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運會遇到成都火鍋:全球食客味蕾愛上的麻辣鮮香

撰文:上官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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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激戰正酣,舉辦地成都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相較於激烈的賽事競爭,青年運動員對於文化交流和城市特色興趣更濃,各個國家和地區的年輕運動員,如今每晚都圍坐在成都街頭的火鍋旁,他們暢意交談、大汗淋漓、引吭高歌的鏡頭見諸全球網絡,畫面裏那抹沸騰的紅色正引起越來越多人的興趣。

圍爐涮燙的麻辣鮮香

了解成都的方式有很多,美食是其中最重要的符號之一。早在2010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就批准成都加入該組織的創意城市網絡,成都成為全球第一個獲得「世界美食之都」稱號的城市,足以見得成都美食獲得的認可,而火鍋的名氣絕對能從眾多美食中脱穎而出。在國家企業信用訊息公示系統中檢索「成都」「火鍋」,有近5萬條結果,可以說火鍋店遍佈成都,是地域文化的一大象徵。

成都火鍋是四川火鍋的代表,四川火鍋以麻,辣,鮮,香著稱,於清代道光年間(公元1821-1850年)發源於瀘州的小米灘,早前只是長江邊上船工跑船的驅寒美食,而後在演變中登堂入室甚至成為豪宴。

2022年9月18日,成都一火鍋店內顧客正在用餐。(中新社 張浪/攝)

火鍋之樂在於意趣,與親朋好友圍坐一團,在上涮下燙中暢吃暢聊,杯盞騰挪中彼此感情瞬間升温,正如清代詩人嚴辰所寫「圍爐聚飲歡呼處,百味消融小釜中」。一席火鍋之後的大汗淋漓,對於治感冒、祛風濕都有作用,這也是火鍋在潮濕的四川盆地頗受歡迎的原因。

成都火鍋表現了中國烹飪的包容性。「火鍋」既是炊具、盛具的名稱,還是技法、「吃」法與炊具、盛具的統一。從原料、湯料的採用到烹調技法的配合,使葷與素、生與熟、麻辣與鮮甜、嫩脆與綿爛深度相融,讓辣椒這味成都火鍋不可或缺之物,伴隨着沸騰的紅油湯底,刺激着全球食客的味蕾。

成都火鍋的底料調製十分講究,有多種穀氨酸和核苷酸在湯滷中相互作用。傳統毛肚火鍋由傳統湯汁配製,選用辣豆瓣、永川豆豉、甘孜的牛油、漢源花椒為原料,先將牛油放入旺火鍋中熬化,再將豆瓣剁碎倒入,待熬成醬紅油後,加速炒香花椒,然後摻牛肉原湯,加進舂茸的豆豉和拍碎的冰糖、老薑,加川鹽、醪糟和小辣椒熬製,產生的鮮香十分誘人。

2022年4月21日,成都一火鍋店推出的牛油火鍋。(中新社 張浪/攝)

以前正宗傳統的毛肚火鍋最受人們歡迎,食材幾乎都是牛身上的肝、心、舌、血旺,以及捲心菜、蒜苗、豌豆尖等素菜。後來在毛肚火鍋的基礎上,逐漸發展到清湯火鍋、鴛鴦火鍋、啤酒鴨火鍋、肥牛火鍋等等,品種不下百餘種,兔、蛙、魚、雞等也陸續被成都人納為鍋中主角。

雖然成都火鍋種類繁複,但純植物油熬製的清油火鍋如今會被好吃嘴們首先推薦。相比重慶牛油火鍋,清油火鍋的麻辣更輕重有致、薄厚適宜、層次分明,更符合成都閒適、温潤的氣質。與香港打邊爐以生魚片、魷魚片、生蝦片等為主要食材,烹飪工藝是煮不同,品享成都火鍋的樂趣和精髓更在於燙涮。

「毛肚七上八下(放入火鍋來會燙涮七八次)最脆,鴨腸上三下三,肥牛變色就撈……」成都人聊起在火鍋中燙涮菜品的口訣時都能背得滾瓜爛熟。待紅鍋沸騰,夾一片毛肚涮上七八秒,再包裹上由蒜泥、香菜、香油、蠔油混合的蘸料中,口舌生香、額頭滲汗,熱辣刺激味蕾,全身毛孔不論那個季節都會瞬間打開,再配上「紅糖餈粑」和「唯怡豆奶」兩大中和口腔辣味的「法寶」,這是成都火鍋店內的日常景象。

2022年12月,成都大妙火鍋推出的純植物油熬製的清油火鍋。(中新社 張浪/攝)

縈繞成都的清油香氣

地道的清油火鍋店,有着濃到化不開的香氣,人們漫步街頭聞到此味,口水會不自覺地充滿口腔。從成都三環路內的任意地鐵站走出,尤其在成都城西的老式小區,在武侯祠、杜甫草堂、錦裏等代表性的景點周邊,走上幾分鐘定能遇到或大或小的火鍋店。曾有成都人說,「開在成都的火鍋店味道如果不好,活不過三個月。」所以隨意走進一家火鍋店,正宗的味道應不會讓人失望。

在「好吃嘴」遍地的成都,為了享用層次豐富的麻辣鮮香,人們在火鍋店門口排上數小時長隊司空見慣,比如在成都春熙路旁著名的火鍋店「小龍坎」,晚間6點拿到號牌,凌晨才能吃到火鍋再正常不過。成都食客往往會在城市範圍內搜尋新味道,而不是拘泥於某個具體品牌和門店,五里關、蜀大俠等裝修懷舊、味道正統的成都火鍋,近來成為他們的新寵。

成都市為推廣火鍋文化,還特別開通火鍋巴士,並將音樂元素加入旅程。巴士特為去成都旅遊的人們提供159元三人餐的選項,每天分別在下午3點和晚上7點,從成都最熱鬧的商業街區春熙路出發,沿着穿過成都的錦江,途經遠洋太古裏、望平街、成都339電視塔等地標後返回,全程約90分鐘,正好夠三兩朋友吃頓火鍋。食客們在品美食之餘,還能聽到成都火鍋文化和沿線景點歷史故事的講解。

2022年5月19日,成都市民體驗火鍋巴士。(中新社 張浪/攝)

為了不飛去成都排隊,邀請好友圍坐家中一起品味正宗成都火鍋也是不錯的選擇。各地商超貨架上早已擺上知名品牌的成都火鍋底料,購買兩袋,再買上幾份食材,回到家中架上電磁爐和鍋具,與好友圍坐邊吃邊燙,儼然家庭聚會的美好模樣。

長時間的火鍋文化沉澱,一度讓以「小龍坎」「大龍燚」「蜀大俠」「譚鴨血」等為代表的成都火鍋品牌遠赴海外,在美國、歐洲、澳洲開店落地,讓遠在他鄉的華人和外國友人品嚐到成都味道。四川省火鍋協會執行會長嚴龍介紹,火鍋如今已走向全球50餘個國家和地區,料理師還會因地制宜,將火鍋與當地飲食習慣結合,如英國的火鍋餐廳提供黑胡椒醬,泰國火鍋餐廳加入冬陰功元素,而成都火鍋也正吸收着海外元素不斷創新。

如今每日有五班左右航班往返港蓉兩地,人們還可從西九龍站上車,乘坐8小時左右高鐵直達成都,交通的便捷讓成都火鍋距離港人並不遙遠。在今年內地「五一」假期,有近兩千萬人去成都旅遊,港人也可以和他們一樣,在成都享用火鍋的正統味道,順道去「熊貓基地」看看「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