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500天】命中注定不代表適合 感情裡其實我們都很「賤」?

撰文:劉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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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愛情喜劇電影《心跳500天》(500 Days of Summer)2009年上映至今,已經超過十年,每每回看這齣電影,才發現浪漫的背後總是噙著淚水。用情至深反而變成自導自演的愛情悲劇,原來愛情在不以為然間就成了自私,其實感情裡你我都很賤?

*警告:以下內容含有劇透!

《500 days of Summer》在2009年上映至今仍是經典。(《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討厭只有表面溫暖的Summer?

由擁有天使面孔的美國女演員Zooey Deschanel所飾演的女主角Summer一出場,一如經典愛情電影中的女主角們,擁有姣好的面容、風趣的性格、獨特的氣質、豐富的內涵,女神般的存在。這樣的完美形象正如撒進灰塵滿佈的黑暗角落的一抹旭陽,男主角Tom(Joseph Gordon-Levitt 飾)在一成不變的辦公室裡,終於看見了曙光。

Tom對Summer一見鍾情,他相信Summer就是他的真命天女,正如他相信愛情裡有「命中注定」一般堅定。他開始有意無意接近Summer,也成功吸引了她的視線,Summer在影印室主動親了Tom,戀愛就此開始。

相遇都是命中注定?(《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因為電影並非線性敘事,一開始就穿插了爭吵的鏡頭,已經告知觀眾兩人的愛情終邁向破裂。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Tom一直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若即若離的Summer,他們一齊吃飯、看電影,一齊逛IKEA,演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小劇場,從親吻到上床,他們真正陷入了命中注定的愛情。只是搖擺不定的Summer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發生爭吵後,她逃避Tom愛意的方式,也一直用We’re just friends的藉口搪塞。

看到這裡,不知道是否也有人和筆者一樣覺得Summer就是一個踐踏純情「癡情男」的「心機婊」,她根本沒有真正愛上Tom,卻也沒有劃清界線,最後傷透了這個可憐純情男的心。自私的行徑與「收兵娘娘」無異,面孔是天使行徑如魔鬼。

或許直到電影結束,你仍然對Summer咬牙切齒,為Tom受的情傷而忿忿不平。若是如此,建議你看完這篇文章後再從頭看一次《500 Days of Summer》,或許你會有另一番體會。

愛情只有美好的模樣?(《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你相信命運嗎?

什麼是命中注定?男主角Tom告訴我們「在這座擁有40萬商戶、9萬1千棟商業大廈以及380萬人口的城市裡」,能讓Tom遇上Summer的唯一原因就是「命運」。

你相信命中注定嗎?英國知名作家Alain de Botton將這種「認定與另一半相遇是命中注定」的現象稱為「羅曼蒂克命定論」(Romantic Fatalism)。當人們覺得與對方相遇的機率是微乎其微時,最後成功遇見那個「他或她」時,就是命運將「我們」綁在了一起。雖然「命運」一詞看上去並不理性,但人們仍然選擇相信,因爲人們都想把關係定義成獨一無二且肯定其必然性。

所以在電影中,Tom一看見Summer就認定是命運的安排,從一開始就預想了兩人的幸福結局,從相識相戀到長相廝守,一開始就幻想這段愛情一定是美好的。

冥冥之中都是命運主宰?(《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在感情裡你我都很賤

我以為你會是我的唯一。

如果你再看一次這齣電影,你或許會發現,其實Tom同樣自私,電影中大量Tom個人的畫面和獨白,其實就已經反射出這一切都是Tom自己的看法。整段關係他都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沈浸在「自以為是」裡。

事實上Summer一早就告訴他,自己從來不相信有真愛,也不想要有男朋友,她不想成為一個人的所屬。直到Tom逐漸讓Summer打開心扉,她透露自己父母離異的事情,加上過往豐富的感情經歷,Summer的內心深處其實極度缺乏安全感,沒辦法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關係中。

Tom有想過Summer是否快樂嗎?(《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然而Tom一直天真地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可以填補Summer內心傷痕的人,把愛情誤認為是真愛的傻瓜,可是他沒有切身考慮過Summer的感受,也從未瞭解過她真正的想法,在自以為是的幻想中把Summer塑造成完美對象。事實上Summer並不是完美的女人,對Summer而言Tom無法給她確切的安全感,並不是「真命天子」。兩人的價值觀、感情觀一開始就有偏差,一時的新鮮感和吸引無法成為愛情的防腐劑。直到Summer對Tom的感情漸漸冷淡,幻想破滅,Tom成為自憐自艾的可憐蟲———事實上他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的自私鬼。

愛情裏的自私鬼,總是自憐自艾。(《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我們注定愛上對方,但卻不適合對方。

Summer確實很賤,Tom其實也很自私,他們都只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這段感情,從未為對方著想過。現實中亦是如此,我們大多喜歡把對方塑造成心中理想形象,有著若對方一有偏差就將過錯都怪到對方的自私行徑。在愛情裡我們往往只看結果,卻忘記其中經歷了很長的一段過程,充滿快樂和悲傷。而這樣的過程,才是讓我們成長的原因。愛情不是只有命中注定的幸福橋段,不是只有快樂的結局才算值得。愛情可以有很多種模樣,只要到最後我們是真的為彼此好。

相愛不代表適合。(《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This is not a love story. This is a story about love.
500 Days of Summer

因為在愛情裡我們都很賤,所以我們彼此成長。電影一開始標明這不是一個愛情故事,而是一個探討愛的故事。更確切地說,這是男主角Tom從愛情中學習並成長的故事。愛情總是不盡如意,但最後他真正學會放手,不再執著於命運,並真心地祝福Summer有幸福的生活。那一刻,他終於從感情中獲得自由。電影結尾,「夏天」走了,「秋天」來了。所以,愛情不是「非你不可」。

放手再彼此祝福,原來一切都很簡單。(《500 days of Summer》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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