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ON】Ellen DeGeneres 60大壽:學習多莉Just keep swimming!

撰文:黃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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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底奇兵》中,尼莫走失後,爸爸馬林和多莉一起找他,遇上不少波折,令馬林氣餒。多莉安慰他說:「生活不順心時你知道要做甚麼嗎?……繼續游,繼續游。」(Just keep swimming.)
為多莉配音的美國名嘴艾倫狄格勒斯(Ellen DeGeneres),現實中也演繹着多莉的堅持和正面思維。20年前出櫃後,節目腰斬,廣告商棄用,然而她沒有放棄「繼續游」,終於再「游」到觀眾面前。艾倫直言絕不後悔公開性取向:「我自由了,完全可以做個真實的我!」
艾倫剛剛度過60歲生日,這位不經不覺已屆花甲之年的名嘴,繼續在舞台上發光發熱,啟發所有人。

美國名嘴艾倫狄格勒斯主持的節目深受觀眾歡迎,但正當事業高峰期,因公開同志身分一度跌入事業低谷,但她沒有氣餒一步步重新爬起來。(網上圖片)

2016年11月,艾倫獲總統奧巴馬頒發自由勳章。領獎當日,艾倫竟然忘了帶身份證,被拒於白宮門外,差點不能進場。失魂的行為讓人想起《海底奇兵》中經常失憶的多莉。

多莉是一條開心活潑的魚,好朋友都在身邊,她表面上過得很快樂,但心中念念不忘尋找父母,礙於失憶症,始終不敢走遠。有天,她鼓氣勇氣,憑着僅有的記憶力,毅然出發。

▲艾倫在IG自爆到白宮受勳卻忘帶身分證瘀事。

事業起飛 卻走出舒適圈

這段路不易走,要離開熟悉的環境和親愛的朋友。艾倫和多莉一樣。艾倫從80年代開始在小咖啡廳表現棟篤笑,當時女搞笑演員不多見,她漸受注目。1997年,她的演藝事業正在起飛,主演了處境喜劇,又接拍了電影,一切看來如此順利,她卻毅然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在劇集和清談節目中公開性取向。

美國名嘴艾倫狄格勒斯獲奧巴馬頒發自由勳章時,她一度哽咽,場面感人。(資料圖片)

「當時我演處境喜劇已有四年……對於出櫃,我掙扎著,想著這對我的事業和我的影響。我夢見自己捧着一隻小鳥,我感受到自己多麼愛這小鳥,牠在我的手中很安全,我想把牠放回籠中……但意識到籠就在窗邊,小鳥可能會飛走,小鳥也知道,而我就變成了小鳥。小鳥看着我,想飛出去,我望着牠說:『你在漂亮的籠裏更安全,不要走。』但小鳥還是飛走了。」

醒來艾倫就知道夢的意思。「直到當時,我還不知道自己在籠裏。我在這些漂亮的場合,想着賺錢,每個人都照顧我。」於是她決意走出舒適圈。

在1997年,艾倫狄格勒斯演藝事業正在起飛,她在處境喜劇劇目《The Puppy Episode》擔當主角,在劇中的她坦白表示自己是同性戀。(網上圖片)

當時社會風氣較現時保守。Gallup調查顯示,1996年,美國只有27%的人支持同性婚姻,現在逾半數人支持。可想而知,艾倫公開自己是同性戀者的消息猶如一顆核彈。她只接受過奧花雲費(Oprah Winfrey)、《時代》雜誌記者及美國廣播公司記者黛安索耶(Diane Sawyer)的訪問,但內容卻不斷被轉載,很快全美國、甚至全世界都知道她出櫃了。隨之而來的是,片約沒有了,節目因收視插水而腰斬了,JCPenney、佳士拿等商家也不再贊助她。

艾倫狄格勒斯在1997年登上《時代》雜誌封面,她接受訪問時公開承認同性戀者身分。(網上圖片)

失去一切 只因公開性取向

艾倫知道茲事體大,但沒想過是這麼大。她說:「發展一直向好,我不斷告訴自己,我會成功,我會成名……突然我失去一切。」她認為自己是好人,也沒做錯事,但在那三年卻被當成笑柄。「我因同性戀而被攻擊,沒有人聘請我,我沒有錢。不單是錢──我意思是,這很重要──突然我不再是搞笑藝人,不再是個出色的女人了,只因我公開了生活的一部分。」

