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自助者 伊朗需要改變什麼?

撰文:杭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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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最大的敵人,不是以色列,而是德黑蘭那群腐敗專橫無能的神棍政客。就像晚清時的中國,最大的敵人不是帝國主義列強,而是晚清政府。是晚清政府的腐敗專橫無能招致了帝國主義列強侵略,讓人民生活在水火之中。要想把國家從列強欺壓下解放出來,把人民從水火中解救出來,首先要改變頂層政府。不改變頂層政府,一切驅敵救民的夢想都無從談起。本文討論就建立在這個前提之下。

中國該不該協助伊朗?在中美戰略對抗不斷深入,兩國在各領域進行全面戰略爭奪的大背景下,從地緣戰略與利益層面考慮,答案是應該。

儘管伊朗不是一個容易協助、扶持起來的對象,其在國家治理與外交政策方面劣跡斑斑令人詬病,但是當美國把中國放到自己的對立面,把中國視為最主要的戰略對手,想盡一切辦法打壓遏制中國,中國就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爭取一切和美國不對付的國家形成合力對付美國,包括伊朗。

在中美仍然存在軍事等實力差距的情況下,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利用美國及其盟友的對頭制衡美國及美國的盟友,建立對美鬥爭的國際統一戰線,對中美對抗的過程與終局都非常重要。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中國一直在頂着美歐壓力強化與俄羅斯的關係,強化與巴基斯坦的關係,在道義上和經濟上站在巴勒斯坦一邊。同時非常樂見俄羅斯與朝鮮強化軍事聯繫。因為他們可以牽制美國或美國的地區盟友。

不管俄烏衝突的歷史經緯有多複雜,俄羅斯對烏克蘭實施的都是侵略戰爭,無論在國際法與道義層面都站不住腳,這是事實。但是,國際關係,並不只有國際法與道義的理想主義面向,還有更現實的利益面向。當理想主義與現實利益產生衝突,必須選一個的時候,大部分國家都會選擇現實利益。

2025年6月13日,美國紐約,圖為伊朗駐聯合國大使在安理會上發表講話。(Reuters)

這是由民族國家為主體的現實國際政治格局決定的,自威斯特伐利亞體系 建立以來就是這樣,甚至自部落氏族建立以來就是這樣。要怪,只能怪人類現在的修為還不夠,還不配過國際共產主義,不配想象美好的大同社會。

情懷很美麗,但是不能當飯吃。沒有情懷不配為人,沒有飯吃會餓死。所以我們必須在情懷的一面高舉「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旗幟,同時在現實的一面搞合縱連橫的國際政治。

「白左」以及理想主義者、自由主義者經常犯的錯誤是隻強調情懷與理想,而在這個天平的另一端的政治極端主義者,又完全沒有理想與正義,在價值觀層面退化為動物。

事實上我們看無論英國還是美國,在走向霸權和維持霸權的過程中,也都是交錯踐行理想主義和現實政治兩條路徑,該走理想主義的時候走理想主義,該走現實政治的時候走現實政治。即便走理想主義,也是為了實現現實政治利益。美國從拜登到特朗普時代對俄烏戰爭的定性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在對朝鮮進行政治指責的同時卻把施行王室政治的沙特視為盟友,就是最現實的案例。

同樣道理,從價值與道德層面,俄羅斯伊朗等肯定不是好的朋友,但是從利益的層面,他們卻是值得合作的朋友。就算是不喜歡也得捏着鼻子合作。

邱吉爾說,「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言簡意賅的說出了國際政治現實主義路徑的最底層邏輯。

2025年6月13日,以色列特拉維夫,有建築受伊朗報復以色列襲擊所發射導彈被攔截。(Reuters)

以上論述主要是為了說明中國協助伊朗的必要性與合理性。並不是在為伊朗糟糕的國家治理與內外政策辯護。

伊朗的國家治理與內外政策確實需要一塌糊塗,需要批評,理想主義的美好情操一直是人類最值得的價值追求。在情緒化的時候,網友們甚至會產生一種算了,它爛就讓它爛,不管它,想死就讓它死的衝動。在中東那個爛地方,消耗中國的戰略資源,不值得。這些都可以理解。

但理智與冷靜會告訴我們,不能這樣,不能放任伊朗倒下或倒向美國的懷抱。

中國不能讓伊朗在與美國和以色列的對抗中失敗,更不能讓伊朗變了顏色。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況且伊朗本來還是中國相對力量還比較強一些的朋友。

支持伊朗反美反以,等於讓伊朗把美國的戰略注意力和資源吸引在中東。對中國而言,伊朗的戰略存在,一則有利於改善自己的地緣環境,二則可以爭取到儘可能長的戰略緩衝期,趁機不斷增強實力。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圖為伊朗武裝部隊總參謀長巴蓋裏(Mohammad Bagheri,左)、時任伊朗最高國家安全委員會秘書沙姆哈尼(Ali Shamkhani,中)、伊朗革命衛隊 (IRGC) 總司令薩拉米(Hossein Salami)。

所以,從地緣與利益得層面,中國應該協助伊朗。當然,中國的協助,不是衝到第一線到中東去和美國對抗,不是往伊朗派兵或進行直接軍事支援,而是可以通過扶持它的軍工產業與經濟能源等,增強其與美以鬥爭的能力與韌性。過去幾年的中俄關系就是一個很好的樣板。

但是,所有這些推演,有一個前提,就是伊朗一定要自己爭氣,要能夠扶得起,要愛自己的人民。德黑蘭的那些神棍政客們,不能左顧右盼,對美國抱有幻想,別美國一個媚眼過去心就飄過去了。就像前不久,特朗普訪問中東,說伊朗可以用棄核做交換,換得美國解除或減輕制裁,哈梅內伊的弟子們聞言大喜,刺溜一聲就滑跪了過去。

結果呢?特朗普趁機提高要價,加碼高到伊朗根本付不起的程度,而以色列則一棍子捅到德黑蘭痛處,把伊朗的核設施炸得亂七八糟,高級軍官和核科學家接連喪命。

你伊朗如果一直這樣,誰敢助你?誰能助你?「自助者天助,自棄者天棄」,一個不自助的伊朗,老天都助不了,真主都無計可施,何況中國?

我們罵伊朗,就是希望伊朗能先自助,希望伊朗的神棍政客們改掉身上的那些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