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霍伊即炒加泰警察總長 警員帶着矛盾執法 該聽從地方或中央?

撰文:高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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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馬德里政府已宣布即時接管加泰,接下來的就是要有人執行命令。維持秩序以及驅散示威者,均是加泰警方的職責,他們會否聽從中央政府的命令,影響着接管的速度;也需要他們來執行褫奪地方官員及議會議員的柱力。
首相拉霍伊除了宣布解散加泰國會重選外,更開除加泰地方警察總長,即將接管地方警力,部分支持獨立加泰警察卻感受到進退兩難。執法,違背自己的理念;抗命,卻沒糧出。

西班牙加泰羅尼亞舉行獨立投票當日,有隸屬西班牙國民警衛隊的警察將示威者制服於地上。(路透社)

10月1 日,加泰羅尼亞自治政府舉行獨立公投,事件最終釀成流血衝突。當時大部份加泰地方警察都未有聽從馬德里的命令,干預公投,最終需要西班牙國民警衛隊介入。警衛隊成員強行把選民拖離票站,並向選民發射橡膠子彈,惹來國際領袖呼籲以對話解決問題。

事後,反對分裂國家的報章批評加泰地方警員在公投日執法不力,在網絡流傳了加泰地方警員與西班牙國民警衛隊發生衝突的片段。西班牙《阿貝賽報》(ABC)頭版圖片說明寫道:「加泰地方警員的背叛」,西班牙《世界報》(El Mundo)亦報道指《加泰地方警員背叛了國家》,展示部分加泰地方警員與中央政府的立場不一。

西班牙《阿貝賽報》(ABC)頭版圖片說明寫道:「加泰地方警員的背叛。」(網上圖片)

加泰警察總長被指未盡忠 終被革職

已被革職的加泰地方警察總長特拉佩羅(Josep Lluis Trapero)其後被指在受命協助西班牙國民警衛隊時,未有盡忠職守,將以涉嫌煽動叛亂罪,對他進行問話及調查。

事發在9月,14名加泰高級官員在巴塞羅拿的政府辦公室被捕,約4萬名民眾為了阻止籌辦加泰公投之官員被捕,遂圍堵建築。

西班牙國民警衛隊亦一同被困在大樓內,法官下令要求加泰警察總長特拉佩羅動用轄下警察,協助西班牙國民警衛隊離開,惟國民警衛隊要到翌日才能離開,加泰警察總長因而被指未有盡忠職守。

加泰地方警察總長特拉佩羅(右一)被控涉嫌煽動叛亂,受命協助西班牙國民警衛隊時,未盡忠職守。(路透社)

警員面兩難 影響大局

拉霍伊宣布解散加泰議會,並且開除加泰地方警察總長特拉佩羅,中央政府接管加泰地方警察後,掌管加泰內政部的政府組織,將會直接向加泰地方警察下命令。開除特拉佩羅令加泰警隊群龍無首,嚴重打擊警察士氣。

而當中央政府下達接管命令後,加泰地方警察將要面對兩難局面,到底是聽從中央政府、還是地方政府的命令?

有警員指,加泰地方警察在獨立一事上意見出現嚴重分歧,數名警員向路透社透露,相信警員分成支持和反對兩派。

早在西班牙中央政府解散加泰國會前,警察內部已經在爭論,若然馬德里政府任命了一名地方警察總長,警察是否要聽從該總長的指令,遏制加泰自治的權力,總長或會下令逮捕分離主義的領袖,要執行嗎?

西班牙國民警衛隊嚴陣以待,守在一間酒店前,一名加泰警察則站在一旁。(路透社)

撐獨立警員:不會聽命中央政府

支持獨立的警員表明,他們不會跟從中央政府的指示,不會用武力奪去部長及議員的權力,只會克制執行最基本的任務。

一名支持加泰獨立、任職15年、不想公開名字的警察指:「若果人民是順從的,我將不會用武力,不會用警棍打傷人民。」他說很多警察有同樣的想法,在警察內部不同職位,或高或低,都有在加泰出生的警員,他們有可能要與同樣生於加泰、支持獨立的民眾對抗,當中有些可能是他們的親戚、鄰居及朋友。

雖然這名不具名的警員不欲動用武力,但警察一職卻讓他左右為難,他說:「我將需要服從(命令),因為我需要為家人而謀生。」

按目前中央政府的計劃,國民警衛隊在必要時會取代在1.7萬名加泰地方警察,而目前在加泰有約1.1萬名西班牙國家警察、及國民警衛隊。雖然馬德里已在當地加強警力,但馬德里政府最終仍需要加泰警察的助力,才能順利接管。

中央政府 緊捏公務員的銀袋子

加泰地區政府對外事務秘書長羅梅瓦(Raul Romeva)上周二(24日),在加泰還未宣布獨立前,已表示地方政府公務員包括警察、教師及消防員均會公民抗命,不聽命於中央政府,以抗議馬德里的接管。不過,是否真的成事仍屬未知之數,因為無論是遞屬中央抑或地區政府,所有公務員的薪金一律由中央政府發出,這個現實的問題,會令到加泰公務員反抗的動力大減。

即使最終沒爆發大型暴力衝突,單是公務員罷工已足夠令馬德里政府頭痛。現時加泰地區政府的公務員約有20萬名,而直接為馬德里中央政府工作的加泰公務員則有3萬名。數目上的懸殊,令到馬德里無法一一解僱不聽命的公務員。加泰地方政府龐大的公務員團隊,令到中央無法一時間找人替代,公務員若真的罷工,造成的混亂不容少覤。

(綜合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