艾倫在訪談節目《Ellen》擔任主持,至今已經播出2200多集。(網上圖片)
我因同性戀而被攻擊,沒有人聘請我,我沒有錢。不單是錢──我意思是,這很重要──突然我不再是搞笑藝人,不再是個出色的女人了,只因我公開了生活的一部分。
艾倫

最初她只想忠於自己。「要隱瞞所有事情,那樣生活太可怕了。」她說:「別人會質疑我為甚麼要告訴所有人?誰在乎?為甚麼要公開?皆因真相使人自由。」結果,所有人都叫她閉嘴。「我就是不想安安靜靜……我只是不想羞恥,想放下一直承受的重擔。」

不過,就像多莉一樣,艾倫也要面對一切。她認為自己很需要時間,去思考沒有了事業的自己是甚麼人:「我很感謝這件事,因為我重新開始,也創造了這清談節目。很多人還不知道處境喜劇的事,也不知道我以前的棟篤笑。他們以為我只是個節目主持人,這很好。」

艾倫狄格勒斯乘着自拍潮流,2014年主持奧斯卡頒獎禮時跟眾星自拍,成為經典照片。(網上圖片)

堅持真我 重返電視

艾倫在人生谷底嘗透人情冷暖,明白到難以得到所有人的喜愛。「我寧願說出認為重要的東西,而不是嘗試得到所有人的喜愛。」原本只想忠於自我的艾倫,鼓勵了不少同樣躲在衣櫃的人。她收到一封來自粉絲的感謝信。「有人感謝我拯救了他們的生命。他們本來會自殺,但因為我所做的而作罷。」她開始明白自己的影響力,公開支持LGBT平權。

2003年,艾倫重返電視,主持清談節目,至今已到第14季。此外, 2007及2014年,她兩度主持奧斯卡金像獎頒獎禮。她的幽默感得到愈來愈多人的喜愛,同時她的樂觀與正面也感染了不少人。

艾倫在《海底奇兵2》為Dory一角配音,惹來大批紛絲要求合照及簽名。(資料圖片)
我寧願說出認為重要的東西,而不是嘗試得到所有人的喜愛。
艾倫

「我絕對比以前開心……我有很好的事業,有支持我的忠心粉絲,因為我沒有隱瞞他們。」她不會屈曲求全:「我希望別人喜歡我而不需要我犧牲。我知道有太多人無論我怎麼樣,他們對我也有意見。我不能控制他們的想法。」

▲艾倫及波蒂亞德羅西在2008年結婚。

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出發尋找父母的多莉,在路上遇到不少驚險的事,幸得朋友支持。艾倫身邊也有一位一直支持她的人,那就是妻子波蒂亞德羅西(Portia de Rossi)。二人於2004年開始約會,4年後結婚。在別人眼中,二人相當甜蜜。同是名嘴的奧花雲費是艾倫的朋友,在訪問中曾說當波蒂亞走進房間,艾倫便會亮起來,波蒂亞看到艾倫也會亮起來。波蒂亞說,第一眼看見艾倫,就知道她是命中注定那個人。

艾倫表示,結婚對Portia更重要。艾倫願意配合。「她(Portia)常說我們有對方是多麼幸運……因為很多人找不到他們的唯一……我哭了,想着我們要結婚了,我們會有一個婚禮……」

艾倫與波蒂亞德羅西在2007年格艾美獎(Daytime Emmy Awards)的頒獎典禮上接吻。(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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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低潮 明白活在當下

2016年,Portia陪同艾倫領取自由勳章。結婚7年,二人恩愛如昔,好像過往的痛苦經歷不曾發生。不過,正如奧巴馬頒獎予艾倫之後所說:「當我們走得這麼遠、法例婚姻已經平等的時候,很容易忘了艾倫20年前公開出櫃需要多大的勇氣。」奧巴馬說,要像艾倫那樣拿事業博一次,那是難以想像的負擔,不是人人會做。

但樂天的艾倫做了。多莉有失憶症,艾倫說:「我也有記憶力的問題,真的,我活在當下,我專注現時發生的事情。」誠如頒獎禮主持人介紹她時所言:「她向我們顯示,一個人可以令世界更有趣、更開放,有更多可愛之處,只要我們繼續游。」

▲網上的片段把艾倫與波蒂亞德羅西的甜蜜時刻紀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