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監製陳維冠視網民批評為鼓勵:人哋唔睇你,因為你做得唔好

撰文:林通賢
出版:更新:

「TVB我唔睇!」這句每日在討論區出現

《殺手》監製陳維冠當然清楚網民對TVB劇的感覺,他說:「佢哋嘅批評對製作人係一種鼓勵,因為你要做好啲,人哋唔睇你,因為你做得唔好。」

陳維冠是TVB金牌監製之一,不是客套說話,從他監製的作品,不論卡士及資源,一看就知是極高層心目中的愛將,《殺手》兩年前他向老闆提出想開拍,老闆叫他等多一會「2年前公司要拍《誇世代》,咁我完成咗喇,我話咁應該到我玩啦,唔係交換條件,公司覺得50週年要有套50集嘅劇,咁咪拍咗嗰套先囉。」

先完成老闆心願,再從中找機會創作心中所想,陳維冠這個職場智慧值得各行學習:「老闆嗰金剛圈唔會想錬死孫悟空,因為佢知道孫悟空好打、幫到佢,你幫佢解決問題,佢實會俾空間你嘅。」

《誇世代》是陳維冠首套奪得〈最佳劇集》的作品,原來那時他已向高層提出拍《殺手》的想法,只不過高層要他等多兩年。

拍劇不單只為收視

雖然現在平台多了,但TVB劇集收視撇除疫情影響,24,5點收視穩收,作為一個監製只要作品穩穩陣陣這個數字不難,但監製陳維冠不想作品只為顧及收視,他說:「我偶像是 Stanley kubrick,他每一套電影都是不同種類,當你可以自主創作題材嘅時候,原來你可以玩一啲你自己鍾意嘅題材,唔好話冇咁TVB啦,我希望帶俾觀眾多一啲選擇,我會考慮收視,如果拍啲嘢冇人睇,拍嚟做乜?但照顧大眾又唔好失去自我。」

《殺手》原於陳維冠年輕時時看了《這個殺手不太冷》,他覺得電影講的是救贖,這個想法對他很有影響,他希望可以拍一套劇集講這個主題。

TVB想劇集拍得住美劇、韓劇

《殺手》有別於一般的TVB劇,會奇怪陳維冠怎樣推銷到給老闆,但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難,他說:「《殺手》唔難sell俾老闆,時代唔同咗,老闆都會睇其他平台作品,佢哋會問『點解人哋做到?」咁你咪話俾老闆聽,『我哋都做到架,只要你(老闆)肯support』,我比較好彩,老闆肯support,咁我咪做到囉,雖然我做唔到Game of thrones,佢一千萬美金一集,咁我平啲一百萬一集囉,多啲錢咪去多啲唔同地方拍,公司冇咁多資源咪盡做囉。」

陳維冠雖然在TVB工作多年,但沒有同時代脫節,會留意網民的批評,但亦忠於創作者的身份,他說:「我唔會因為佢哋想睇咩而拍喎,我哋做創作嘅就係要話俾觀眾聽要睇乜,唔係俾佢哋帶住。」(梁碧玲攝)

難忘幫韋家輝出假rundown

不論你做那一行,了解老闆所需及痛點又解決到,你就無往不利,陳維冠深明此道理,未入行前曾在股票行打過工,亦當過社工,經朋友幫手遞申請表入到TVB當助理編導,他幫過韋家輝及戚其義,兩位都出名有要求的監製,對他日後做監製有很大幫助,「我好記得幫韋家輝拍《馬場大亨》,真係做到喊,因為佢成日飛紙仔,有日佢同我講阿Joe(陳維冠),幫我出24張rundown,for馬來西亞拍攝用嘅,但要假嘅,但假得嚟似真喎,因為佢要交俾馬來西亞嗰邊,但佢又未有劇本,咁唯有咁做。」

