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保祿小學老榕被斬 樹身曾離奇現「有鬼叫」三字 校方倉忙圍封

撰文:余思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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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間學校都有鬼古——孤兒院、亂葬崗、醫院、廁所最後一格......學校愈歷史悠久,故事就愈精彩,例如逾百年歷史的跑馬地聖保祿天主教小學,校園中央種有一棵大榕樹,氣根及地,樹根上被如墓碑般的水泥石板胡亂掩蓋,樹幹上還刻有「有鬼叫」三隻大字,誰人刻上,何時刻上,至今依然不得而知。傳聞夜晚站在大樹下,還會看到旁邊的聖母像流眼淚......
可惜,近日榕樹被評斷染上「褐根病」,即將被砍除。多年來的靈異傳說也將隨之消散。大榕樹確實樹齡不詳,雖非古樹,對該校學生而言卻是學校「名物」。大樹即將被砍的消息上星期在校網和舊生會群組一傳出,不少舊生均大嘆可惜,尤其不捨大樹伴隨的經典鬼故事。

陪伴數十代學生成長的大榕樹(右)將被砍伐,其經典鬼古亦將隨之散失。(圖片: St. Paul's Primary Catholic School Alumnae Association專頁)

逾百年歷史 前身是墳場、孤兒院、日軍分部!?

位於跑馬地的聖保祿天主教小學建於1907年,至今已有110年歷史。該地原是跑馬地華人墳場一部分,後來政府將地轉交天主教會,建成現今法式風格的四層建築,有傳當時動工期間,修女還請人起出骸骨,清理場地,才能開始工程。

1907年,加爾瓦略山會院(Le Calvaire)建成後,以耶穌釘十架的各各他山命名(Calvary)成為收容老弱婦孺的地方及醫院。後來1927年改建為學校。1941年二戰期間,學校因戰亂關閉,後被日軍徵召為日本海軍刑務部(則軍事法庭),專門用作關押犯人和進行嚴刑拷問。

樹下葬修女? 樹幹忽然出現「有鬼叫」大字

戰後學校重開,但過去的歷史陰霾依然籠罩整個校園。大樹何時長成無從稽考,但其樹蔭、根葉,就成為承載靈異傳說的好地方。 有說樹根處有許多長方形水泥板胡亂蓋著,像是亂葬崗似的,學生間謠傳樹下埋藏屍體,屍體身分眾說紛紜,其中一說是教會的修女。

學生間流傳樹根以水泥板蓋起,像是亂葬崗的墓碑。(圖片來源:Natally Lam)

後來,圍繞大樹的靈異怪事接踵而來。不知何年起,樹幹竟忽然刻有「有鬼叫」三隻大字,校方還刻意釘上木板蓋上大字,目的不明,頓時令大樹鬼古在學生間傳得更開。1986年的畢業生阿皮憶述:「那時聽到覺得很害怕,但是大家小息都喜歡圍着大樹,印象最深是玩『埋舟』,負責捉人的需要碰着大樹,所以大家都不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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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見車禍致6人死亡 舊生:「有傳是樹精搵替身」

「小學六年間,印象最深刻是 1984 年,當年校門外發生了一宗嚴重車禍,造成6死多人受傷。」

阿皮講述的意外,正是發生於1984年1月28日的車禍,一輛中巴巴士失控衝上行人路,剛巧當天有很多家長到場排隊領取小一入學申請表,校門外的行人路相當狹窄,家長們貼牆排隊,巴士衝上來時幾乎是無處躲避,不少受傷,更有人被捲入車底,是近四十年來,中巴發生最嚴重的交通意外,最後導致6人傷重死亡。

1984年1月,校門外發生罕見交通意外,學生間傳說是樹精要找替身。(圖片來源:中華巴士紀念館網站)

阿皮憶述當年意外的怪異之處:「當年我好像是讀小三,其實平時這個時間校門外不會有人等候,但碰巧當日有很多家長和學生來學校報讀,也碰巧巴士無故失控衝上行人路......其後故事就傳開,說是校園內的鬼魂 『搵替身』 ,也有人傳說是大樹鬼作崇,當然真相就不得而知了。」

鬼古雖然可怖,但大樹依然承載不少人的童年回憶。「樹的氣根很長,對小學生來說太高,怎樣都碰不到,但上運動堂玩羽毛球的時候,同學就偏偏很喜歡拿球拍打氣根,哈哈,好小學雞。」同樣是舊生,2007年畢業的Martha說,同學都喜歡圍着大樹玩捉迷藏,又會在樹下石盤跳來跳去。

專家證實患「樹癌」將被砍 舊生斥校方通知太遲

校方於上星期發出通告,表示大樹感染褐根病(此病被視為樹癌一種),專家建議立即砍伐,計劃將於八月下旬進行砍伐工程,以免倒塌。記者到場視察,大樹已不如從前茂盛,不少枝幹已被砍去。

記者到場視察,大樹(左)不少枝葉已被剪去,茂盛不再。(余思朗攝)

不少舊生得知消息後都紛紛大嘆可惜,也有學生覺得校方太遲通知。「老實講,對於學校斬樹通知同斬之間的時間咁短,有點生氣。」她解釋,有些舊生認為校方沒有解釋清楚決定斬樹的來龍去脈,又未在網上公開樹木檢驗報告,突然就傳來大樹死訊,令他們大感錯愕。

她和數名舊同學,計劃到現時小學柴灣校舍親身查閱報告:「喜歡棵樹、(對它)有回憶的人一時間會好難接受,亦希望棵樹仲有得救。就算真係無得救,都希望可以好好同佢告別。」她說。然而現時學校正進行擴展工程,不對外開放,估計也難以近距離見大樹「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