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局│林鄭請求內地疫苗供港的來龍去脈 北京開綠燈仍要闖一關

撰文:鄭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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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未平伏,政府正加大檢測力度,但要完全遏止疫情擴散,疫苗可能是終止這場無休止戰「疫」的終極武器。
全球疫苗供應緊張,港府亦早於去年訂購多種疫苗,包括內地科興、德國BioNTech和英國阿斯利康疫苗,各750萬劑。然而,原先預計首批1月供港的科興疫苗,繼早前延期至農曆新年前供港之後,再度延期至農曆新年後才能供應,令本港接種疫苗進度出現變數。
與此同時,內地已開始緊急接種國藥疫苗,暫未傳出有嚴重不良反應。行政長官林鄭月娥今早(26日)表示,已要求中央提出,希望向香港供應國藥疫苗。
然而,國藥與科興疫苗均有一定「不足」,或會影響審批過程,是否短期內可供港仍存有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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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殷切 科興疫苗各地供應均延期

現時全球多間藥廠均研發出新冠病毒疫苗,本港亦已經預訂3間藥廠的疫苗。然而,科興的供應似乎相當緊張,除了香港一而再、再而三推遲供應日期,最初承諾去年12月向土耳其供應1,000萬劑疫苗,但今年1月初只運抵300萬劑,供應巴西的疫苗亦大幅延期。

要在香港開始接種疫苗,必須先得到疫苗顧問專家委員會同意。委員會一直等待科興提供最新、最詳盡的第三期臨床測試數據,然而這方面的報告仍未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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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興疫苗在巴西公布多次數據,第一次為巴西布坦坦研究所宣布,科興疫苗「臨床有效率」為78%。第二次數據包括無病徵患者,整體有效率大降至僅50.38%,有超過9,000名接種者。第三次則接近70%,惟僅有1,394人接受該次注射,在參與測試人數上遠未足夠。

土耳其去年為1,322名測試者接種科興疫苗,得出有效率高達91.25%,而印尼有1,620人接種,有效率有65.3%。多次接種測試數據顯示,除了測試人數不足,結果亦有頗大差異。

衞生署上周建議 先聚焦BioNTech及阿斯利康

由於科興第三期的數據問題,加上供應延期,衞生防護中心轄下科學委員會,上星期四(21日)亦建議先聚焦BioNTech和阿斯利康兩款疫苗。專家委員會提供建議後,政府亦認可BioNTech疫苗在港緊急使用,而根據疫苗供應商資料,首批供港的100萬劑BioNTech疫苗已經完成生產,正進行安全和品質測試。

港府曾查詢兩藥廠 國藥無回覆 科興反應正面

為何當初選擇科興已非國藥?知情人士向《香港01》表示,去年11月林鄭訪京,曾向國藥與科興查詢能否向港輸疫苗,國藥當時無回覆,科興則迅速回應。當時港府的考量是,由於不知道每種疫苗的效用,所以「不將所有鷄蛋放在一個籃子上」,在有限資源下,與其用全部資源訂購一種技術,不如分散訂購三種不同技術的藥苗,在此背景下,國藥與科興同樣是內地生產的滅活疫苗,就決定了向科興預訂疫苗,另加訂購BioNTech及阿斯利康。

然而科興供應一拖再拖,由預期1月可以供港,變成農曆新年前供應,後來更延期至農曆新年後才能到港,巴西、土耳其、印尼等地第三期臨床測試數據也有很大差異,令政府中人萌生二度向國藥「招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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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已接種逾400萬劑國藥疫苗 無嚴重不良反應

根據國藥公布,截至1月4日,內地已經緊急接種400多萬劑國藥疫苗,未收到嚴重不良反應報告。政府中人有聲音,指既然科興「遲到」,而國藥疫苗已經大規模接種,可以向中央要求先撥一批國藥疫苗來港使用,免得無了期押後接種時間表。不過,據聞專家至今仍對未有提供完整臨床數據的國藥疫苗,抱有頗大保留,不贊成在港使用。

行政會議成員、資深大律師湯家驊在回覆《香港01》查詢時,強調尊重專家意見,但覺得「救疫如救火」,現在見到內地已打了很多劑國藥疫苗,並無嚴重不良反應報告,因此覺得如中央願意供應,有國藥疫苗而不用是說不過去。

被問到國藥是否最初拒絕供港,另一行政會議成員葉國謙沒正面回應,只說當時是國藥和科興二選一,看到科興在國際上較多合作,因此先選科興。葉國謙說,科興疫苗遲遲未到港,因此贊成向中央尋求國藥疫苗供港,又指聽到不少街坊評價均是正面,自己亦已接種,完全沒有不良反應,如港府向中央要求他會支持。

全國人大常委譚耀宗亦在港台節目中表示,林鄭向中央提出請求的做法正確,預期如果有中央支持,國產疫苗可以加快供港。他又指,國藥疫苗在內地已廣泛接種,採用的滅活技術是製作疫苗的傳統方法,如有問題外界會知道,相信較為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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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職駐京辦 聶德權負責游說中央

消息人士表示,政府今次「坐言起行」,已向內地查詢國藥疫苗供港的可能性,而且派出公務員事務局局長聶德權在「水底」下密密透過不同渠道,希望爭取中央開綠燈。消息人士解釋,今次溝通涉及中港兩地官員,聶德權除了曾擔任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更曾在駐京辦任職,最有人脈能「打通門路」,因此由聶進行游說工作最合適。

國藥疫苗無第三期數據 或成最大障礙

不過,就算中央首肯讓國藥疫苗供港,仍有一大難關要過。目前在香港批准使用新冠疫苗,均要先得到疫苗專家委員會同意。國藥疫苗仍未有第三期臨床測試數據,將會是審批的一大障礙。而缺乏數據支持下,部分市民亦未必有足夠信心自願接種。

疫苗專家委員會辦事方式,一向「科學歸科學」,批准採用哪一種疫苗都要有數據支持,因此或要待國藥提供全面的數據才會批出。新冠疫苗臨床事件評估專家委員會共同召集人孔繁毅今日就重申,市民接種疫苗安全是最重要,強調委員會以疫苗的第三期臨床報告為「底線」,以該數據來決定是否批准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