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Chrome Hearts迷集合！Joe Foti香港展 怪奇美學顛覆想像
【專訪/藝術三月/展覽】Chrome Hearts暗黑美學多年來受各地潮人青睞，而其元老級人物Joe Foti則曾為品牌帶來不少經典設計。最近他來港舉行個展《Souvenirs, Novelties, Party Tricks》，作品充滿奇幻張力，涵蓋童年回憶到外星故事一系列內容，邀請觀眾走進他腦中怪奇宇宙。
最近我們就請來Joe進行專訪，探討他如何從日常生活、電影場景，甚至自己的腎結石中汲取靈感，透過挑釁又幽默作品，挑戰大家感知與想像力。
展覽標題《Souvenirs, Novelties, Party Tricks》靈感從何而來？
J：這標題來自1984年電影《Top Secret》裡一個場景：有個街頭小販用一種詭異語氣說出這幾個詞，後來變成超好笑一幕。「Souvenirs」、「novelties」、party tricks 這三個詞涵蓋範圍很廣，既有趣又讓人好奇。要是在哪個地方看到這樣的招牌，我一定會想進去逛逛。這三個詞真的蠻能形容我藝術品風格。
骷髏是你在Chrome Hearts設計和個人藝術作品中常出現主題，為什麼這麼愛用它？
J：骷髏是永恆的象徵，可以代表道德、反叛、轉變，甚至幽默，我一直被它那種原始特質吸引。我們從開始就用一種有趣又平易近人方式來呈現它，儘量不讓它看起來恐怖或像萬聖節裝飾。這些骷髏總帶點幽默感，同時保留一絲神秘。
你從1990年Chrome Hearts藝術與科學部門創立以來就一直為品牌工作，這段經歷對你個人藝術創作有什麼影響？
J：在Chrome Hearts，我一直被鼓勵創作藝術。2022年我們在東京辦第一次展覽，當時展了幾件小型雕像，原本只是拿來裝飾展示櫃的。結果有人問能不能買，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定價。幸好Richard Stark在場，他跟我說：「別賣，讓我帶回Chrome Hearts工廠鑄成銀飾。如果效果不錯，我們就開個新產品線，在店裡賣。」
Foti By Chrome Hearts這系列從2003年開始，之後我們就把這些角色融入更多藝術創作，開啟一個全新世界。現在Chrome Hearts「Foti」系列粉絲也能在藝術作品裡看到他們喜歡的角色了。
你作品常把不同東西結合在一起，你怎麼決定用哪些材料？直覺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
J：這是我最愛一種創作方式。把不相干的東西用一種奇妙的方式和諧地結合起來。創作時，工作空間裡通常擺滿了從世界各地搜集來各種奇怪物件。它們可能擺在那裡好幾週都沒什麼進展，但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這些東西就會神奇地組合成一體。
你用過最奇怪的東西是什麼？
我用過最奇怪是自己排出來的腎結石。那件作品叫《Jones》，是為了致敬Sex Pistols Steve Jones。它包含一個臉部模具、一個迷你Les Paul吉他玩具，還有一個裝著我真實腎結石的小醫療瓶，因為腎結石是Steve和我都經歷過之痛。這些年來，混合媒材創作方式變得越來越成熟，素材也越來越怪，我常常到世界各地去搜集它們。
外星人經常把想法傳到我腦子裡，雖然我希望他們的指示能再清楚點。
你提到過作品受「外星人」影響，這說法有多認真？
J：跟我合作的外星人叫我別談這事，我非常認真。外星人經常把想法傳到我腦子裡，雖然我希望他們指示能再清楚點。到目前為止，我只收到「讓它更怪」和一些靜電雜訊。對我來說，外星人代表未知、怪異和想像力無限可能。我超愛那些超出我們理解範圍之物，不管是真正外星生物還是奇怪概念。
你立體模型作品被形容為「口袋宇宙」，能帶我們了解一下創作過程嗎？
J：靈感通常來自我夢境或小時候記憶，有時候看到老電影裡的場景，我會覺得自己好像去過，甚至一段簡單樓梯也能觸發記憶，可能跟前世有關。最近看了1961年意大利電影《Accattone》，裡面場景讓我覺得特別熟悉，感覺很奇妙，好像自己曾經在那裡待過，這些經驗幫我創造出新世界。
Buford和Skippy這些角色都有複雜的背景故事，你是如何發展出這些角色？
J：「Foti」系列12個角色都有其獨特故事，均來自我個人經歷。日常生活常常變成這些角色劇情，加上我老婆幽默感很獨特，常幫我補足一些想法空缺。我們兩個背景結合起來，就能講出一些怪誕又有趣故事。
1960到1970年代美國文化怎麼啟發了《鳥屋系列》？
J：《鳥屋系列》的靈感來自我在1960年代末到1970年代初在田納西長大記憶。那時候我們所在的「乾燥縣」禁止喝酒，很多山區居民會用玉米或馬鈴薯自釀私酒。這時期出現了一些隱藏在路邊的餐館，白天供應經典南方美食，像BBQ和靈魂料理，吸引當地人來吃飯。
到晚上，這些地方就變成地下酒吧，裡面有賭博、脫衣舞和性交易。它們外牆常常掛著粗糙手繪招牌和廣告，有一種民間藝術風格。現在這些地方已經消失了，但在1950到1960年代描寫美國南方的老電影裡還能看見它們影子。《鳥屋系列》就是想捕捉這些靈魂，融合懷舊、民間傳說和那個時代的叛逆精神。
《陰莖鎮紙系列》很大膽又有點挑釁，你為什麼會想做這個系列？
J：我覺得辦公用品產業太缺乏精準符合解剖學又能引發話題的鎮紙產品了。我當時打算要不做這個，要不就做迷你屁股形狀訂書機。
如果有人看到我作品後第一反應是「這是什麼鬼？」，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你說過喜歡觀眾看到作品時說「這是什麼鬼？」，除此以外，還希望觀眾有什麼反應？
J：我希望觀眾感到驚喜、有趣，或許還有點困惑，一定要有參與感。如果有人看到我作品後第一反應是「這是什麼鬼？」，我就知道我成功了。我喜歡那種打破期待、讓人發笑或質疑自己剛剛看到什麼的藝術。不管是透過幽默、懷舊，還是純粹荒謬，我希望我作品能留在觀眾腦海裡，像一場揮之不去的怪夢。
【展覽詳情】
名稱：Souvenirs, Novelties, Party Tricks
日期：即日至2025年4月26日
地點：香港中環士丹頓街88-90號地下 JPS Gall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