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軍至150萬,俄羅斯還是不能打贏烏克蘭戰爭?

撰文:杭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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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澤連斯基訪美12月21日訪美當天,俄羅斯總統普京召開了國防部擴大會議,表示此次戰事沒有資金限制,對軍隊將有求必應。

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亦介紹了一系列軍事改革計劃,提出了一系列增加部隊員額的細節建議,包括將軍事人員數量提升至150萬,並維持現有的徵兵和合同兵制度等。

與此同時,俄羅斯還着手強化軍工生產與後勤維修能力,紹伊古表示,俄國防部將對軍用必需品及其產業發展給予必要關注,對國家採購的執行進度進行監督,並要求相關單位調整工作日程,最急需產品須在2023年前完成交付。

普京的重要助手梅德韋傑夫也被委任為俄羅軍事工業委員會內增設的第一副主席職務,目的就是加強俄羅斯的軍事工業能力。

普京這些舉動顯然是圍繞正在進行的烏克蘭戰爭做系統性調整,希望擺脱俄軍在前線戰場遭遇的困境。自今年2月烏克蘭戰爭開戰以來,俄軍在前線一敗再敗,戰爭目標一再收縮,特別是最近幾個月來,先後經歷了三場重大失敗,重要戰略目標也一再遭襲,可謂是極度被動。

那麼,上述舉動能讓俄羅斯擺脱軍事困境並最終打贏烏克蘭戰爭嗎?

圖為2022年12月22日,俄羅斯總統普京在克里姆林宮出席有關推進青年政策的國務院會議,在發表談話時做出手勢。(AP)

答案恐怕是不能。

原因在於俄羅斯遇到的問題不是單純靠擴軍或加強軍工生產與後勤維修能力就能解決的問題,而是系統性的軍事指揮、軍工科技與戰鬥意志等問題。

俄羅斯首先應該思考的是,為什麼當年面對勢力強大的德軍的突然進攻,蘇聯紅軍能視死如歸、前赴後繼,以決絕的姿態投入到與德軍的殊死搏鬥,而這次面對勢力弱小得多的烏軍卻表現得鬥志萎靡,在不少戰場上一觸即潰,甚至望風而退。

在這個最根本的問題上,如果俄羅斯搞不明白,或因俄國內的政治正確而迴避檢視,恐怕以後還會面臨更多被動的形勢。

俄羅斯應該認識到,軍工生產與後勤維修能力很重要,但它們並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最根本因素,否則的話,實力強大的蘇聯軍隊、美國軍隊也不至於先後從阿富汗狼狽撤退。

它同時更應該認識到,像俄烏這種正面軍事對決,在軍事科技與作戰理念沒有迭代差距之前,兵員數量可以填補科技與理念差距,但是一旦軍事科技與作戰理念出現迭代差距,靠兵員數量已經很難填補因差距而形成的作戰能力鴻溝。

俄軍現在烏克蘭進行的戰爭不止是與烏正規軍之間的戰爭,還是和以美國為首的整個北約的代理人戰爭,是一場全民戰爭。為彌補戰爭損失與戰鬥人員不足,俄羅斯固然可以擴軍到150萬乃至更多,相信以俄羅斯的民族韌性也足夠經得起戰爭消耗,但是它能斬斷美歐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能摧毀全體烏克蘭軍民的作戰意志嗎?恐怕不能。

烏克蘭別列濟夫卡村,一名烏克蘭士兵正在檢查被俄羅斯軍隊遺棄的俄羅斯多管導彈系統。 (AP)

當然,對烏克蘭來說,想要取得戰爭勝利,想拿回所有已經被俄羅斯吞併的土體,恐怕也很難。

鞏固對克里米亞和頓巴斯地區的軍事佔領是俄羅斯的底線,這是普京目前能拿出來說服國內民眾支持戰爭的唯一理由,是俄羅斯已經所剩不多的戰爭成果。

在這個問題上普京退無可退,不管是以談判還是軍事方式丟掉這幾個地方,普京政府的合法性都將面臨嚴重挑戰,甚至會崩潰並面臨政治清算,所以普京會使出所有力量確保已經取得的戰爭成果,不管為此會付出多大犧牲。

更重要的是,美歐對烏克蘭的戰爭支持面臨着巨大不確定性。歐洲特別是德法等國的搖擺清晰可見,美英的支持也因其國內政治變動隨時可能出現新的變化,重新掌握眾院的共和黨會不會配合拜登政府繼續支持戰爭真的很難說。

澤連斯基這次到美國訪問受到了民主黨的熱烈歡迎,也使得其「戰時總統」的光環在西方、在烏克蘭大放異彩,但他此舉,何嘗不是帶着「求人」的苦澀到美國去尋求拜登政府的更多支持,同時也是因為忐忑於美國政治變化帶來的不確定性,想從共和黨那裏也得到支持。

12月21日,美國華盛頓,澤連斯基跟兩院議員打招呼。(Getty Images)

所以這場戰爭會走倒哪裏,目前還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國是唯一掌握着戰爭走向主導權的國家,是戰爭的最大受益者。所以,還是把目光放到美國吧,看美國有沒有達到戰爭預設目的,看美國人和俄羅斯人在爭吵的同時,在桌面下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