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專題】兩地關係密切星馬高鐵零爭拗 新山人的星洲黃金夢

撰文:吳家俊
出版:更新:

星馬高鐵預料2026年開通,兩國人民普遍支持建設方案。雖然新加坡自1965年脫離馬來亞聯邦宣佈獨立,但星馬兩地居民的交流從未間斷,目前兩國居民無須辦理簽證,就可自由往來兩地。新加坡人普遍支持政府的大政方針。而大馬經濟不景,民眾亦希望透過高鐵投資和建設,發展當地經濟。

港人可能知道新加坡旁有Legoland,但不一定知道Legoland坐落於馬來西亞第二大城市、與鄰國新加坡隔着柔佛海峽(Straits of Johor)相望的新山(Johor Bahru)。憑藉鄰近新加坡的優勢,新山被譽為是「下一個深圳」,更有房地產商以「新加坡旁」為招徠,吸引投資客買樓,憧憬高鐵開通後經濟發展欣欣向榮。

外面的人想進來,新山的華人卻想出去。他們的嚮往之地,就是鄰國新加坡。

新山是新加坡唯一陸路相連的城市,包括富力、碧桂園、綠城等內地房地產商紛紛在新山投入巨資,建設新盤。(VCG)
連接新加坡和新山的新柔長堤車流量大,時常遇到堵車情況。(視覺中國)

【星期日專題】星馬高鐵棄一地兩檢 緣於一個主權擾攘半世紀車站

   3倍人工驅動 每日10萬人次通關

莫家浩是土生土長的新山人,目前為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博士候選人。他接受《香港01》訪問時稱,由於不少新山人跨國前往新加坡工作,包括他在內的新山甚至是馬來西亞人普遍支持高鐵的建設。

莫家浩稱,每日就有10萬人次經新山和新加坡唯一陸路相連的新柔長堤過關,儘管通關不易,不少新山人仍堅持新加坡工作,當中緣由,與錢有關。

莫家浩表示,從90年代開始,新加坡和新山差距越拉越大,兩地人工在兩國貨幣的金額上相似,但1坡元可以卻兌換約3馬幣。於是,去新加坡工作的人工相當於新山的3倍。由於新山人在新加坡大多從事體力勞動等中下層工作,部分通勤者也會稱自己是「馬勞」。

對新山華人來說,去新加坡工作變成一種價值觀。
莫家浩
莫家浩是土生土長的新山人,目前是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博士候選人。(受訪者提供)

大批新山人前往新加坡工作,只是兩城關係的縮影。1965年新加坡獨立後,新加坡和新山的往來從未間斷。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雖為兩國,但兩國居民可以無須簽證來往兩國。近水樓台先得月,新山與新加坡陸路相連,也讓當地居民較易申請到新加坡工作簽證,兩國車輛只需繳交一定費用,亦可自由來往兩地。

新山與新加坡為鄰,也讓新山華人對獅城少了一份陌生,多了一份親切。如廣府居民看着TVB的劇集長大,莫家浩稱,自己從小開始,就已經從新加坡的電視節目接收資訊:「兩地文化的認同感,也是相近的。」

連接新加坡和新山的新柔長堤時常堵車,需要1小時或更長時間才能通過兩國關卡。(受訪者提供)

   看似很近 相隔很遠

新山與新加坡依靠新柔長堤相連接,1056米的距離,也是兩城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兩地越來越便利的交通,或許能縮短新山至新加坡的通勤時間,但兩地居民的間隔,卻依舊存在。由於通勤者大多集中在上下班時間過關,新柔長堤的口岸擠滿絡繹不絕的車龍,通關時間短則1小時,長則需要4到5小時,也打消了兩地居民互相往來的意欲。

工作以外,平時不會想去新加坡,而新加坡人也不想跑來新山,因為堵車太嚴重。
莫家浩
大馬經濟發展較新加坡慢,不是新山華人希望,終有一天能移居新加坡生活。(VCG)

部分新山華人亦對新加坡人有所微言,認為新加坡人怕輸、什麼東西都要排隊、膽小,來到新山過連馬路都不會。不過莫家浩認為,這也只是新山人自卑的表現。他說,新山與新加坡存在差距,華人只能用精神勝利法得到慰藉:「新山人知道經濟落後於新加坡人,只能用阿Q精神戰勝對方」。

馬來西亞貪腐嚴重,治安較差,路上搶劫時有發生。由於華人人口佔大馬總人口約兩成,只算是「少數族裔」,難以成為大馬政治改革的推手。而新加坡以華人為主,人民普遍安居樂業,這讓不少新山華人羨慕不已。莫家浩稱,不少新山華人以移居到新加坡為最終目標。

然而,也不是每個新山人都想去新加坡工作。2016年一個新山華人控訴星洲工作的五宗罪,最後她決定回流新山。

女生在片中列出了不去新加坡工作的五大理由,包括:

新加坡生活節奏太快
家人與朋友的相處時間變少
壓力太大
新加坡工作看不到未來
兩國關卡塞車太嚴重

人各有志,都擁有選擇留下或離開的理由。無論是去新加坡工作,還是留在新山打拼,新山的華人,都有說不盡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