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公主的抗爭與出逃:下一站會是幸福嗎?

撰文:藺思含
出版:更新:

四年前,真子公主與大學同學小室圭宣佈訂婚。直至今天,在窮追不捨的日本媒體炮轟和真子公主的堅持之下,這位患上PTSD、現年30歲的公主終於如願以償。掙脫王室枷鎖以後,等待着她的會是怎樣的幸福和挑戰?

真子今天低調出嫁,真子公主在離開娘家前,跟妹妹佳子擁抱。(AP)
真子離開秋筱宮,正式成為平民,登車前向在場人士鞠躬致意。(AP)

真子公主自幼起就是民眾眼中的完美皇女,作風低調又親民,非常有禮貌,除了大學時期打破傳統,沒有升讀被稱為「皇族/貴族大學的」學習院大學,而是考入考上國際基督教大學。在東京大學綜合研究博物館擔任研究員期間,也像一般人一樣搭電車上下班(唯獨不同的是近處會有便衣安保跟隨)。甚至早在2016真子與小室圭約會被拍,也是在橫濱往東京的東橫線火車上。

但或許恰恰是這種時刻保持謙虛、不擺皇室架子、對民眾親和的態度讓真子飽受折磨。

10月23日,日本德仁天皇的侄女、皇嗣秋筱宮文仁的長女真子公主迎來30歲生日。(AP)

曠日持久的抗爭

在2017年的訂婚新聞發佈會上,日本民間的反應說是「舉國歡慶」也不為過。小室圭把真子形容為「像月亮一樣的存在」,真子則說自己被小室圭「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所吸引。在媒體發佈會上,二人甜蜜的望着彼此的時刻被照片定格,在各大新聞平台上流傳。

可短短幾個月後,日本媒體曝光了小室圭母親的金錢糾紛,輿論瞬間轉向,以至於日本宮內廳不得不於第二年初宣佈將二人訂婚儀式延期。這一推後,真子的婚事又耗了足足三年。

小室圭與真子完成簡單結婚儀式後,會見傳媒,不接受記者提問:

在此期間,日本媒體圍繞小室圭母親的債務問題糾纏不休、更曝出小室一家為邪教組織成員等醜聞。新聞平台及網絡論壇上,用「渣男」、「軟飯男」、「騙子」等污名形容小室圭的言論隨處可見,以至於二人訂婚儀式延期、小室出國「避難」、後又發佈長文聲明解釋母親金錢糾紛,真子亦在今年發聲明堅決捍衛,稱甘願放棄結婚儀式和安家費,真子公主陷入了一場曠日持久的「結婚保衛戰」,與反對婚事的皇族對抗、與一邊倒的民意為敵。就連真子公主的父親也對婚事持反對態度,直到去年才鬆口稱尊重女兒決定。

小室圭與真子公主(美聯社)

而即便日本八卦小報窮追不捨、民眾對婚事充滿敵意,真子仍然在搭乘電車上下班,在博物館大樓的停車場外向媒體記者鞠躬致意。

10月1日,宮內廳終於宣佈了結婚之日,但卻沒有婚禮、只在兩人登記結婚後召開發佈會作結。與結婚消息同時宣佈的,還有真子公主不堪中傷而壓力爆煲,患上創傷後遺症(PTSD)的消息。宮內廳表示,真子因為婚事爭議,認為自己、小室圭與家人長期受到言語霸凌,感到精神痛苦,因長期且反覆體驗的結果,被醫師診斷罹患「複雜性創傷後壓力症候群」(complex PTSD)。

龍谷大學副教授瀬畑源氏對《讀賣新聞》說,這「可能是為了要求她理解自己在這個時候結婚,不要讓媒體過度報道。」但即使是這樣的消息,也沒能壓住反對的聲音。10月10日,東京銀座街頭上演了一場反對真子公主婚事的遊行,在100多名示威者間,可見寫有「反對結婚」、「調查小室養老金債務和欺詐支付的指控」,以及「保護王室榮譽」等口號的橫幅。

移居美國以後

民眾當中有人支持真子、為她感到惋惜和憤懣。但難以平息的反對聲音,還是讓這場婚事冷冷清清,儘管這是28年來第一場重要皇族成員的婚事。

無論如何,對於真子而言,或許這場漫長的抗爭終於可以結束了。在今天的婚姻登記以及新聞發佈會結束後,真子就會告別皇宮御所,並在短期內居住在東京一所公寓內,待簽證手續辦好後再赴美國。

真子此時的情緒難以揣測,或許有解脫、或許仍然苦悶。本月初宣告婚事的新聞會上,出席的精神科醫師說,真子擔憂婚後生活無法平穩幸福,並對此感到恐怖與悲觀,發生注意力低落、焦躁感與無力等症狀;若婚事能夠順利進行,且不會再感受到言語霸凌的話,症狀將可獲得改善。

前往美國的生活或許能夠為她帶來一些清淨。半個多世紀以前,昭和天皇的五女兒島津貴子的「逃難生活」或許可讓她看到一絲希望。島津貴子曾在接受《朝日新聞》採訪時表示,在華盛頓生活的兩年比她在日本的任何時候都要快樂:「身為平民,我沒有一絲精神壓力。」

真子需要擔心的,是脫離皇室身份後的安全和工作問題。丈夫小室目前受僱於一家新澤西律所(駐紐約辦公室),在今年底律師資格考試結果出爐後,只要成功獲得資格證,小室則能成為經濟支柱。至於真子的工作,有日媒曝真子已經與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達成協議,將做回博物館的本職工作,在媒體垂詢後,博物館方面亦沒有直接否定。

另一方面,前皇室成員在外遭遇綁架等安全威脅的情況早有先例,而真子在前往美國後,會失去皇家安保的時刻護衛,日本政府無法派警力在當地執法,請求當地執法部門協助亦很困難。夫婦二人的人身安全難以保障。《日經新聞網》引述宮內廳匿名消息稱,夫婦或許需要自資僱傭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