陳維冠知道TVB劇集受到資源所限,唯有在可用力的地方出力,他開拍的劇集,前期準備比其他劇集認真和足夠,《殺手》入面的龔嘉欣,陳維冠想她演得夠說服力,結果叫嘉欣三個月前學打功夫,陳維冠新作《七公主》,亦要鄺潔楹三個月前學劍擊,他說:「質感好緊要,你演出嚟唔似,觀眾唔會投入。」

戚其義教曉用有限資源

創作人當然想無限子彈完成自己的作品,但現實中接近沒有可能尤其在TVB,陳維冠一早知這個道理,「戚其義教我,你book架水車(製造下雨效果),你用十分鐘定係全日都用?如果只係用十分鐘,我教你用「唧唧槍」,一樣做到落雨效果,拍劇亦一樣,我哋冇人咁多資源,呢個係事實喇,改變唔到喇,咁我地就要用得其所。」

陳維冠後生時想過做「行船」,最後選擇了入TVB,他說:「其實TVB帶我去了世界各地,拍《衝上雲霄II》去過英國,拍《天涯俠醫》去咗非洲,你知唔知非洲有幾曬?嗰次用咗好多土著幫手,有個黑人收工嗰陣曬咗成個背心印。」(梁碧玲攝)

「唔鍾意TVB嘅人都入嚟睇下」

其實不用以《Game of thrones》作例子,在Netflix或愛奇藝隨機找一套劇集,製作費及時間都在TVB之上,基本上無得鬥,但陳維冠有不同看法,「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貼緊年輕人在其他平台看到的高水準作品,電視劇一路進步當中,所以我哋都要跟得上,網友對我哋嘅批評其實係鼓勵,點解?因為你要做好啲,人哋唔睇你,因為你做得好,等於你入戲院唔會買飛睇啲你唔想睇嘅戲,咁我哋要自強,永遠都係唔好怨人做好自己,做咗觀眾鍾唔鐘意一回事,我拍嘅時候開心,我班演員開心,班演員覺得做咗個好嘅作品出嚟,但之後發現計算錯誤,觀眾唔鍾意喎,咁咪去學習囉,我就希望睇其他平台嘅人,都睇我嘅電視劇,而又要令睇開嘅或者鬧開嘅,都過嚟望一望,可能佢哋會覺得『都唔係咁差喎!」」

陳維冠看網友評論,但最着重是他的一班中學同學反應,「我一直做呢行,就係為咗唔俾我啲同學話架啫,識咗好耐,佢哋嘅批評好mean,佢哋會意見嘅,有時佢哋會講『唔係咁架,阿Joe』,佢哋甚至會講『你啲劇得唔得,我睇一睇就知。』好彩so far 佢哋都ok,咁我當得架喇!」(梁碧玲攝)

TVB劇難同其他國家相比問到他TVB劇同美劇及韓劇或者內地劇最大分野在那,他覺得是資源及政府的支持:「所有嘢都係由錢及政府幫手去打造,《Game of thrones》一集製作費貴過一套電影,所以人哋造到全世界最收得嘅電視劇,大家都知TVB做唔到,冇呢個budget,咁你都要體諒,以前冇internet嘅年代,TVB賣錄影帶去馬來西亞,都賣到好多錢,嗰陣咪蓬勃啲囉,而家就要喺資源有限下諗辦法,係冇咁多錢喇,現實嚟喇,即係你01記者有冇BBC記者咁勁?冇呀痳,一樣咁解啫。」陳維冠口中的BBC,應該唔係Big Big Channel吧?陳維冠監製作品列表

+4

後記

李佳芯早前被雪藏連帶《殺手》宣傳片都被剪剩半秒,問到陳維冠是什麼原因,他說:「我唔知你講邊個喎,嗱,我嘅版本只得一個,(然後向記者拿出手機播片,那是《殺手》2018年的首條預告,出現很多李佳芯鏡頭) ,我冇將李佳芯cut剩半秒喎。」沒有再追問下去,大家哈哈大笑完結這次訪問,金牌監製有時都要懂得耍太極或者扮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