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理】印度23歲女屢遭強姦再被燒死 村民撐男犯原因極荒謬

撰文:李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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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傳統的種姓制度一直為人垢病,可惜在當地卻根深蒂固,最近再更有一名犧牲者。當地北方邦一條村落的23歲女子遭同村男子多次強姦,即使報警亦遭冷處理。本月初該女生被包括涉案強姦犯在內的5名男子毆打及放火燒死,引起社會譁然。不過,由於死者來自低等種姓,5名疑犯卻來自地主級的高等種姓,結果有大批村民為犯人辯護,多名婦女更批評死者人格,其中一名疑犯的姐姐甚至向傳媒稱,是女子自倒汽油到身上點火,務求向弟弟報復。

女受害人的家屬傷心欲絕,但同村的大多數村民竟站在疑犯一方。(路透社)

事件源於2018年12月,來自印度納加爾(HINDU NAGAR)村落的受害人第一次到警局報案,稱被同村男子Shivam Trivedi和Shubham Trivedi騙到田野強姦,她當天回家告訴阿姨並報警。由去年12月至今年2月,事主已3次向警方報案,但未獲認真對待,直至今年3月,警方終於登記案件。

據3月5日的報案資料,受害者在2018年多次遭被告Shubham Trivedi強姦,對方事後作出虛假的婚姻承諾,一度將她帶到鄰近城市禁錮在一個房間內,威脅如想逃走就殺死她。其後受害人多次寫信給警方,希望盡快調查及拘捕犯人。受害人曾在信中寫道,因為警察毫無作為,令犯人的家人愈來愈大膽,騷擾她的家人,要求她撤回控訴,更提到生命已受威脅。其中涉強姦案的Shivam Trivedi於9月19日被捕,11月30日獲准保釋,之後幾天受害人遭毆打及縱火。

受害人於12月5日被燒至重傷,頭髮及衣服都燒掉,全身燻黑走入商店求助,花了數分鐘才令店主相信她是同村村民。店主打電話報警,女子隨即向警方解釋經過,稱她在村內被5名男子毆打,並在附近的田野放火燒她。女子認出其中兩人,正是強姦她的Shivam Trivedi和Shubham Trive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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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受害人家屬接受訪問時,大批村民在屋外聚集。(路透社)

警方從中得知,女子當天早上出發去坐火車,打算與律師見面,以處理自己被性侵的案件,她被燒傷後政府下令將她送到新德里的醫院搶救,可惜隔天晚上已傷重不治。女子被強、毆打再燒死的死引起全國轟動,各界促請要嚴懲兇徒,印度最高法院下判令,禁止公開受害人的身份。

不過,死者居住村落的卻有許多村民持相反意見,最大原因竟是種姓制度,皆因死者來自低等階級,而涉謀殺她的5名男子全來自較高等的地主階級,許多較高等種姓的村民都為涉案男子辯護,質疑死者人格,認為她的死由感情瓜葛所致,是她自身錯誤而牽連其他男人。

死者的父親在村外一條道路上製作農具維生,傷心道女兒還有很多事情想做,其中一項目標是成為女警,他希望兇手們被判死刑。死者生前住在一個「泥棚」,家境貧窮,家人悲痛萬分地向外媒表示,「她(死者)是家中唯一受過教育的人」,而且勇敢對抗村內的種姓等級。有村民稱大多數的低種姓女子都沒讀過高中,十多歲就要嫁人,死者是很少數高中畢業的人。

印度種姓制度可見於普通社區,例如在印度納加爾,上等種姓的人屋子是用水泥建成的,而低等種姓的人要住泥濘小屋,小孩一出生就決定身份。這種階分野在農村尤其明顯,村民生活的一切都需要經村長申請,包括子女結婚貸款、政府資助等。

案件發生後,多名記者及政客進入村落,警方要派數十名警察維持秩序。被指曾強姦女死者的疑犯Shivam Trivedi和Shubham Trivedi,都是該村女村長 Savitri Devi Kundan的親人,Shubham Trivedi是其兒子,屬高等種姓;她向傳媒宣稱5名涉案男子都是被誣告,會聘請律師助他們脫罪。

被告男子們的家人更在村內組織遊行,高呼口號反駁強姦及謀殺指控,當中包括數十名婦女及年輕女性,他們表示案發是在早上,5名男子都在家中睡覺,反而呼籲政府詳查女死者,指她曾經因貪Shivam Trivedi的錢,引誘他墜入「愛情陷阱」。被告之一 Umesh Bajpai的姐姐形容,死者一定是自己倒汽油到身上點火作報復,因為「弟弟不想娶她」。

死者曾就被強姦的事報案,當時有7名警員疏忽職守,警方指已將失職警員停職,承諾設立特別調查小組處理。北方邦政府承諾為受害者家庭提供250萬盧比(約27萬港元)援助,兄弟獲發槍枝許可證以保護家人。

印度警方要加派警員入村維持秩序。(路透社)

路透社有記者去到案發村落採訪,發現村民大多站在犯人的一方,其中有許多都是婦女,竟然高呼5名男子是無辜,他們是被誣告強姦及謀殺,要求釋放被捕男子。婦女們談論案件時只在批評女死者,包括她的衣着、和誰外出等,強調她引誘男人。在訪採過程中,更有一名伯伯和她們討論起女死者的「戀愛關係」,內容難辨真假,正當記者想做筆記時,伯伯馬上停止討論,說:「你會完成報道並離開,但我在這裡生活」。

2012年,一名年輕女子在德里的巴士上被姦殺,令印度頒布了嚴厲的強姦法,某些情況下甚至會動用死刑。不過女權組織指,法案影響很有限,定罪率很低,受害人往往因為經濟背景及種姓階級而受不公平對待,在印度農村地區尤其嚴重而且普遍,官方數據該國1.3億人口中,平均20分鐘就發生一宗強姦案。據了解,警方在調查該案時難以尋找證人,村中現更是謠言四起。

(路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