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學者顧小培拍片指疫苗無效兼傷肝腎 港大專家批毫無根據

撰文:朱海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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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府下月開始為特定群組接種新冠肺炎疫苗,接種率高低一向是控疫指標。「灼見名家」上月(12月)上載一條由免疫學博士、香港生物科技研究員顧小培的影片,他在片中直言疫苗無保護作用,甚至會令接種者的肝、腎衰竭。
港大微生物學系臨牀助理教授薛達近日在facebook發文公開駁斥顧小培言論「毫無根據」。Facebook一度指薛達的帖文「誤導及實質傷害」,移除其帖文,但帖文之後又重新上架。

顧小培的影片去年12月17日上載至「灼見名家」的Youtube平台,題為「顧小培博士:了解新冠肺炎高危因素 疫苖是否一定有效?如何評估接種風險?《抗疫專輯》」,片長18分鐘2秒,已有超過31萬人次觀看。顧小培首先介紹自己出身於免疫學,並歡迎醫學界人士指正其錯誤。

顧小培直言疫苗無保護作用,甚至會令肝腎衰竭。(影片截圖)

他首先解釋新冠病毒感染人體的機理,之後就談及疫苗。顧小培指一般疫苗如霍亂疫苗,會將細菌變得「甩頭甩腳」,令細菌無法再在身體繁殖,不能夠再感染人體,並讓免疫系統認清病毒然後反擊,但他指製造新冠肺炎疫苗的藥廠不敢製造減活疫苗,「如果0.001%仍然係活躍,0.001%可能都可以令病人中招。」

疫苗製造抗體方面,顧小培稱注射首針疫苗可製造IgM抗體、第二針就是IgG抗體,而兩種抗體都在血液中,但戰場在肺部,「(疫苗)無預防作用,病毒入肺部之後無抗體等緊佢,要好多病毒入咗血液(才有反應),到時就太遲。」他指醫護誤以為自己有抗體保護,防疫意識就會鬆懈,一旦感染甚至離世,疫情就會失控,「無醫護幫手就好大件事。」而市民接種疫苗後,政府亦可能放鬆聚會限制,令疫情再爆發。

2020年12月14日,美國大規模推廣新冠疫苗接種首日,佛州一位藥師接種輝瑞/BioNtech疫苗。(資料圖片/Getty)

針劑疫苗屬肌肉注射,顧小培表示肝腎成纖維細胞都會製造膠原蛋白,容易令肝腎纖維化造成衰竭問題,「呢個唔係幾個月睇到,可能一兩年先睇到纖維化咗,嗰陣時都無法證明係疫苗引致,因為時間太長喇。」

推介健康食品減肺炎反應

他指健康食品綠茶素可抑制白介素風暴,減少肺部有大量發炎反應;洋蔥素則可防止部分細胞聚合,令他們不能夠刺激成纖維細胞,無法製造膠原蛋白。顧小培強調市民接種疫苗與否是個人決定,「我好似支盲公竹,將報告講出嚟,有根有據,你自己做決定喇。」

薛達駁斥顧小培言論屬偽科學。(薛達Facebook)

港大微生物學系臨床助理教授薛達(Sridhar Siddharth)在Facebook發帖文,列出五點反擊:

1. 顧小培稱新冠病毒的尖刺蛋白可透過人類細胞的外皮生長因子受體(EGFR),直接導致肺纖維化,是導致肺炎的原因。

薛達:大部分確診患者並無永久性肺纖維化,只有少部分因肺部嚴重受損而有纖維化。肺纖維化是任何嚴重肺炎的潛在結果,不只新冠病毒會出現。纖維化造成瘢痕,但不是由病毒尖刺造成,而是身體的修復機制造成。無證據證明尖刺蛋白擔當甲基轉移酶。他指的NSP16(一種酶)功能完全不一樣,也是截然不同的基因成品。

2. 顧小培指藥廠不敢製造減活疫苗,因為減活疫苗仍能致病。

薛達:不正確。幾間公司和大學正研究減活疫苗。還未面世的原因是減活的過程和驗證減活後的成效需時甚長,不能馬上就推出。有信心數年後會見到減活疫苗開始試接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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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顧小培稱接種信使核糖核酸(mRNA)疫苗不能確保接種者抵禦新冠病毒,因為該疫苗模擬製造一款名為免疫球蛋白G(IgG)的抗體,而IgG不能令接種者抵禦感染,因為IgG存在在血液內而非肺內。

薛達:大錯特錯!這影片上載時,輝瑞和莫德納(Moderna)已公布疫苗測試結果,證實疫苗保護率超過九成,IgG的確可以抵禦,因為在肺部深處的肺泡上皮液,也能找到人體需要之防疫的IgG。顧小培提到產生黏膜免疫反應(IgA)的鼻噴疫苗相當吸引,有部分是對的。連同香港大學在內的數間院校都積極希望研究到,但目前來講,現時獲批疫苗可抵禦新冠肺炎是毫無疑問的。除非顧小培不知道mRNA疫苗第三期的隨機分派臨床試驗(RCT)結果,否則就是故意忽略有關結果。

▼科興、BioNTECH復星、阿斯利康疫苗保護率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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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顧小培聲稱mRNA病毒可以引發多重器官纖維化,因為mRNA可以潛入腎肝兩臟。

薛達:完完全全沒有理論和事實根據,亦是最危險的論點。mRNA疫苗在針口注射後,會在體內製造若干尖刺,形成尖刺後,mRNA就會很快被人體分解。mRNA和尖刺都不會如顧小培所講,在臟器中積聚。顧小培之前假設尖刺蛋白直接造成纖維化這點,第1點已經否定。

5. 顧小培提出進食保健食品有助預防感染

薛達:無根無據。他提到病毒無法黏在細胞表面,只是一款不能盡信的電腦生成模擬法,若干分子能否跟病毒蛋白互動,除非有充分的試驗前及臨床試驗證據證實,否則大部分有關「黏著」及「大發現」都是無結果。

薛達批評顧小培看似有科學訓練,但公然在白板上提出偽科學,散播不實疫苗資訊,是最為危險、有害,觀眾不熟悉內情,要分辨事實和捏造的資訊並非易事,有關虛假資訊可能傳到家庭WhatsApp群組和Facebook,希望大家大力還擊。

薛達的帖文一度被下架,急症室醫生兼區議員鄺葆賢在留言「tag」Facebook香港及台灣公共政策總監陳澍,指「你團隊點解又亂咁ban post 呀?有醫生耐心解釋錯誤資訊。facebook 唔係好鍾意話自己會fact check(核對事實)架咩?」(薛達Facebook截圖)

薛達帖文一度被Facebook以「誤導及帶來傷害」移除,薛達稱顧小培仍然在Youtube的誤導影片,才是真正的錯誤。Facebook之後將帖文再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