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學霸讀博士8年未畢業 被迫送外賣維生 受訪揭兒子患病財困

撰文:李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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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學博士生送外賣」是內地近日爆紅話題,一名學霸級博士生讀了8年仍未畢業,更因孩子生病要送外賣幫補醫藥費,他批評導師對他學術支援不足及安排太多專案研究,導致他遲遲未能出論文。事件在內地知乎論壇引起熱議,惟有聲稱同校師兄弟爆料,質疑他的說法對老師不公,指他是投放太多時間在其他活動上忽略學術,而且他的家境不必送外賣等。博士生接受內媒訪問回應質疑,他認為要延遲畢業涉及導師問題,又透露兒子患上爆發性心肌炎要治療,曾留醫深切治療部60天,他是財困,為了孩子才會送外賣。

孟偉是名學霸,滿身獎項榮譽,但讀博士8年仍未畢業要送外賣維生。(微博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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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學「十佳大學生」孟偉近日爆紅,他2014年成為浙江大學控制科學與工程學院博士研究生,讀了8年博士未畢業。他滿身榮譽,包括獲浙江大學黨員重諾典範、浙江大學優秀研究生幹部、G20 峰會志願者等。不過,他近來開抖音分享自己要送外賣,大呻8年來被不公平對待,導師要他負責很多橫向課題,被邊緣化等,才未能成功畢業。未料他的經歷在知乎引起熱議,「浙江大學博士生送外賣」瀏覽量衝破7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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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博士級網民發現,他8年來只發過兩篇會議論文,更在軍區大院出世,應該是幹部子弟,家境不至於要送外賣維生,質疑他沒有花太多時間搞學術,甚至質疑是「製造噱頭和倒逼導師及學校」,又說他過去曾受訪,透露想當官,讀博士4年已去超過4個國家交流,導師對他不好不會有這樣待遇。

3月29日,他登上知乎校園熱榜榜首,其後接受內媒訪問。孟偉表示2014年取得直博(直接以博士研究生身份讀博士)機會,他已延讀3年,校方規定要8年內未畢業只能拿結業證,延讀3年只有一次答辯機會取得博士學位。他同組博士沒一人如期畢業,畢業最低要求是兩篇SCI論文(被科學引文索引收錄的期刊所刊登論文)及通過盲審的大論文,惟他8年內被安排處理8項橫向課題(技術成熟領域的專案,側重應用),沒出過一篇正式論文,批評導師安排對他科研沒幫助,他因此出現抑鬱問題要服藥,更因用藥胖了60斤(30公斤)。

不過,知乎上有兩名聲稱是他師兄弟的留言最引網民關注,有名和他同課題組、已畢業的師弟大爆孟偉博一、二時曾一起做橫向研究,他基本上沒參與,所謂負責8個橫向研究,「肯定是沒有的,我們組總共也沒這麼多橫向」,反指他參加太多社會活動,平日搬獎回實驗室也看得他們一愣愣的,大家都知道他孩子有病,更樂意捐錢,但他現的批評對老師不公。

另一名博士師兄爆料,浙大容許換導師,大可一早換導,臨近畢業才指導師不讓,需拿出證據。事實上他8年間拿不出正刊論文,做不到可以申請轉讀碩士,校內導師有根據其情況建議轉讀碩士,是他堅持不轉,他多次出國交流訪學,前期也拿到一些校內外榮譽,無導師及校方支持根本不可能,經濟問題校方曾提出援助。

關於送外賣賺錢,孟偉透露孩子2021年出生時馬上診斷患上爆發性心肌炎,要留醫深切治療部60多天,4次經歷病危。住院開銷很大,試過一晚2萬,他將所有錢都付作醫藥費,因已延遲畢業失去國家發放的博士生補助,陷入財困便想到送外賣幫補。因為送外賣時間靈活,不需要人情世故,大呻「公司實習和實驗室科研一樣,找到一個負責任、願意帶的mentor(導師)不容易,倒不如送外賣與人打交道的輕鬆」。

由於他和妻子都生於小康之家,平日生活沒問題,只是孩子有病才決定送外賣,半天內賺到100元就下班,校方及同學的確想出手援助,但親友也有出手幫忙,也未到要叫社會求助的地步。

對於有人質疑他可換導師,他說不想和人鬧翻,承認所在的課題組得到校方的提名獎,但認為導師應該是在學術和科研上提供協助,校方的確有提議他轉讀碩士,但他不想放棄。而被批評參加太多其他學生工作,他說這些多發生於抑鬱症的日子,和其他碩博交流心情有好轉,而且只佔很少時間。

8年無所出,他說自己手上論文無意義,不想寫也不想改,不再主動找導師,因為他不再信任對方,導師也覺得他是個問題學生,他無意和網民打口水戰,承認未能畢業自己也有責任,但認為相關制度也需要完善。

《中國科學報》接觸了其中兩名在知乎爆料的師兄弟,但他們婉拒受訪。孟偉透露早前學校領導已聯絡他說會積極配合,可幫他聯繫其他導師及提供心理諮詢,但他說自己不需心理援助,只是希望社會關注他們,「讓教育真正務本,回到學術上來」。

不少網民看完來龍去脈後稱事件始終令人心酸,指責研究時的橫向課題,都是在幫導師賺錢,博士延畢是普遍現象,「研究生在學校狀態主要看導師人品了」,但不理解他要去到攻擊導師的地步,「孟師兄的確將許多精力放在社會工作,成果也很優秀,只是博士畢業還是得靠實打實的科研成果」,呼籲他好好在學術上加油,惟有人揶揄他有意鬧大事件,「我覺得就是單純改做自媒體了吧。反正抖音上博士少,正好吸粉」。

(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