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夏威夷野火111死僅9人身份已知 為何辨認工作恐將經年累月?

撰文:許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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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20日稱,8月8日席捲美國夏威夷州毛伊島(Maui)野火已確認導致至少111人喪生,仍有上千人下落不明。死者身份可能需時多年才能得以辨識出來。

毛伊縣野火始於8日,是美國一個多世紀以來致死人數最多的野火。受颶風帶來的強風和環境乾旱影響,野火迅速蔓延,焚毀人口約1.3萬的毛伊島度假勝地拉海納鎮(Lahaina Town)。

毛伊縣包括毛伊島、拉奈島(Lanai)等島嶼。毛伊島是夏威夷群島第二大島,島上人口超過10萬。

當地政府官員說,截至18日傍晚,救援人員已搜索超過60%的火災地區,包括拉海納鎮。

失蹤者起初超過2,000人,隨着訊信恢復,原先被認為失蹤的人數有所下降。當地芍工自發統計的數據顯示,截至18日,仍有約1,000人下落不明。

喬治華盛頓大學密爾肯公共衛生學院(Milken Institute School of Public Health)院長戈德曼(Lynn R. Goldman),火災發生時當地可能有大量遊客和移動中的人,準確統計遇難者人數有難度,遇難者遺骸搜尋也將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2023年8月10日,野火摧毀美國夏威夷毛伊島歷史名鎮拉海納,不少歷史悠久的建築物被燒成焦炭。圖片由夏威夷土地和自然資源部提供。(Reuters)

迄今僅辨認9人身份

遇難者遺骸辨認進展緩慢。毛伊縣官員說,截至17日,所有遇難者中,僅有9人身份獲確認。為加速這一進程,美國聯邦調查局18日宣佈在當地開設工作站,供人們提供脫氧核糖核酸(DNA)樣本,以便與遺骸匹配。

只是,那些全家下落不明的人或在當地沒有直系親屬的遇難者,難以通過DNA樣本比對確認他們的情況。

判定遇難者的確切死因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戈德曼說,判定一個人究竟死於燒傷、溺亡還是窒息,「將極其艱難且痛苦」。火災發生時,不少人試圖跳海逃生,但有可能喪生大海。

一些人仍在等待失蹤親屬的消息。拉海納鎮居民因佩里亞爾8日起杳無音訊,他的兒子已提交DNA樣本,但還沒收到匹配通知。拉斐爾64歲,平時打三份工,每天都會打電話問候妹妹卡爾馬。

魯比說,她沒法離開拉海納,必須等着拉斐爾。「我的一半大腦說他出事了,另一半卻說『不行,你不能放棄』。總會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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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州州長喬格林(Josh Green)自火災發生後,已預告死亡人數會持續上升,他在14日稱,可能需10天才能得出凖確數字,被找到的「可能是每天約10到20人,直到任務結束」

英國廣播公司16日稱,有遇難者身份鑒定專家向BBC,要辦餘認毛伊島罹難者,可能需時數月甚至數年。

喬治華盛頓大學的法醫分子生物學副教授達波迪尼(Daniele Podini,暫譯)複雜的部份在於收集。但此前已有報道稱,不少死者遺骸一碰就碎。毛伊縣警察局長佩爾蒂埃(John Pelletier)14日對記者說:

你脫下衣服時,附在上面的不僅是灰塵,而是我們的親人。
毛伊縣警察局長佩爾蒂埃

波迪尼稱要找到合適的樣本、辨認親屬,為所有失蹤者親屬建立數據庫,然後將樣本結果與數據庫進行比對,這是「要一切事情的綜合運作」。

渥太華大學的病理學和實驗醫學教授米爾羅伊(Chris Milroy)稱,以夏威夷的情況來看,很多科學操作可能會因為該地區的破壞程度而變得複雜。

曾與英國警方與巴爾幹地區戰爭罪行調查人員合作的米爾羅伊說,火災發生後,民事服務中斷,調查員可能拿不到可牙科紀錄——有些紀錄也可能已付之一炬。想用牙科紀錄協助辨識死者身份的做法可能行不通。

米爾羅伊稱,高溫或會破壞死難者的指紋,能讓調查員將一死難者與醫療設備(例如人工髖關節或心臟起搏器等)進行匹配,以及可用於採集DNA的物品,可能面對同一情況。

他稱有了DNA,還要有可供比對的人,但可能出現死者的家人都已死的情況。調查員可證明兩人是親屬,但無法確定兩具遺體誰是誰——除非有其他環境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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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屬認屍不行嗎?

靠死者親屬用肉眼辨認死者身份被認為是不可靠的。他們可能因為情緒太崩潰,在認屍過程中指認眼前的遺體時便倉促說就是其家人。

遺物亦可能出現混合的情況、遺骸可能是碎片,通過在遺骸附近被發現的手提包或錢包的物品來辨認死者身份,一樣不行。

米爾羅伊指出,所以說,科學方法還是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