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連斯基親赴G7探底線 持久戰烏美歐三方未達成一致

撰文: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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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勝利日閱兵結束後,俄烏兩軍就開始頻繁調動部隊。在巴赫穆特的戰場雙方使盡渾身解數,不把對手徹底打服就誓不甘休。據5月俄新社的消息稱,俄羅斯南部戰區部隊在巴赫穆特,受到了烏軍強大的炮火覆蓋。烏軍則是出動了坦克裝甲集群,對瓦格納第三突擊旅的側翼進行了圍攻。而瓦格納集團的友軍第72摩步旅,也是第一時間增援,迅速堵住了防禦的缺口,阻止了烏軍坦克群的突襲。

從目前形勢來看,俄軍巴赫穆特的兩處陣地正處在交戰的白熱化階段。面對烏軍強大的攻勢,俄軍南部戰區部隊在瓦格納炮兵群的協助下,將巴赫穆特的交通要道建立了三個火控區。一旦衝突上升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俄軍標記的三個火控點,就會輪番進行轟炸,對烏軍還以顏色。巴赫穆特的戰局,還是非常焦灼的,誰也不能在戰場上分出勝負。俄羅斯宣稱的攻勢面臨上一次那樣的窘迫結局,至於基輔的反擊,西方也並沒有抱以太高期望。

其實,烏克蘭戰爭打了一年,很明顯戰爭已經進入僵持,俄羅斯也攻不下烏克蘭,而烏克蘭如果想不僅是收復去年以來丟失的領土,還包括2014年失去的土地,那也是不可能的。縱然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剛歐洲行還在爭取到新的軍援,甚至目前按照美國媒體說法,美國將允許盟國向烏克蘭提供F-16戰機,但即便如此,只可能是令烏克蘭人流盡最後一滴血,在戰場上陷入僵局。

俄烏戰事至今仍陷入僵局。(Reuters)

而歐美,特別是歐洲國家會如此無止境的供應嗎?其實不少國家已經越來越表現出不耐煩。這也是澤連斯基走訪歐洲多國,並突然毅然出訪赴日本廣島親自出席G7峰會的原因所在。

從戰場上看,儘管消耗巨大,可俄的火力並沒有出現明顯的疲憊現象。俄依然還有能力對烏全境進行大轟炸。不少媒體報道說,俄軍消耗了多少。可是目前與烏軍在前線進行絞殺戰的主力還是瓦格納軍團。幾萬人的瓦格納軍團打了近9個月還有如此戰鬥力,這本身就表明了烏軍的打擊效果不佳,也表明了俄的正規軍處於能戰的狀態。俄軍炮火不僅嚴重打擊了烏克蘭的重要軍事基礎設施,還大量摧毀了美歐提供的武器彈藥。也就是說,烏軍的消耗以及被俄軍摧毀的速度遠大於美歐提供的速度。大反攻還如何打?

其實,相信澤連斯基根本也沒有指望能夠戰勝俄軍,他之所以不惜代價的堅持,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希望能夠把北約國家直接拖進戰火之中。澤連斯基當然是希望北約能夠儘快把自己直接納入,這樣就等於是俄與北約直接開戰了。這樣,烏克蘭才有救。

從「冬季大反攻」到「春季大反攻」,烏克蘭在戰場上是在奮力維持但未見什麼大反攻,事實上,所謂組織進行大反攻,就是為了盡可能延長時間。而如果展開真正的大反攻,恐怕也就真的預示着是最後一次生死之戰了。反倒是俄羅斯最不怕的或者說最希望的就是烏軍能夠組織大反攻。這樣可以最大程度上消滅烏軍的有生力量和集中摧毀重裝備。如此一直耗下去,對於俄羅斯來說是非常難受的。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所謂「春季大反攻」是一推再推,推到現在還是沒有真正展開。這表明,澤連斯基也藏著自己的小心眼。當然,對此,美歐應當非常清楚。表面上看,目前還信心滿滿支持大反攻,實際上是怕澤連斯基投降。儘管知道拖不垮俄羅斯,可既然已經打了這場代理人戰爭,就必須要最大程度對俄羅斯進行消耗,能多消耗一點是一點。

