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辯方指黎看國安法細節後嚇了一跳　曾稱要想好對策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涉勾結外國勢力案，審訊今（28日）踏入第34天，前《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續接受辯方盤問。辯方質疑黎多數只會向陳提出建議，而非下達指示，陳則指黎雖然會客氣地建議，若他親自提出意見：「咁我好難置之不理。」辯方又指黎在《國安法》公布後向陳表示，看了法例細節「嚇了一跳」，並指要『想好策略對付」，反映黎要求避免違法，張劍虹其後亦有將黎的專欄文章及節目「Live Chat」下架。陳同意黎從沒要求她要做違法的事情，但強調《蘋果》不會改動黎的文章內容，亦無法參與「Live Chat」製作。

黎提出的意見好難置之不理

代表黎智的資深大律師彭耀鴻，今續就《蘋果》的編採自主作盤問，他指黎智英多數只會就編採提出建議，而非下達指示，如黎向陳轉發民主黨李永達的意見，並問：「是否可以像他提議再處理？」陳沛敏同意黎的語氣「客氣」，但認為：「如果佢親自咁樣提出嘅話，咁我好難置之不理。」她又指黎若有建議，也會同時向張劍虹提出，張亦會向她跟進，故她會視作：「要去執行嘅一啲事。」

黎再轉發可見他很重視

辯方又引述黎向陳轉發「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的新聞稿，並對陳說：「不知道你想如何處理。」可見黎是將決定權交給陳。陳指黎曾將她的聯絡方法交給羅傑斯，羅傑斯大可直接將新聞材料發給她，而非再向黎發送一次；她指黎既然知道羅傑斯可以直接傳稿給編採人員，仍為羅再轉寄訊息，即黎覺得該新聞稿有價值：「佢係推薦我哋出呢個新聞稿囉。」

陳曾婉拒登羅傑斯的稿

法官李運騰追問，陳是否認為當時黎是向她推薦新聞稿，並交由她決定是否刊登？陳同意，並指她當時有婉轉地告訴黎，羅傑斯有將新聞稿發給她或其他同事，但黎一直有將相關新聞稿或文章轉發給他們。辯方質疑陳的說法只是其中一個演繹方式，黎當時或許是在建議。陳表示這個說法可能性不大，因為黎若認為羅傑斯的新聞稿不重要，可叫羅直接將新聞稿發給記者或編輯。

831發生太子站事件　林文宗通知改放頭版

辯方質疑陳有編採自主，並舉例指她曾與執行總編輯林文宗商討把831太子站事件放在頭版，顯示她可決定報紙頭版新聞。陳解釋指當晚她已離開公司，林通知她將頭版新聞改為太子站事件，建議起用標題「太子站無差別打人」， 她在家中看到相關新聞片段後，同意可做頭版，對標題亦無異議。

不曾聽黎提出港獨主張

辯方又舉例指，陳曾向「主筆」楊清奇表示，黎想找作家「桑普」寫專欄，但楊回應指桑普的文章「怪怪的」且公開主張港獨。陳供稱當時楊對黎的建議有保留，故她向張劍虹反映，張最後表示若用「桑普」文章會有法律問題便作罷。辯方另指黎不支持港獨，陳指不曾聽過黎有此主張，但沒有跟他深入討論這個議題。

梁振英狙擊廣告商後收入大跌

此外，辯方引述壹傳媒集團2014/15財政年度共收1.68億，但其後開始虧損，黎2018年重返《蘋果》，虧損有所減少。但至2019年，前特首梁振英開始狙擊《蘋果》的廣告商，令到廣告收入大跌。陳同意梁振英狙擊廣告商令《蘋果》廣告減少，但不記得廣告對比報紙銷量及網上版訂閱收入的情況為何。

認黎沒要求做違法事

辯方提到《國安法》生效後，黎曾向陳發訊息說看了法例細節「嚇了一跳」，並指要「想好策略對付」。陳同意黎要求避免違法，這亦是她和其他同事對於黎其後仍製作「Live Chat」節目感到驚訝的原因。另辯方引述張劍虹曾在黎被還押後，發訊息通知陳指會將黎的專欄文章及「Live Chat」下架，並指黎從沒要求陳要做違法的事情。陳認為「可以咁講」，但強調《蘋果》刊登黎的專欄文章時不會更改內容，「Live Chat我哋更加冇得參與。」

黎最初被捕時與蘋果運作無關

陳早前供稱，《蘋果》從沒有被指控文章違法，故他們只更改新聞部份用字。她今再表示，黎於2020年8月首次被捕，當時警方曾到《蘋果》大樓蒐證，但稱不涉新聞材料，加上當時其他涉案人士，包括李宇軒，非與《蘋果》運作有關，故她以為黎被捕與《蘋果》無關。

4名被告：黎智英（76歲）、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及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一項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和兩項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罪。

案件編號：HCCC 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