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少年遭警擊斃|示威踏入第3天愈趨激化 2005年騷亂恐重演?

撰文:蕭通 許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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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楠泰爾市(Nanterre)6月27日發生一名非裔少年被警員開槍擊斃事件,它所引發的示威與騷亂蔓延多地。這令人擔心,法國2005年的全國暴動將再度重演。但法國政府為免暴力升級而打出的「安撫牌」會有效嗎?

該國內政部稱,已有數十名警員受傷,近百幢建築物受損。此外警方拘捕逾180人。

事緣一名警員截停一輛汽車,年僅17歲的司機納埃爾(Nahel)拒絕照辦,結果被警員近距離開槍射殺。涉案警員就案情說謊更令民眾怒不可遏。楠泰爾市示威者率先上街,納埃爾的母親也加入示威行列。

事件觸發示威,蔓延至全國多市,且已持續3天。28日晚至29日清晨,法國多個城市警局、汽車、路障、垃圾桶等遭放火或暴力損毀事件。

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29日一早召集部會首長召開緊急會議,說明這騷亂情勢的嚴重性。

民眾29日下午上街遊行悼念納埃爾,呼籲司法伸張正義。約6000人參加遊行,現壬氣氛緊張,來到中段起開始發生衝突。

法國內政部長達爾馬寧(Gerald Darmanin)29日宣布在全國部署4萬名警察和憲兵維持治安,同時法國多個城市宣布宵禁令或提前結束公交系統運營時間,以防騷亂升級。

楠泰爾市部份示威者和警方在29日下午發生激烈衝突,警方使用催淚氣體,衝突直至傍晚才被平息。為防29日晚出現新的騷亂,法國內政部長宣布在全國加強警戒,其中在首都巴黎部署了5,000名治安警察。

巴黎所在的法蘭西島大區29日宣布,為預防夜間發生暴力衝突,整個大區的公共汽車和有軌電車停運時間提前至當晚9時。法國北部城市里爾(Lille)宣布公共汽車和有軌電車停運時間提前至當晚8時。克拉馬(Clamart)宣布,每晚9時至次日早6時,全市實施宵禁,宵禁令一直持續到7月3日。北部城市魯貝(Roubaix)宣布,當晚將部署特警維持治安。羅訥河口省宣布,由於里昂市(Lyon)發生了暴力事件,暫時禁止在里昂市銷售和使用煙花爆竹等易燃易爆物品。

納埃爾事件引發的騷亂掀起輿論對員警執法策略的爭論,也因受害者是非裔,很多民眾擔心「2005年全國暴動」捲土重來,「2005年夢魘」一詞已躍登各大媒體標題。

在法國郊區暴動發生近20年後,一名政府顧問向20分鐘報(20 Minutes)坦言,「2005年幽靈如影隔形」,且看到社交媒體上逐漸組織的騷亂「令人憂心」,認為有可能導致「歷史重演」的所有因素」。

一位因暴亂而有家歸不得的30多歲女性Ama告訴《費加羅報》:「這讓我想起2005年」,但她說理解示威者的行為,認為郊區的警察太有威脅性。

在2005年秋天蔓延全國的暴亂自巴黎北郊塞納-聖但尼省(Seine-Saint-Denis)爆發,起因是17歲與15歲非裔少年躲避盤查形跡可疑,警察進行追逐,導致兩人誤闖高壓電所並遭電死。

事件觸發民眾上街,保安部隊強力鎮壓,甚至向一間清真寺大門投擲催淚彈,衝突愈演愈烈,動亂迅速擴散。2天後,政府採取的強硬手段導致全法陷入暴動中,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一週後,政府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近1個月後暴動才告平息。

政府當時的反應可謂火上澆油,時任內政部長的薩爾科齊(Nicolas Sarkozy,他後來成為法國總統)不僅懷疑2名死者的逃跑動機、否認警方執法過當,還拒絕為執法人員向清真寺投擲催淚彈一事認錯及道歉,更公開稱暴動分子「敗類」(racaille),國內外輿論譁然,他的做法至今仍因此備受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