馬克龍去年表示,歐洲需要考慮「如何在俄羅斯重返談判桌之日向其提供保障」。(Reuters)

美歐能給的重武器裝備都基本上給烏克蘭了,剩下的就看澤連斯基如何表演了。恐怕沒人會指望這一次大反攻能夠取得勝利。而更清楚的是這一次大反攻之後,烏克蘭的戰爭潛力和戰爭意志也就基本上消耗殆盡了。這也是澤連一邊叫戰,一邊歡迎中國調停的重要原因之一了。

從北約角度來說,幫助烏克蘭擋住俄軍攻勢是主要目標,説明烏克蘭收回失地是外快目標。從烏克蘭角度來說,擋住俄軍攻勢只是第一步,收回失地才是目標,而且要收回的失地包括頓巴斯和克里米亞。美歐對於烏克蘭的戰事滿足於「見好就收」。說白了,就是在找機會甩包袱。確實有人希望通過烏克蘭戰爭永久性地削弱俄羅斯的實力,但更多人對此並無信心,或者說對過度削弱俄羅斯可能導致的不可預測的後果感到擔心。確實,擁核的俄羅斯陷入絕望的話,誰都說不上來會發生什麼。簡單說,美歐的長期、高強度支援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能不能的問題。

特別是北約的歐盟國家,歐盟沒有直接參與衝突,但在財政支持、武器配備、人員培訓和難民接收等方面為烏克蘭提供了大量的援助,並先後推出了九輪制裁俄羅斯的措施。這些制裁措施雖然對俄羅斯的經濟、金融、能源出口等領域進行了有力的打擊,但也使歐盟自身承受着由對俄制裁引發的通貨膨脹和能源糧食價格上漲所帶來的後果,民眾怨聲載道。歐盟陷入俄烏衝突的泥潭,無力自拔,面臨着重重困難。危機使歐盟內部各成員國之間的關係也遭遇了不小的挑戰。

美國不想在現在這個時候停戰,其中一個原因或許就是美歐之間也並沒有達到戰略一致?(Reuters)

俄烏衝突是對歐盟決策和行事能力的重大考驗。在這個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歐盟需要努力使戰爭儘快停止。馬克龍在2022年12月3日接受法國電視台TF1採訪時表示,歐洲需要準備好未來的安全架構,還要考慮「如何在俄羅斯重返談判桌之日向其提供保障」。雖然他的言論招來波羅的海國家和其他一些中東歐國家的批評,但其想法不無道理。俄羅斯對烏克蘭開展「特別軍事行動」,就是因為缺乏安全保障,如果歐盟無法幫助俄羅斯得到這樣的保障,歐洲人的和平願望就難以很快實現。解鈴還須系鈴人。俄烏停戰是歐盟解決自身危機的前提,歐盟的出路也在於此。

最想將烏克蘭戰場拖入持久戰的就是美國。而美國不想在現在這個時候停戰,可能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美歐之間也並沒有達到戰略一致。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美國不知道怎樣面對一個停戰後的歐洲。一旦停戰,就意味着歐洲秩序的重建。未來歐洲要建立一個什麼樣的秩序,這是美國最頭痛的事情。

美國領導下的北約擴張,非但沒有給歐洲帶來安全,反而陷入戰後最大的安全危機之中。而這正是美國人拱的火。目前歐洲的自主意識越來越強,未來的歐洲秩序還會以北約為基礎重建嗎?美國還能夠控制歐洲的主導權嗎?顯然很難了。做不到這一點,美國就不能停戰。

特別是,一個最大的變數是沒有預估到的——中國這一次介入調停。一定程度上來說,實際上也就等於是介入到了歐洲秩序重建過程之中了。至少未來中國也將成為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從這一點來看,美國也不能讓烏克蘭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