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實驗室洩毒論」糾纏不休 武漢病毒所為何難闢謠?

撰文:趙觀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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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以來,武漢病毒研究所被懷疑是病毒源頭,而美國總統特朗普亦一度聲稱,「有證據」表明病毒來源自武漢的實驗室。對此,武漢病毒所及中國外交部曾多次否認。
8月7日,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獲准進入武漢病毒研究所,在實驗室中訪問所長王延軼。其間王延軼再度否認「實驗室洩毒說」,並強調轄下研究所為對抗病毒作出了巨大貢獻。

為何病毒所當初不「主動出擊」?

對於種種流言蜚語,上至美國總統特朗普信口開河,下至市井坊間道聽塗說,其實病毒所過去大半年來已多次否認,以至研究員石正麗攜「證據」出逃這種毫無根據的謠言,也要勞煩官方嚴陣以待,特意由石正麗本人於官媒平台現身澄清,不過是次採訪仍有兩個特殊之處。

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擁有生物安全最高等級P4級別的實驗室,疫情爆發後一直有傳言指新型冠狀病毒源頭來自武漢病毒研究所。(網絡圖片)

首先,這是外媒第一次在疫情爆發後,獲准進入病毒所實地採訪,其次是王延軼以所長身份,第一次接受外媒專訪。訪問內容都是之前全說過了的,重申「武漢病毒所和新冠病毒的源頭沒有任何關係」,以及強調在12月30日醫院轉送樣本前,病毒所「還沒有遇到過這種冠狀病毒」。

若果說病毒所為何當初不「主動出擊」,任由謠言糾纏得這麼久,論者應該要明白一點,在內地疫情較嚴重的頭幾個月,傳言滿天飛又事態不明,此時病毒所貿然跳出來解畫,講甚麼都難以取信於人,況且當時首要之務是釐清源頭和傳播鏈,做好本行工作才是正事。於是所方未有搶著一再自證清白,而是等到防疫確鑿奏效,便恰逢其時地接受外媒採訪,逐一闢謠。

病毒所今年屢捲入操守爭議

有關病毒所的謠言僅是冰山一角,就中國於國際輿論場所受壓力,牽涉到瞞報漏報、食野味肇禍、實驗室洩毒等多項指控,真真假假有理說不清。時值世衛專家來華現場交流和調查,一向盡可能低調的病毒所此時打開大門,由所長親自接受外媒訪問,正正旨在彰顯中國對外開誠布公的取態。

武漢病毒所所長王延軼。(武漢病毒所官網)

與此同時,身在美國的港大公共衛生學院前研究員閻麗夢頻頻現身,聲稱手上有證據證明「實驗室洩毒說」,並提到涉及武漢病毒所和石正麗。如是者,面對全新一輪又同樣未有證據的指控,所方亦只好再一次重複之前的講法,更由所長本人親自向外媒講清講楚。

為何傳言會追著病毒所不放呢?武漢是首個有紀錄的2019冠狀病毒大規模爆發地點,在當地藏有極危險病毒的研究所自然會惹人懷疑。石正麗就素有「蝙蝠女俠」的稱號,專門研究野生動物與人類的病毒傳染鏈,冠狀病毒又正是她所專攻的範疇,重重影射下就成為坊間傳言的焦點所在。

雖然與病毒來源爭議無直接關係,今年來病毒所屢屢捲入操守爭議,亦難免會打擊所方信譽,助長流言傳播。

於年初疫情爆發早期,病毒所表示中成藥「雙黃連口服液」可抑制新病毒,專家之間卻有不同意見,其後所方又「搶註」西藥瑞德西韋的使用權,被指有侵害原廠產權以謀私利之嫌。其間王延軼也被「翻舊帳」,這位未滿四十歲的所長被指依靠身在科研高位的丈夫,才得以火速上位。

石正麗:未能及時在野生動物市場採樣

無論如何,單憑病毒所自身是無法平息謠言的,因為備受質疑的從來都是中國官方整體。美國的刻意挑撥和諉過於人故然火上加油,但內媒亦確實曾就瞞報漏報多有報道,揭發武漢市、湖北省以至衛健委各機關均有失責之嫌,需要為疫情蔓延負上相當責任。

石正麗就不點名地提到,相比SARS時立刻在廣東野生動物市場採樣和鎖定來源:「這一次的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很遺憾,沒有能夠及時地採到市場上野生動物的樣本,這個環節已經缺失了。」事緣在華南海鮮市場這個病毒爆發點,武漢市當局於1月1日已「進行環境衛生整治」,變相截斷追蹤病毒來源的途徑。

由此可見,武漢病毒所的輿論困境是一個縮影,反映中國所面臨的聲譽挑戰。對比全球疫情,目前中國大體已有效控制疫情,更有能力對外輸出防疫資源和經驗,現正是最好的時刻一併檢討與闢謠,以公正客觀的評估消弭外界的不實指控,希望世衛的調查會是個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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