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失算 一直以為是「坐上客」突然發現是「盤中餐」

撰文: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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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將從8月7日起向印度徵收25%的關稅,這是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最新發出的威脅。在同日本韓國歐盟等經濟體達成關稅共識之後,美國開始對印度開炮。特朗普還威脅印度如果不停止購買俄羅斯石油還將面臨關稅為500%的二級制裁。美印關係幾乎跌到了冰點。

曾幾何起,無論是民主黨政府還是共和黨政府,美國對待印度的態度都是積極的。尤其特朗普第一任期將奧巴馬政府時期的亞太戰略調整為印太戰略後,印度的地位更是猛然升級。將印度拉攏為美日印澳四方安全聯盟的一員。2020年10月美印簽署《地理空間合作基本交流與合作協議》(BECA)後被廣泛認為雙方已經是準軍事同盟的關係。

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自2014年主政印度以來頻繁訪問美國。他在特朗普第一任內也曾先後在2017年和2019年兩次訪問美國。拜登政府時期,2021年9月、2023年6月、2024年9月三訪美國。2025年2月,特朗普上任後不到一個月,莫迪就到訪美國,是繼以色列總理、日本首相和約旦國王之後,特朗普2.0時代接訪的第四位國家領導人。

圖為2025年2月13日,富豪馬斯克(Elon Musk)帶同3名孩子與到訪美國的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會面。(@narendramodi via X/via REUTERS)

在特朗普4月開始徵收全球對等關稅之前,2025年2月莫迪訪美期間美印就開始談及關稅問題。當時為了彌合貿易逆差,印度計劃和美國達成數十億美元軍火交易,並進口更多美國石油和天然氣,以縮小兩國貿易逆差,並設定到2030年將雙邊貿易額翻一番至5000億美元的目標。

但是半年過去了,當日韓歐等各方都同美國達成了15%左右的關稅共識後,開始得比任何國家都早的印度卻被特朗普「公開處刑」,公開威脅開始加徵更高水平的25%的關稅。今年4月一開始美國對印度設定的關稅稅率是26%,而從4月到8月,印度同美國的談判只取得了美國降1%的結果,幾乎是止步不前的。

特朗普口中「能搞成事(get things done)」的好兄弟莫迪為什麼就變成了貿易濫用者?美國副總統萬斯口中的雙贏夥伴關係怎麼就變成了印度佔美國的便宜?特朗普真的要為平息烏克蘭危機拿印度開刀倒逼俄羅斯就範嗎?

圖為2025年4月21日,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在印度新德里的官邸,會見了美國副總統萬斯(JD Vance)及其妻子烏莎(Usha Vance)等家人。(India's Press Information Bureau/Handout via REUTERS)

美國不需要印度充當應對中國的地緣政治前言了嗎?不需要印度成為取代中國的有潛力的製造業大國了嗎?不認為印度是民主陣營的一員了嗎?

雖然美國是印度最大的貿易夥伴,但是兩國的貿易額並不是特別高,2023/24財政年度雙邊貿易額約1180億美元,印度順差320億美元。數百億美元的順差環顧全球並非難以彌補。為什麼特朗普對待印度的態度變成了今天的大棒威嚇?

印度近年來吃盡中美對抗的地緣政治蜜糖,一邊利用新興大國的身份在西方世界備受禮遇,一邊利用和中國關係不睦的標籤填補美西方同中國脱鈎斷鏈留下的空白。印度認為自己的身份地位無可替代,太久的美印蜜月讓印度誤以為自己是西方世界的一員,是餐桌上的分食者。殊不知特朗普對待美國盟友尚且不留情面,對待印度這樣的準盟友更不可能有所謂的禮遇。在利益面前印度只能充當美國利益的輸送者而不是分食者。對美國來說,印度從來都不在餐桌上,而在菜單上,從來不是座上賓而是盤中餐。

在特朗普看來,盟友佔美國便宜需要敲打,新興國家挑戰美國的地位更需要大棒。印度和美國的貿易逆差雖然不大,但印度和中國一樣,都是國際秩序的挑戰者。給了太多胡蘿蔔的美國,要使出大棒,暴露出真實的本色了。

2019年莫迪(Narendra Modi,左)作為印度總理首次受邀參加G7峰會。(資料圖片)

特朗普2014年11月30日就曾公開威脅,要求金磚國家放棄創造新貨幣或支持美元替代品的任何計劃,否則要對任何挑戰美元在全球經濟中主導地位的國家徵收100%的關稅。2025年7月初特朗普警告要對那些與他所說的金磚集團的反美政策保持一致的國家加徵額外關稅。

在同日韓歐等盟友達成關稅共識後,美國對印度使出25%的關稅,對巴西加徵50%的關稅,中美關稅談判一延再延還未有定論。南非所面臨的30%稅率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中位居首位將於8月8日凌晨正式生效。很明顯美國這一輪要對新興大國動手了。以購買俄羅斯石油加徵關稅只是藉口,根本的原因是美國對新興大國動手的時機到了。

中國用硬扛美國換來了美國不得不繼續談判。巴西南非印度等國如何應對美國的大棒各方都將拭目以待。印度是時候明白真正的影響力不是美西方賦予的,而是美國西方不得不承認的,印度不可能永遠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