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暴力示威成為常態

撰文:評論編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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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01》在報道反對《逃犯條例》修訂的衝突中可能犯上各種錯誤,包括錯誤認識事態發展規律與嚴重性,甚至在不同階段錯誤判斷各種衝突個案的具體情況。我們從來不認為自己萬能,也沒有資源可以在所有衝突現場出現,更不可能有足夠知識掌握所有情況,或者有足夠智慧去認識每一件事情。我們為未能做得更好深感抱歉,希望社會和受眾諒解,但當察覺到運動偏離正軌,走向危險境地,我們也要堅定地揭示問題。
在這場運動當中,一些人不甘於政府對和平示威置若罔聞,情緒變得激動,多次在和平示威後與警方發生對峙與衝突。昨天(8月31日),運動發生了重大轉折,在民陣因無法取得不反對通知書而放棄遊行與集會後,一些人直接選擇作出暴力衝擊,任何留意現場情況的人都可看到,這些衝擊者的行動有組織,有預謀,甚至直接挑戰與攻擊警方,有着「城市游擊戰」的味道。這是香港的不幸,是一群激進的年輕人將「合情合理」的示威轉變為暴力罪行的轉折點。經此一役,香港日後的政治衝突恐怕將會常態化,衝突的暴力程度也將加劇,它已經不會回到從前。

一些人以「行街」或參與「宗教集會」的名義現身示威現場,縱使他們無意作出暴力抗爭,但客觀上或多或少也幫助掩飾了之後的暴力衝擊。運動展開以來,不少人認為政府不回應訴求,所以示威者用激進甚至非法的行為抗爭有其「合理性」。如果之前這種掩飾還說得過去,當衝突的暴力程度像昨天這樣升級,就再也無法用任何理由掩飾,暴力示威者公然違法的行為,更不會因為這種牽強的「合理性」而有了合法性。

我們多次提出,就算是「和理非」亦應該有腰骨,不要隨意讓暴力示威者騎劫,因為這樣做既對運動取得成功沒有幫助,更會傷害了一群年輕人,縱容他們成為「暴力份子」。事實證明,這個變化過程或許已經完成。香港已經出現了一批精於算計、工具愈發完備,甚至可以輕鬆將暴力衝擊「合理化」、通過輿論向社會有效傳播的暴力抗爭者。我們當然知道絕大部分「和理非」不會跟隨這種走勢,但只要有幾千人被招攬到,這個社會所要承受的災難將會是巨大的。廣大的「和理非」不能再自欺欺人,目睹了過於忽視暴力的代價,也許不少「和理非」已經在憂慮,甚至開始後悔。

831遊行示威衝突,港鐵指多個車站被破壞。旺角站車務控制室被激進示威者打破玻璃窗。(港鐵提供)

最近兩周一個人所共見的變化是,暴力示威者用的武器愈來愈有殺傷力。在反修例衝突初期,現場根本不會見到汽油彈,後來開始有人投擲一些如同小兒科的汽油彈,如今在街頭橫飛的汽油彈已開始達到「國際水準」,若有人被擊中,隨時嚴重受傷,甚至死亡。大家是否在等待着看誰是第一個受害者?「暴徒」眼中的敵人想必只是警察,但「旁觀者」該撫心自問這種極端情況會造成什麼後果,我們又是否在不知不覺間逐步成為了「暴徒」的幫兇?

其實,大家都知道,現場的警察、記者、示威者都是受害機會最高的人。《香港01》部分同事便曾在衝突前線採訪時受傷,他們甚至希望公司研究是否為前線同事提供避彈衣。在非戰區工作的新聞從業員面對這種險境是悲哀的,更是一個和平時期社會的悲劇。我們擔心,當暴力的邊界不斷延伸,暴力示威者會更加肆無忌憚,不會收手。昨天多個衝突現場發生了嚴重的縱火事件,雖然都是激進示威者製造的「視覺效果」,而不是直接作為攻擊手段,但危險性極高。這些放火行為發生在狹窄的街道上,只要稍微有一兩個人錯誤處理,周邊的建築物或個人都有可能因而受傷害。

警方於太子站內進行拘捕行動,一共拘捕40人。途中一度進入港鐵車箱內對車內人士揮棍及噴胡椒噴霧。(余俊亮攝)

最嚴重的情況發生在地鐵。一些暴力示威者攻擊旺角地鐵站的控制室,又在車站內肆意破壞,後來又有人在地鐵車廂內與其他市民鬥毆,與警察困獸鬥。試問,這是我們一直認識的香港年輕人嘛?大家或許應該冷靜下來細想,當我們對「元朗黑夜」裏白衣人無差別襲擊深惡痛絕,那些在地鐵裏圍着幾個「阿伯」叫囂指罵、甚至攻擊的暴力示威者又是什麼?試問,他們有組織地在地鐵內「換衫」,企圖在人群中「消失」,不是有預謀的犯罪行為嗎?警察進行圍捕時,是否應該因為他們不再穿着黑衣而視而不見,讓他們輕鬆離開案發現場?警察就應該如此愚蠢和無能嗎?如果他們是正當的示威者,或許應該手持示威標語,昂然步出地鐵車站,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所要爭取的目標,而不是「鬼祟地」想若無其事逃離現場。

香港人從不接受「免費午餐」,更不會有免費的「自助餐」,在大街上破壞完了,在地鐵內破壞完了,輕鬆換衫離開的情況絕不理想。我們強烈譴責這種鬼祟行為,更反對這種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行為,少數人興奮一番之後,全體香港市民卻要為他們埋單。

昨天上街的人已經大幅度下降,證明絕大多數市民不願意參與任何缺乏法律支持的政治行為,這是一種對理性的回歸。但不上街還不夠,我們必須自我反省,究竟我們要這些年輕人最終變成什麼?《香港01》一直認為必須強勢要求政府改革,但並不能在過程中將年輕人縱容為「暴徒」,既因為這是我們自家的年輕人,更因為這種暴行根本不可能使改革目標達成,反而只會傷害到這些年輕人。我們有責任將「暴徒」重新改變為負責任的下一代,成為香港日後的希望,大家已經沒有任何藉口逃避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