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尋親|母親因婆媳糾紛離家 女兒遭遺棄大半生:體諒她決定

撰文:孔繁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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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共聚天倫,但對不少家庭來說,想齊齊整整慶祝並非必然。花名「耶穌妹」的李婷婷在出生後,母親因婆媳糾紛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訊,相簿中的母親十分「時髦」,會耍「大聖劈卦」及熱愛打鼓,已為人母的李婷婷多年來沒有痛恨母親,反而多一點體諒,「咁決心要離開屋企,可能嫲嫲真係太狠,人感到委屈出走都無辦法」。
同樣被母親遺棄的,還有李慧德,在養父母照顧下成長,「嗰個年代嘅女人逼不得已都唔會捨得,唔係一般人可以想像佢有幾艱難」,在兒子鼓勵下她嘗試用不同方法尋母,希望完成多年來的心願。

李婷婷的母親在她年幼時離家出走,母親居住的灣仔軒尼詩道446號的唐樓亦已重建。(張浩維攝)

現年47歲的李婷婷在1973年12月25日出生,母親估計今年已約70歲。李婷婷說,透過相簿可見到母親年輕時相當「時髦」,習武學會大聖劈卦、閒時愛打鼓,更與比她年紀少5歲的父親李蔭昌發展「姊弟戀」,由於父親當時未成年,他們沒有簽紙結婚,母親不久懷有身孕。

李婷婷指,母親誕下她不足一個月,便被苛刻的祖母激走,母親搬離秀茂坪住所,父親曾經去過外家位於灣仔軒尼詩道446號的唐樓,亦曾找過於鵝頸橋街市賣魚的外公,但並無結果,久而久之他們與外家失去聯絡,父親亦與後母結婚,當年母親居住的唐樓亦已拆卸重建。

「話晒你都係生我出嚟,都要報答下佢」

「上一代嘅婆媳關係影響太深,咁決心要離開屋企,可能嫲嫲真係太狠,人感到委屈出走都無辦法」,李婷婷理解母親當年的苦況,坦言並沒有因此生氣,她曾經向紅十字會求助,但因並非涉及天災人禍未獲受理,私家偵探亦指沒有身份證號碼不接單,不過李婷婷還是希望可以與母親重遇,「咁多年都想見下佢,話晒你都係生我出嚟,都要報答下佢,想問下佢依家過得好唔好」。

64歲的李慧德從未見過生母,只知她居住西環由義里1號,但當區已經重建。(張浩維攝)

同樣尋找母親的,還有64歲的李慧德,她在1957年4月1日出生,她在手抱之齡,父親李澤及母親容潔雲就將她交託養父母照顧,兩夫婦之後亦已分開,其父因為沒錢付生活費,最後將她過送養。

「養父好遲先同我講我係領養,到我10歲時親父突然想拎返我,我覺得佢好唔啱,點解BB時唔要我,到我差唔多可以搵食嘅時候先要返我?所以我無跟佢走」,據李慧德所知,當年是一位校長將她交給養父母,估計母親是該校的老師,翻查出世紙,母親報住西環由義里1號,母親的生活痕跡,隨着當區重建而消散,如今只剩下一個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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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父親,李慧德更體諒母親的決定,她表示:「嗰個年代嘅女人迫不得已都唔會捨得,我都做人媽媽,唔係一般人可以想像佢有幾艱難,我未做人媽媽時,只會怪爸爸,佢係是極度無責任嘅男人,聽阿姨講如果唔係有我哋幾兄妹,佢都會離開。」

生父、養父母及丈夫都先後離世,李慧德如今餘下一個兒子,「個仔話人生有遺憾就應該盡量去做,唔好帶遺憾離開呢個世界,我覺得喺我臨終前,如果能搵到媽媽,會係我嘅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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