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ON】 由世界足球先生到總統 逆境王韋亞能否拯救利比里亞?

撰文:吳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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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有時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年底是足球壇各大獎項公布的日子,22年前的12月,AC米蘭球星韋亞(George Weah)接連拿下世界和歐洲足球先生寶座,是首位亦是至今唯一能得此榮譽的非洲球員。
一年後他與曼德拉會面時,這位時任南非總統跟他說:服務國家的最好方式,首先是登上總統寶座。
2017年12月,年過半百的韋亞勝出利比里亞總統大選,再次在一年將盡之時,拿下「大獎」,亦成為首位能攀上政治權力頂峰的足球員,轉換過另一個「球場」,依然順利摘下第一人桂冠。

前世界足球先生韋亞,宣布勝出大選成為利比里亞下任新總統。(路透社)

韋亞的出身,跟絕大多數成名球星一樣,可以用一個字來總結:窮。

跟他們不同的是,當其他球星陸續以超凡球技征服全世界的時候,他仍在浮浮沉沉。由祖家利比里亞球會,轉到科特迪瓦,再往喀麥隆,也許只差一點,他不過是另一位非洲足球浪人。

「剛開始踢足球的時候,從未想過會贏得金球獎,成為全球最佳球員。我只有對足球的一腔熱誠,然後很努力,每天也如是。我寧願犧牲食飯和睡覺時間,也想要操練。」

他的足球員生涯,全因一個人而改變。當時執教法甲球會摩納哥的阿仙奴領隊雲格獨具慧眼,把韋亞帶到法國。然而即使在蒙地卡羅,起初一樣是困難重重,令他幾乎放棄。

早年的雲格與韋亞。(網上圖片)

韋亞精彩球員生涯圖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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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神 只有雲格

在摩納哥,「我頭6個月也沒有機會落場比賽,但我決心要以表現,證明給祖家那些認為我去歐洲是浪費時間的人看,我是一名好球員。」

雲格把他當作兒子看待,令韋亞永記於心:「當種族歧視最嚴重之時,他給我愛。他希望我每天能夠因為他而到球場(操練)」。

一段小故事,突顯雲爺爺為何總是能夠把一個又一個年青小伙子,琢磨成世界級球星,「有一天,我練到很疲累,告訴雲格我在頭痛。然後他告訴我:『喬治,我知道是好辛苦,但你需要加把勁。我相信你的天份,你可以成為世界上其中一位最出色球員。』於是我聽他說,繼續練習。」

兩人親厚情誼自此結下,即使他在摩納哥沒有得到什麼,之後轉投巴黎聖日門(PSG)和意甲勁旅AC米蘭才發光發亮,無損雲帥在他心目中地位,「除卻神,我想假如沒有雲格,我根本沒有可能在歐洲站穩陣腳。」

1996年韋亞跟南非時任總統曼德拉會面,當時對方鼓勵他當上總統,更有效服務國民。(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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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總統

韋亞一直是名與別不同的足球員。

球場內的他,經常表現驚人膽識:一人扭過7名對手轟破球門,不時利用步大力雄優勢,佔盡先機;同時腳法不失細膩,而且經常作出高難度射門,他的倒掛金勾入球總令球迷回味不已。

球場以外,總是一臉沉靜,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像在思考什麼。由非洲窮國的窮小子,搖身變成萬人擁戴的世界球王,韋亞有一個夢想——他希望利用自己所得的,回饋國家,改善鄉里生活。他記起曼德拉的鼓勵,掛靴後即以當總統為目標。

首次參選總統落敗後,韋亞努力進修,彌補政敵指他低學歷的缺點。(視覺中國)

畢業證書打開從政大門

可是理想與現實,差距豈止是鴻溝?2005年,即是他離開綠茵場僅兩年,零從政經驗的韋亞角逐總統之位,結果不敵瑟利夫(Ellen Johnson Sirleaf)。

更慘的是,一代國民偶像淪為一沉百踩對象,低學歷、缺乏公共服務和從政經驗成為兩大致命傷。

這個時候,他再次發揮打不死的蠻勁,埋頭苦讀。40歲的他在2006年取得高中畢業文憑,5年後再獲取商業管理大學畢業證書,2013年公共行政碩士畢業。應該沒有人再敢恥笑他讀得書少吧?

從來沒有人說過,政客一定要有高學歷。有趣的是,韋亞2011年即使有意再次挑戰總統之位,或失敗後成為他支持者創立的反對黨「民主改革大會」(Congress for Democratic Change)副總統候選人,也是失敗而回。拿過碩士文憑後的2014年,他卻輕鬆在蒙特塞拉多(Montserrado)選區以78%得票當選國會參議員。

到底學歷對一名政客是否真的如此重要,真要問過利比里亞民眾才能知曉。

即使掛靴已久,韋亞不時也會在公開場合「露兩腿」。(視覺中國)

家族成員看法如兩面鏡

在參議院,韋亞負責主持體育委員會,部分國民對他的表現甚為不滿,批評他的出席和投票率低,議會辯論質素亦差劣。

幸好身為世界級球星,好處是一切有名氣搭救。在年輕人佔人口大多數的利比里亞,韋亞深受多數國民歡迎。他的表弟、曾效力阿仙奴的華亞(Christopher Wreh)稱,「年輕人視韋亞為他們的救世主」。

他的另一名表弟、現任利比里亞國家隊領隊迪巴(James Debbah)曾在2005年韋亞初次角逐總統時揚言,「他沒有服務政府經驗,作為政界新丁,不會明白箇中複雜之處,受公眾狠批。因此如果我投票給他,會是極大的不公義。」

當被問到今次是否支持韋亞,迪巴沒有正面回應,只肯說對方得到大量年輕人支持,呼聲極高,同時警告:「這個國家的人民急欲求變,而且希望極速有改變。如果他未能做到,人們可能不再支持他。」

年輕一代是韋亞的主要支持者,他們渴望他能為國家帶來改變和希望。(路透社)

位於西非的利比里亞,只有約450萬人口,根據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字,當地人均本地生產總值每年只有不足900美元(約7031港元),是全球最貧窮國家之一。

當地局勢持續動盪,自1980年代起,內戰一度持續多年,並不斷爆發新一輪內戰,至2003年簽訂和平協議後才稍為平靜下來。不同派系勢力鬥爭加上貪污問題極其嚴重,一直處於困局之中。

面對這樣一個爛攤子,韋亞如何可以收拾殘局,最需要的或許不是從政經驗與學歷,而是他昔日那股奮發向上的頑強鬥志,不過難度肯定較球員年代的險阻更高。

他能否再次在一致被看淡情況下,再次創出奇蹟,令世人眼前一亮?即使機會渺茫,相信全世界球迷也會在內心默默向他送上祝福。那怕結果最終未如人意,只要曾經拼盡所有便好。

韋亞在利比里亞擁有神聖光環,當上總統後能維持傳奇還是會被請下神壇,要看選民是否滿意他的表現。(路透社)

韋亞球員生涯

1966年10月1日利比里亞出生1981年加盟當地球隊Young Survivors1985年加盟Mighty Barrolle,23場入24球成利比里亞足球新星1987年加盟喀麥隆球隊雅溫得霹靂(Tonnerre Yaoundé),18場入11球1988年轉會法甲球隊摩納哥1992年轉投巴黎聖日門(PSG)1995年加盟意甲班霸AC米蘭2000年外借英超球隊車路士2000年加盟英超球隊曼城2000年回流法甲,加盟馬賽2001年加盟阿聯酋球隊阿布達比半島(Al Jazira),至2003年掛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