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華府退出更令人憂慮　《巴黎協定》之母：美國走數唔畀錢點算？

美國總統特朗普宣佈會退出《巴黎協定》，不過逾千州長、市長、商界領袖去信聯合國，承諾減排。如此一來，特朗普退出協定有什麼影響？
在2016年促成《巴黎協定》的菲格雷斯接受《香港01》訪問時，提到一個更大的隱憂：錢。

特朗普上星期四（6月1日）宣佈會退出《巴黎協定》，僅過了一個周末之後，1219名美國領袖聯署，以「我們仍在」（We Are Still In）為題，承諾仍然會依照協定減排。紐約、洛杉磯、芝加哥等5大城市全部榜上有名，蘋果、Google、微軟也不例外。

 　菲格雷斯：美國沒有離開協定

「雖然不以聯邦政府形式，但美國仍然以一個經濟體留在協定。」菲格雷斯（Christiana Figueres）如此說。

菲格雷斯自2010年起任聯合國氣候主管，來自哥斯達黎加的總統世家，在國際舞台上長袖善舞。在她拉攏之下，各國終在2016年達成了《巴黎協定》。如果形容菲格雷斯為「巴黎協定之母」，相信也不為過。

看見特朗普要推翻協定，菲格雷斯來港推廣綠色建築之際，也特意與記者大談她在此事上的看法。不出所料，菲格雷斯一再批評特朗普的只是政治決定，「沒有事實基礎」，甚至也不符合美國人的利益。但她強調，要退出的只是白宮政府，美國作為一個經濟體仍然堅守《巴黎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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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長政治興起　「地方才是引擎」

的而且確，減排與否，市長、州長甚至一個公司老闆都可以話事。特別是美國的大城市和科技界，不管特朗普如何做也好，他們仍然以升溫不超過2度為目標而努力。紐約市前市長彭博（Michael Bloomberg）正是當前最重要的推手，拉攏了巴黎、首爾、溫哥華等市長合作，承諾減排，發展綠色城市。

早兩個月才去世的美國政治學家巴伯（Benjamin Barber）在遺作《Cool Cities》中明言，他認為以城市——而非國家政府——為單位，更能夠推動綠色環保。他指出，挪威的奧斯陸推廣電動車，韓國的首爾改用電動巴士，這都是市長層面已經可以做到的事，甚至可以更靈活彈性，適合社區需要。

菲格雷斯去年離開聯合國後，加盟了彭博的環保大計，成為市長盟約副主席。她向我們解釋，其實早在磋商《巴黎協定》之時，她已經一再強調地方政府的重要性。我問菲格雷斯，國家層面和地方政府層面最大分別是什麼？她打個比喻回答道：「你可以想像，聯邦政府有如駕駛室中的船長，決定方向⋯⋯真正運作的引擎室卻在其他地方，有企業、城市、州政府、省、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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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減排規模縮　影響2、3年可見

但既然我們說《巴黎協定》是那麼重要，目前特朗普政府要退出，真的沒有影響嗎？我問菲格雷斯，到底有什麼是地方政府或商界領袖也做不到？她回答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難以簡單回答。」菲格雷斯表示，有了聯邦政府參與，減排一定可以做得更多，但目前為止其實不肯定，在沒有白宮支持之下美國經濟體做不到什麼，相信要減排2至3年以後才可說得到。

但就算減排真的不用靠國家政府，人人也可以盡一分綿力，有一回事卻是沒有特朗普支持的話會很糟糕的，那就是錢。在聯合國之中，有一筆錢名為「綠色氣候基金」，大有用途。面臨陸沉的小島圖瓦盧（Tuvalu）、摩洛哥的海洋保護、塔吉克的水力發電，不少地方都仗賴這個基金來對抗氣候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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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費從何來？菲格雷斯：我也不知

美國原本負擔基金中的30億美元（234億港元），奧巴馬已給了10億出來，但特朗普卻不打算再給下去，認為應該由其他國家一同分擔。有專家推算，最快到2018年這10億美元就會花光，到時錢從何來？同樣給了10億美元出來的德國已明言，不要期望由她來「頂上」。

菲格雷斯坦言，她相信美國不會支付餘下那20億。「目前不知道那筆空缺能怎樣填補，有沒有其他來源。我們不知道，只知道不會來自美國，這肯定會影響適應氣候暖化的工作。」不只補救難，連向前行也不容易。菲格雷斯指出，很多環保科研都靠國家政府的撥款，面對總統特朗普大手削減開支，定受影響。

香港人說「錢唔係萬能，但冇錢萬萬不能」，或許也有點道理，但菲格雷斯卻仍然說得樂觀。她認為特朗普反而激發了更多人的決心，美國上下甚至世界各地都致力環保，菲格雷斯相信接下來的日子，會有更加多的領袖走出來承擔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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