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條例】卓孝業寄語警員做好本分:唔好令人對警察增加憎恨

撰文:魯嘉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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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修例示威持續半年,警民衝突不斷,當中警方執法及使用武力情況備受批評。連月屢發生包圍警署、警員被指罵及襲擊、起底等事件,民調中警隊評分更跌至回歸以來新低。將於明年2月退休的西九龍總區指揮官卓孝業,處理過去半年示威活動,指見到很多年輕人犯事、警員面對壓力感傷心,又解釋前線警員執法面對危險及困難,希望市民理解,惟亦認為警員應提醒自己行為不應增加市民仇恨,如果市民對警察有憎恨,無法有信心。

無論做與唔做,唔該諗一諗,千其唔好令人對香港警察增加憎恨!
卓孝業 西九龍總區指揮官

衝突局面感傷心

過去半年的社會及警民衝突,卓孝業指感到相當傷心,社會上不守法意識、很多年輕人犯事,部分甚至身穿校服,而警員除工時長,亦面對四方八面的壓力,不單受到人身安全威嚇,以至現場難聽的說話,自己及家人被起底。卓孝業指,理解市民對於警方執法問題有意見,但不同意警民關係不好,因有不少市民支持警隊工作。他認為警方有很多地方要繼續做好,但指警方要進行執法警政工作,需要市民配合,「得三萬警察,無可能靠執法、行使警察權力令香港安全,一定要市民有守法意識,香港先會安全」。

指年輕被捕者動機純真

卓孝業又指,過去多月亦有同事會與被捕人士傾談了解他們的目的,「因為經歷事件之後,如有一日事件平靜番,香港警察都仲要喺度服務社區,包括學生、年輕人,宜家同我哋對抗緊嘅抗爭者、示威者都係社會一部分,都係要提供警政服務嘅對象」,卓指感覺部分人是「口號式回應」,例如五大訴求、警暴未回應要處理,所以要上街抗議;另外指有較深層次的會稱「宜家香港狀態係點,作為年輕人有責任為香港未來爭取,又或者覺得上一代無爭取,所以宜家要無出嚟」。卓指感覺不少被捕的年輕人,動機比較純真,「咁純良嘅動機係咪比人利用咗?」

連月來屢有警員被襲擊,卓孝業指非常擔心同事安危。(林振華攝)
諗一諗,會唔會令人對香港警察更有信心,如果有嘅,請你做,如果唔會,請你唔好做。最後和解時,愈多仇恨就愈難和解。
卓孝業 西九龍總區指揮官

擔心同事安危

連月來屢有警員被襲擊,甚至出現「V小隊」和「屠龍小隊」等聲稱要傷害及殺警的組織,卓孝業指非常擔心同事安危,又指過去賊匪亦不會願意與警察正面衝突,「就算葉繼歡,都唔係衝埋嚟射,係壓陣希望同黨走」,但指現時有示威者主動挑釁、襲擊警察,甚至設陷阱襲擊,又有人襲擊休班警員,於宿舍附近設路障及截查人等,卓指感覺行為是想令警員擔驚受怕,但指警隊於半年來展現出鬥志,「無乜邊個地方警察做到」。

望理解前線環境 稱武力節制

而對於前線警員執法受批評問題,卓孝業指警員於現場執法是要有安全距離,並非憑空創作,「唔駛多五步夠,如果你行前兩步想搶犯,我判斷到,有時間反應」,他指現時會提醒同事盡量給予警告預留空間,如不聽就再警告,再不聽就噴胡椒噴霧。卓又希望大家了解警員於現場狀態繃緊,有時愈講愈大聲,「因為同事戴豬咀要大聲嗌,如果除左調唔調節到?理解突然咁大聲大家都唔好受,但大家理解吓佢哋當時環境」。卓又指見到警員被拍下制服示威者的照片,如坐住或用膝蓋跪壓,他稱現時的「暴徒」尤其較年輕的,被捕後仍會不斷掙扎,又指理解有時見到有關相片很難接受,自己亦有困難向朋友解釋,「如果每日面對咁多事,(警方)處理完一個衝突,之後幫我研究每一個動作,真係唔知點解釋,因為定鏡無前無後」,認為現時警員使用武力已是相當節制。

太子站831衝突,至今仍有人相信事件中有人死亡。(資料圖片)
做好本分,其他事情應該會慢慢嚟,例如市民評價、認受性及公信力,如果本分都做唔好,我覺得我哋就真係有責任。
卓孝業 西九龍總區指揮官

談831事件:真相、事實不需包裝

負責指揮831太子站衝突事件,對於至今仍有人質疑事件中有人傷亡,卓孝業指自己早前與認識多年的朋友吃飯,其中一位朋友亦表示動搖,指懷疑事件中可能真是有傷亡,卓孝業指「我話我指揮㗎喎,你信吓我啦」,朋友回應指,「我信你啫,但個事實係點」,卓當時指「我講咗喇喎」,朋友則回應,「咁你包裝得唔好」。但卓指認為真相、事實不需要包裝,「我都同你講真相同事實,我仲有咩方法呢?」

指警員行為不應增加仇恨

卓孝業稱自己在警隊的幾十年來,對於同事上班下班時有什麼可做不可做,卓指每次都會與他們說「諗一諗,會唔會令人對香港警察更有信心,如果有嘅,請你做,如果唔會,請你唔好做」,但於最近數月,卓指其說法有所改變,「無論做與唔做,唔該諗一諗,千其唔好令人對香港警察增加憎恨」,卓指現時香港社會充滿情緒,如果市民對警察有憎恨,無法有信心。卓稱希望警員能保持專業,於待人處事、使用武力上有節有理,執法過程提高透明度,「如果唔係,點能繼續喺度做好警察本分?」。卓又指認同要制止暴亂,但增加仇恨就會有更多暴亂,「最後和解時,愈多仇恨就愈難和解」。

寄語警員做好本分

卓孝業認為未來應思考要如何令大家對警察有全面認識,卓指於80年代加入警隊時,警察被人稱為「有牌爛仔」,到90年代被稱「好仔唔當差」,至00年代警察成為理想職業,指無可能於數個月間倒退回七、八十年代,又指警隊用了很大努力去改變部隊文化及提升質素,「警隊不斷改變轉型,否則今日面對呢件事會更困難」。寄語新入職警員,卓笑言「新同事唔知咩叫正常,因為一出嚟已經打緊」,他希望警員要相信自己選擇這工作是有意義,對於不能掌握的事情無謂多想,「做好本分,其他事情應該會慢慢嚟,例如市民評價、認受性及公信力,如果本分都做唔好,我覺得我哋就真係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