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確診個案連日破萬 普京迎來管治危機

撰文:評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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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意大利、西班牙為熱點的歐洲疫情漸見緩和,但病毒外擴趨勢未止,俄羅斯成為新一輪大爆發的最前線。俄羅斯不但連續四天的新增確診個案超過一萬宗,更有三名醫護人員疑因工作壓力,接連跳樓輕生。加上油價暴跌衍生的公共財政危機,這段時期可算是普京執政廿載中最嚴峻的挑戰。

4月15日,戴着口罩的俄羅斯警察在火車站檢查人們的健康二維碼。(AP)

截至周四(7日),俄羅斯共錄得16萬多宗新冠肺炎確診個案,雖然數字仍較英、法、德等歐洲國家為少,但該國連續四天新增病例破萬,總理米舒斯京(Mikhail Mishustin)和文化部長柳比莫瓦(Olga Lyubimova)均告中招。除此之外,該國更有三名醫生在十天內連環跳樓自殺,喚起民眾對醫護人員工作壓力和環境的關注,這均使外界擔心俄國的疫情漸見失控。

疫情、經濟雙重打擊

儘管早在1月30日,俄羅斯已率先關閉與中國接壤的邊境,以減少跨國民眾接觸,但最終亦只能延遲疫情發爆的時期。俄羅斯目前的病例不僅逾半集中在莫斯科和聖彼德堡兩大都會,同時更傳至西伯利亞的薩哈共和國、東部的哈巴羅夫斯克地區,以及北部的摩爾曼斯克州,令當局更難在遼闊的國土上圍堵病毒傳播,以及調派醫療人員和物資。疫情出現逆轉的原因則各說紛紜,有人將此歸咎於於民眾無視當局的出外禁令,亦有人說成是檢測能力不足,導致大批隱性個案潛伏於社區,構成難以追查的傳播鏈。但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就是普京在位廿載中最嚴峻的管治危機。

雖然各地政府正努力應對席捲全球的流行病,但莫科斯的戰線並不止於此。撇除新冠肺炎帶來的醫療系統重擔及經濟陣痛,普京還須處理與沙特的石油產能戰和修憲公投,前者牽連着俄國的經濟命脈和公共財政,後者則影響普京在2024年總統任期屆滿後的執政能力。

經濟上,俄國正滑入後蘇聯時代最嚴重的衰退。根據經濟學家古里耶夫等人(Sergei Guriev)等人估計,該國本年的經濟收縮或高達一成,遠比2008年爆發的金融危機嚴重。同時,在失業率攀升之際,當局從4月初開始亦將失業救濟金,由原本的8,000盧布大增至12,000盧布,惟在石油收益大減下,當局如何填補公共財政支出的缺口仍是疑問。

民望緩緩下跌

與此同時,普京正推動修憲延續政治生涯。按現行憲法的任期限制,普京原本須在2024年退位,不得尋求再度連任,但由於俄羅斯國家杜馬和聯邦委員會相繼通過憲法修正案,容許總統在內所有人任期歸零,這使普京可競逐多兩屆總統任期。但隨着疫情於4月急轉直下,病毒如今不但使紀念蘇俄在二戰擊敗納粹的大型閱兵儀式延期,同使原定在4月舉行的全民修憲公投押後。

然而,原本在公投中十拿九穩的普京,其民望亦受疫情所拖累。據列瓦達中心(Levada Center)的民調顯示,在新冠肺炎來襲後,普京的民望已由2月的69%,緩緩下跌至3月的63%;而另一項民調更顯示,普京的支持度在4月17日更跌至50%。縱然這也比本港或歐美國家的領袖為優,但對比其往績,五成不單並非是合格的指標,更是前所未見的惡夢。

觀乎普京在1999年走馬上任後,即使是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國際油價見頂回落之時,其支持率在2008年至2011年的低點亦達六成三,而高點則是在2014年吞併克里米亞時的88%,故迄今僅五成的支持度,已算是在位廿載最嚴峻的挑戰。儘管自疫情2月開始時,普京已和防疫政策的制定者和地方官員保持距離,明節保身,但隨着民眾的不滿情緒擴散,普京的連任大計亦終告遇上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