望將自己置於全球創新和製造業的中心,增加其他國家的技術依賴,然後利用這種依賴強加其外交政策偏好。北京將不遺餘力地贏得這場競賽——例如,利用我們經濟的開放性進行間諜活動、黑客攻擊、竊取技術和訣竅,以推進其軍事創新並鞏固其監視狀態。

(編按:在黑客攻擊議題上,中美互相指控,中國外交部多次指美方刻意散布「中國黑客攻擊」的虛假信息,試圖在中國周邊國家前沿部署網絡軍事力量,批評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並反指美國多年來在全球範圍內實施了大規模、系統性、無差別的數據和網絡竊密。)

因此,當我們確保美國及其盟國和合作夥伴掀起下一波創新浪潮時,我們還將保護自己免受竊取我們的知識產權或危及我們安全的努力。

我們正在磨礪我們的工具來保護我們的技術競爭力。這包括新的和更嚴格的出口管制,以確保我們的關鍵創新不會落入壞人之手;加強對學術研究的保護,為科學創造一個開放、安全和支持性的環境;更好的網絡防禦;加強敏感數據的安全性;採取更嚴格的投資篩選措施,以保護公司和國家免受北京獲取敏感技術、數據或關鍵基礎設施的努力;破壞我們的供應鏈;或主導關鍵戰略領域。

(編按:中國外交部則多次指,美方動輒對他國的科技發展和進步進行抹黑、指責和打壓,完全沒有道理,又指中國的科技發展成就一不靠偷,二不靠搶,而是包括廣大科技工作者在內的全體中國人民靠智慧和汗水奮鬥出來,希望美方以開放包容的心態看待其他國家科技發展與進步。)

我們相信——我們希望商界能夠理解——進入中國市場的代價絕不應是犧牲我們的核心價值觀或長期競爭和技術優勢。我們指望企業負責任地追求增長,冷靜地評估風險,並與我們合作,不僅保護而且加強我們的國家安全。

長期以來,中國公司進入我們市場的機會遠遠超過我們在中國的公司。例如,美國人想看《中國日報》或通過微信進行交流是免費的,但《紐約時報》和Twitter對用中國人來說是禁止的,除非那些為政府工作的人利用這些平台傳播宣傳和虛假訊息。在華經營的美國公司一直承受系統性的強制技術轉讓,而在美的中國公司則受到我們法治的保護。中國電影人可以在不受美國政府審查的情況下向美國影院所有者自由推銷他們的電影,但北京嚴格限制允許進入中國市場的外國電影的數量,獲准進入市場的電影受到嚴厲的政治審查。在美國的中國企業不怕利用我們公正的法律體係來維護自己的權利——事實上,他們經常在法庭上對美國政府提出索賠。但在中國的外國公司來說,情況並非如此。

(編按:中國外交部則多次稱,中方尊重保護知識產權,決不會要求中國企業和其他國家企業合作時,採取「強制技術轉讓」的做法。)

這種缺乏互惠是不可接受的,也是不可持續的。

或者想一下鋼鐵市場發生了什麼。北京指示中國公司進行大規模的過度投資,然後用廉價鋼鐵充斥全球市場。與美國公司和其他以市場為導向的公司不同,中國公司不需要盈利——它們只是在資金不足時再次注入國有銀行信貸。此外,他們幾乎沒有控制污染或保護工人的權利,這也降低了成本。因此,中國現在佔全球鋼鐵產量的一半以上,迫使美國公司以及印度、墨西哥、印尼、歐洲和其他地方的工廠退出市場。

(編按:對於廉價鋼鐵的問題,中國外交部曾回應指,中國沒有鼓勵鋼鐵産品「傾銷」,中國鋼鐵出口完全遵循市場規則。

中國外交部2022年1月又曾稱,中國以自身經濟的持續穩健發展,不斷為世界經濟貢獻正能量,按年平均匯率折算,2021年,中國GDP達17.7萬億美元,占全球經濟比重預計超過18%,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預計將達到約25%。)

我們在太陽能電池板、電動汽車電池——21世紀經濟的關鍵領域——我們不能讓它們完全依賴中國時看到了同樣的模式。

像這樣的經濟操縱已經讓美國工人失去了數百萬個工作崗位。他們傷害了世界各國的工人和公司。我們將抵制扭曲市場的政策和做法,例如補貼和市場准入壁壘,中國政府多年來一直利用這些政策和做法來獲得競爭優勢。我們在製藥和關鍵礦產等敏感行業將通過讓生產回流或從其他國家採購材料來提高供應鏈的安全性和彈性,這樣我們就不會依賴任何一家供應商。我們將與其他人站在一起反對經濟脅迫和恐嚇。我們將努力確保美國公司不從事促進或利好侵犯人權行為(包括強迫勞動)的商業活動。

簡而言之,我們將用我們擁有的一切工具為美國工人和工業而戰——正如我們知道我們的合作夥伴將為他們的工人而戰一樣。

美國不想將中國經濟與我們的經濟或全球經濟割裂——儘管北京儘管言辭激烈,但仍在尋求不對稱的脫鉤,試圖讓中國減少對世界的依賴,以及讓世界更加依賴中國。就我們而言,我們想要貿易和投資,只要它們是公平的並且不危害我們的國家安全。中國擁有強大的經濟資源,包括高素質的勞動力。我們相信,我們的員工、我們的公司將在公平的競爭環境中成功地競爭——我們歡迎這種競爭。

