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擊爆疫「牡丹金閣」客銳減 未見執枱專員 專家拆解傳播強原因

撰文:黃煦緻 蔡正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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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牡丹金閣尚品火鍋涮涮鍋」爆疫,截至昨日(9日)為止,共12人中招,是衞生署重啟追蹤以來最大宗爆發個案,包括9名食客及2名密切接觸者,以及昨列確診廚師。《香港01》記者昨午直擊酒樓情況,現場只有11枱食客,送食物傳菜員有戴手套,惟未見執枱專員,由樓面侍應負責,需靠他們自律每次執枱後消毒雙手;爆疫嚇怕食客,員工透露周日(8日)母親節流失七成生意。

當局估計可能出現「超級傳播者」播毒。本港專家直指,現時「超級傳播者」尚未出現,更有可能永遠走漏。專家列舉可能造成爆疫的幾大原因,一一拆解爆疫未解之謎。

記者昨中午以食客身份,到牡丹金閣尚品火鍋涮涮鍋視察,所見有11枱客,並未坐滿。一名員工對爆疫大感無耐,指現時是最乾淨,衞生署日前到來採集枱布、地氈等樣本,病毒檢測均呈陰性。不過未能挽留住食客,該員工指,原本周日母親節頭輪及尾輪訂枱爆滿,但爆疫消息傳出後,不少人取消訂枱,整日生意不見了七成,只得4、5萬元生意。

政府在去年3月要求各餐廳設執枱專員,專責收拾用過的餐具和消毒使餐枱及隔板,減低傳播風險;食肆如不能安排執枱專員,亦要確保員工嚴格採取手部衞生措施,包括每次執枱篒,使用酒精搓手液、洗手或更換手套。據記者現場視察,該店有戴手套傳菜員傳送及放食物到枱上,但未見執枱專員,由侍應兼顧,未能確定是否嚴格遵照衞生指引。

該員工表示,店內48名員已由衞生署發出強制檢測令起,在過去三日做了三次核酸檢測及兩次快速抗原測試,均呈陰性,「同事一個都冇(陽性)!」不過衞生署昨日下午公布,該店一名5月1日有上班的廚師,在5月8日因喉嚨痛,自行快測呈陽性,9名染疫食客正是5月1日光顧,不過該名廚師5月6日起放假,由於潛伏期已七日,因此衞生署未確定廚師是酒樓內感染,抑或放假時社區感染,要待病毒基因檢測結果。

▼5月9日 疫情記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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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超料傳播者5.1光顧並坐中間位置

超級傳播者是如何播毒?呼吸道系統專家梁子超相信,傳播者應在5月1日出現,而非5月1日之前造成環境污染致9人感染,因為經環境及物件傳播的幾率遠低於空氣或飛沫傳播。他認為傳播者在5月1日到訪,並且曾坐在酒樓中間位置,造成近距離空氣傳播。

感染及傳染病科專科醫生林緯遜亦相信,超級傳播者應是靠空氣傳播,並曾在20分鐘內脫口罩説話或進食而播毒,同一時段在附近位置的食客可能因而受感染;但亦有可能是食客未必與傳播者在同一時段出現,但因病毒漂浮在空氣中,故受到感染。

已打疫苗病毒留體內時間短 無病徵反易播毒

梁子超推斷超級傳播者應為隱形患者,本身沒有病徵,因此會在社區播毒。目前9名確診患者均在5月1日後幾日,相繼出現病徵,他認為就算之後才揪出無病徵者,但其周邊沒有出現其他群體感染個案,故亦不是超級傳播者。

梁指超級傳播者可能永遠走漏,因距離5月1日已經相隔8日,追蹤工作出現滯後。患者有打疫苗,病毒留在體内時間減少,就算使用核酸檢測,該名傳播者也可能呈陰性;加上打針使傳播時間縮短,尋找傳播者的機會大減。他表示,如該名傳播者曾前往其他高危地方,而該地出現持續性個案,當局就有機會找到,惟都要視乎傳播者的活動情況。

▼5月7日 衞生署公布元朗牡丹金閣尚品火鍋涮涮鍋爆疫▼

打齊針亦可成為超級傳播者

梁子超又說,無論打針與否,接種哪一種疫苗,皆不能完全阻擋傳播,都有可能成為超級傳播者,正如其他高接種率地區,仍舊會出現大型爆發。根據現有數據顯示,疫苗能有效減低死亡及重症,但仍未有足夠數據指是否能減低傳播風險。

林緯遜表示,疫苗能減低傳播風險,因為打針能提升個人的抗體水平。惟現時疫苗未能針對Omicron變種病毒,因此現時打針後2至3個月,抗體下降,阻擋傳播的有效性亦相對下降。

中間位置感染風險較高

梁子超表示,雖然社區已有過百萬人染疫,但仍有部份易感染人口,包括長期病患、長者及幼童。元朗酒樓爆疫,有可能是坐在中間位置的食客都是易感染人口,因此染疫並爆發。他解釋稱,酒樓中間位置的通風相對靜止,過濾裝置換氣可能不足,而造成傳播。

林緯遜亦指可能中間位置「咁啱有死位,流通唔好」,傳播者咳嗽,噴出唾液,卻「無吹無吸」,導致病毒在空氣停留。

料員工為超級傳播者可能性不大

昨增一名厨師確診,梁子超推斷,酒樓樓面的通風系統換氣時,需依靠厨房抽風,可能當時樓面的空氣中有病毒停留,因此流入厨房,導致厨師確診。他直言,員工感染食客的可能性微,因為經環境傳播,即經餐具及送餐傳染的風險僅空氣傳播的千分之一,加上衞生防護中心已在酒樓採集環境樣本,找不到環境因素導致傳播。

香港餐飲聯業協會會長黃家和坦言,全港有98%食肆均為中小型企業,根本沒有條件安排執枱專員,相信食肆已做足防疫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