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比奧和赫格塞斯說了什麼:中美為何都諱莫如深?

撰文: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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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國防部長北京時間9月9日晚視頻通話後,9月10日中國外長王毅和美國國務卿魯比奧(Marco Rubio)通電話。中美軍事外交高層如此頻密的溝通在特朗普(Donald Trump)第二任期並不常見。

王毅和魯比奧之前在2025年1月進行過一次通話,2025年7月首次面對面會晤是在馬來西亞吉隆坡參加國際會議間隙。此次是王毅和魯比奧的第三次溝通。中國防長董軍此次和美國國防部長赫格塞思(Peter Hegseth)通話是兩人第二次直接溝通。上次是在2025年5月31日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會期間舉行會談。

特朗普第二任期以來,中美忙着打關稅戰,雙方軍事外交層面的溝通並不密切。而此次為什麼中美軍事外交高層接連溝通?中美突然加大溝通力度所為何事?和以往軍事外交溝通各行其是不同,此次軍事外交幾乎先後腳同時進行,中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

2025年7月11日,中國外長王毅與美國國務卿魯比奧在吉隆坡會面(Reuters)

中國外交部就王毅和魯比奧的通話發布了官方通稿,通稿說王毅表示美方近來採取的消極言行,損害了中方正當權益,干涉了中國內政,不利於中美關係的改善與發展,中方明確反對。尤其在台灣等涉及中方核心利益的問題上,美方務必謹言慎行。中美曾在二戰期間為戰勝軍國主義和法西斯並肩戰鬥,也應在新時期為世界的和平與繁榮開展合作,應對各種全球挑戰,承擔大國應盡責任。

中國交涉美國的消極言行,提到了台灣問題,還提到了二戰時期的中美合作。聯繫近來美國涉華言論,應該是九三閲兵之後,美國總統特朗普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未提到美國對中國抗戰的貢獻感到不滿,並說中俄朝密謀反對美國。 中國就此提出了交涉。

但值得注意的是美國國務院發布的官方通稿中,只是說魯比奧強調了雙方就一系列雙邊問題進行開放且具建設性的溝通的重要性,就雙邊關係以及地區和全球問題進行了討論。其他細節隻字未提。

2025年9月5日,美國華盛頓,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左)在國防部長赫格塞思(Pete Hegseth,中)的陪同下,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簽署行政命令,將國防部改名為「戰爭部」(Department of War)。(Reuters)

中國官方通稿中只有王毅的言論,並未有魯比奧的言論,美國國務院通稿中只有簡單的概述,其他細節未展開。魯比奧到底在和王毅通話時說了什麼?魯比奧但凡說了一句能提的,中國通稿也不至於一句都不提。魯比奧應該是說了比較尖鋭或者敏感的話題。美國方面沒有公布任何雙方探討的細節。這和以往美國一言不合就公開中美討論的細節製造美國向中國交涉的施壓事件迥然不同。

中國國防部發布的董軍和赫格塞思視頻通話內容顯示,董軍說,要秉持開放態度,保持溝通交往,構建平等尊重、和平共處、穩定正向的兩軍關係。要尊重彼此核心利益。任何「以武助獨」「以台製華」圖謀和干涉都將被挫敗。中方致力於與地區國家一道維護南海和平穩定,堅決反對個別國家侵權挑釁、域外國家蓄意煽亂。「我們始終專注發展自己,堅定捍衛自身正當權益,遏制、威懾、干涉中國是絕對行不通的」。

從兩軍關係構建,到表明台灣問題、南海問題立場,再到重申捍衛自身正當權益,董軍的話大概能夠描述出中美溝通了不少涉中國周邊敏感軍事話題。但中國通稿沒有提到赫格塞思說了什麼。

中美遲早要直面可能發生的軍事衝突。圖為2024年8月31日中菲在南海發生撞船事件,現場除了菲律賓海警船,還有美軍P8A干擾海警執法行動。(微博賬號「玉淵譚天」)干

五角大樓發布的一份聲明提到赫格塞思在會談中強調,美國無意與中國發生衝突,也不尋求「政權更迭」或「遏制中國」。他也同時重申,美國在亞太地區擁有「至關重要的利益」,並將「堅決保護這些利益」。

五角大樓的官方聲明只是提到赫格塞思重申立場,沒有提到赫格塞思具體談了什麼話題,更沒有談到中美達成了什麼共識。赫格塞思不可能只向中國重申美國的立場,董軍也不可能只向美國重申了中國的立場。中美在台海南海等問題上立場有偏差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問題是此次兩人通話是因為這些領域發生了何種事態,要讓兩位軍事高層需要進一步交涉,並重新表態?

此事發生在中國九三閲兵之後一周。中美突然加速的軍事和外交溝通,是美國看完中國秀肌肉後做出的改變嗎?8月25日,特朗普在白宮歡迎韓國總統李在明到訪時表示,美國和中國處得很好,他大概會在今年訪華。中美之間的溝通是在為兩國領導人會晤做準備嗎?以九三閲兵為轉折點,中美軍事外交溝通突然提速是值得持續觀察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