因此,當我們以負責任的方式抵制不公平的技術和經濟做法時,我們將努力維護連接美國和中國的經濟和民間聯繫,這符合我們的利益和價值觀。北京可能不願意改變自己的行為。但如須採取具體行動以解決我們和許多其他國家表達的關切,我們將作出積極回應。

競爭不一定會導致衝突。我們不尋求它。我們將努力避免它。但我們將捍衛我們的利益免受任何威脅。

圖為2020年7月6日,美國航母列根號(USS Ronald Reagan)(前)及尼米茲號(USS Nimitz)(後)在南海水域航行。(AP)

為此,拜登總統已指示國防部將中國作為其步步進逼的挑戰(pacing challenge),以確保我們的軍隊保持領先。我們將尋求通過一種我們稱之為「綜合威懾」的新方法來維護和平——引入盟友和合作夥伴;在常規、核、空間和資訊領域開展工作;利用我們在經濟、技術和外交方面不斷增強的優勢。

政府正在將我們的軍事投資從為20世紀衝突設計的平台轉向射程更遠、更難找到、更容易移動的不對稱系統。我們正在開發新的概念來指引我們如何進行軍事行動。我們正在使我們的部隊態勢和全球足跡多樣化,加強我們的網絡、重要的民用基礎設施和天基能力。我們也將幫助我們在該區的盟友和合作夥伴利用他們自己的不對稱能力。

我們將繼續反對北京在南海和東海的侵略和非法活動。近六年前,一個國際法庭認定北京在南海的主張沒有國際法依據。我們將支持該地區沿海國家維護其海洋權利。我們將與盟國和合作夥伴一起維護航行和飛越自由,這使該地區幾十年來一直繁榮。我們將繼續在國際法允許的地方飛行和航行。

(編按:中方則多次重申,美方罔顧南海問題的歷史經緯和客觀事實,違背美國政府在南海主權問題上不持立場的公開承諾,違反和歪曲國際法,蓄意挑動領土海洋爭端,破壞地區和平穩定,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在台灣,我們的做法在幾十年和幾屆政府中都是一致的。正如總統所說,我們的政策沒有改變。美國仍然致力於我們的「一個中國」政策,該政策以《台灣關係法》、三個聯合公報、六項保證為指導。我們反對任何一方單方面改變現狀;我們不支持台獨;我們期待兩岸分歧以和平方式解決。

我們在台海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始終有悠久的利益。我們將繼續履行我們在《台灣關係法》(TRA)下的承諾,協助台灣保持足夠的自衛能力,並且正如TRA中所指出的,「就任何形式的訴諸武力或其他形式的脅迫危害可能台灣的安全或社會或經濟制度,(我們)保持我們抵抗的能力。」我們與台灣有著牢固的非官方關係,它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民主和該區領先的經濟體。我們將繼續擴大與台灣在許多共同利益和價值觀上的合作,支持台灣有意義地參與國際社會,深化我們的經濟聯繫,符合我們的「一個中國」政策。

雖然我們的政策沒有改變,但改變的是北京日益增加的脅迫——比如試圖切斷台灣與世界各國的關係,阻止它參與國際組織。北京的言辭和活動愈來愈具有挑釁性,例如幾乎每天都在台灣附近飛行解放軍飛機。這些言行嚴重破壞穩定;他們冒着誤判的風險,威脅到台海的和平與穩定。正如我們從總統與印太地區盟友和夥伴的討論中看到的那樣,維護海峽兩岸的和平與穩定不僅符合美國的利益,而且還符合美國的利益。這是一個國際關注的問題,對區域和全球安全與繁榮至關重要。

(編按:在台灣問題上,北京則多次重申,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國將採取「強有力的行動維護自身主權和安全利益」,呼籲美方恪守一個中國原則和中美三個聯合公報規定,恪守不支持台獨的承諾,在台灣問題上謹言慎行,不向台獨分裂勢力發出任何錯誤信號。)

正如拜登總統說的那樣,唯一比有意的衝突更糟糕的是一場無意的衝突。我們將負責任地管理這種關係,以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我們已將與北京的危機溝通和降低風險措施列為優先事項。在這個問題上——以及其他所有問題上——我們仍然致力於在激烈競爭的同時進行密集的外交。

即使在我們投資、結盟和競爭的同時,我們也會與北京合作,共同利益。我們不能讓分裂我們的分歧阻止我們在需要我們共同努力的優先事項上向前邁進,這是為了我們人民的利益和世界的利益。

這要從氣候開始。中國和美國多年來在氣候問題上陷入僵局,這使世界陷入僵局——但也有一些進步時期,這激發了世界的活力。 2013年中美啟動的氣候外交頻道釋放了產生《巴黎協定》的全球動力。去年在第26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COP26)上,當美國和中國發表我們的格拉斯哥聯合聲明,共同解決甲烷到煤炭的排放問題時,世界的希望得到了支持。

氣候與意識形態無關。這是關於數學的。沒有中國的領導,就根本無法解決氣候變化問題,這個國家的排放量佔全球排放量的28%。美國際能源署已經明確表示,如果中國堅持目前的計劃,直到2030年才達到排放峰值,那麼世界其他地區必須在2035年之前達到零排放。這根本不可能。

今天,大約20個國家產生了80%的排放量。中國排名第一。美國排名第二。除非我們都做得更多、更快,否則財務和人力成本將是災難性的。此外,在清潔能源和氣候政策方面的競爭可以產生有益於所有人的結果。

美國和中國共同取得的進展——包括通過格拉斯哥宣言設立的工作組——對於我們成功避免這場危機的最壞後果至關重要。我敦促中國與我們一起加快這些共同努力的步伐。

圖為2022年4月1日上海當時最大的臨時集中隔離收治點啟用。4月1日,醫護人員在新國際博覽中心隔離區域幫助患者搬運行李。(新華社)

同樣,在新冠肺炎流行中,我們的命運是聯結在一起的。在中國人民應對這一最新一波疫情時,我們的心與他們同在。我們已經歷過新冠肺炎帶來的磨難。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如此堅信所有國家都需要共同努力為世界所有人接種疫苗——不是為了換取恩惠或政治讓步,而是因為一個簡單的原因,即在所有人都安全之前,任何國家都不會安全。所有國家都必須透明地共享數據和樣本——並讓專家前來訪問——以獲取新變種以及新出現和重新出現的病原體,以防止下一次疫情出現,即使我們正在與當前的疫情鬥爭。

在防擴散和軍備控制方面,維護減少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的規則、規範和條約符合我們所有人的利益。中國和美國必須繼續合作,並與其他國家合作,因應伊朗和朝鮮的核計劃。我們仍準備與北京直接討論我們各自作為核大國的責任。

為了打擊非法和非法麻醉品,特別是去年殺死超過10萬美國人的芬太尼等合成鴉片類藥物,我們希望與中國合作,阻止國際販毒組織獲取前體化學品,其中許多化學品來自中國。

(編按:中國外交部2月時曾稱,中方嚴格管制各類麻醉藥品、精神藥品及其化學前體,目前已經列管了31種易製毒化學品及1個麻黃素類物質,超過了聯合國列管數量,中方指,中方已於2019年5月1日整類列管芬太尼類物質,但美方至今仍未永久列管芬太尼類物質,批評美國混淆是非,一味推卸責任,拿非列管物質說事,是對美國民眾極不負責任的「甩鍋」行為。)

由於全球糧食危機威脅着全世界人民,我們期待中國——一個在農業領域取得巨大成就的國家——幫助全球應對。上週在聯合國,美國召開了一次外長會議,以加強全球糧食安全。我們向中國發出了加入邀請。我們將繼續這樣做。

隨着世界經濟從大流行的破壞中復蘇,美國和中國之間的全球宏觀經濟協調是關鍵——通過G20、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其他場所,當然還有雙邊。這個領域是伴隨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經濟體而來。

簡而言之,我們將在可能的情況下與中國進行建設性接觸,而不是作為對我們或任何其他人的好處,也絕不會以背離我們的原則為代價,而是因為共同努力解決重大挑戰,這是世界對大國的期望,以及因為這直接符合我們的利益。任何國家都不應因為雙邊分歧而在窒礙跨國議題處理的進展。

中華人民共和國構成的挑戰的規模和範圍將對美國外交進行前所未有的考驗。作為我現代化議程的一部分,我決心為國務院和我們的外交官提供他們需要的工具,以應對這一挑戰。這包括建立一個「中國院」(China house)——一個跨部門的綜合團隊,將協調和實施我們在各式問題和地區的政策,並根據需要與國會合作。在這裏,我必須提到我們駐北京大使館和我們在中國各地的領事館的一支優秀團隊,由伯恩斯大使領導。他們每天都做着出色的工作,最近幾週,許多人一直在這些密集的封鎖措施進行的同時,完成他們的工作。儘管條件極端,但他們堅持了下來。我們感謝這個了不起的團隊。

我從未如此相信美國外交的力量和目的,也從未如此確信我們有能力應對這個決定性十年的挑戰。致美國人民:讓我們重新承諾投資於我們的核心優勢、我們的人民、我們的民主和我們的創新精神。正如拜登總統經常說的那樣,做空(看淡)美國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賭注。但讓我們賭上自己,在未來的競爭得勝。

對於各個致力於建設開放、安全、繁榮的未來的國家,讓我們共同努力,秉持共同進步的原則,捍衛每個國家書寫自己未來的權利。(我們)對中國人民來說:我們將是信心地進行競爭;我們將盡可能合作;我們將在必須競爭的地方競爭。我們沒有看到衝突。

我們偉大的國家(指中美兩國)沒理由不能和平共處,共同分享以及一同促進人類進步。這就是我今天所說的一切歸結為:推動人類進步,為我們的孩子留下一個更和平、更繁榮、更自由的世界。

非常感謝您的聆聽。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