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性騷擾案|學校處分無罪男生有失公允 遲遲未回應遭網民鬧爆

撰文:聯合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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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知名高校武漢大學近日受到許多網民指責,被指在該校學生楊某某狀告肖某某事件中有失公正,並在法院一審判決後反應遲鈍,官腔十足,缺乏一所大學應有的擔當。

2023年7月11日,武漢大學女生楊某某,在學校圖書館發現坐在對面的肖姓男生不停地用手隔衣抓撓自己的襠部,楊姓女生用手機拍下肖姓男生的行為,當場指斥該男生對她進行性騷擾。在楊某某要求下,肖某某寫下致歉書以求諒解。

同年10月,楊某某將「性騷擾」事件經過及相關「證據」發布到網絡上,引發輿論關注。網民紛紛對肖某某進行指責,武漢大學也迅速給肖某某以記過處分。

事件發生後,肖某某及其家人遭受鋪天蓋地的指責,陷入巨大痛苦之中。但肖某某母親曬出了肖某某五年來的濕疹病歷、事發當天的購藥記錄,並邀請了五位醫學專家進行鑒定。醫學專家經過分析,判斷肖某某當時的動作節奏、間斷特征不符合自慰行為,而更貼近因濕疹發作時的抓癢動作。

2024年6月,楊某某又將肖某某告上法庭,要求公開道歉並賠償精神損失。

今年7月25日,武漢市經開區法院在一審判決中認定,肖某某在圖書館內的行為不構成性騷擾,其動作存在「抓癢的高度可能」,且事發場景開放、雙方無交流,無法證明存在性暗示或性挑逗行為,故駁回楊某某的全部訴訟請求。

事件反轉後,楊某某成了眾矢之的。但楊某某仍在社交媒體上高調炫耀自己拿到了香港浸會大學的博士錄取通知書,並放話稱,今後無論肖某某去哪工作還是上學,她就去哪舉報,「誓要將他逼入絕境。」

楊某某的姿態引發眾多網民指責。一些網民又扒出楊某某的碩士論文存在嚴重謬誤,包括虛構法律條文。其論文中引用所謂《離婚法》,但中國並無此法律,相關內容實際出自《民法典》婚姻家庭編;論文引述數據來源存疑,關鍵統計數據未標注來源,部份結論缺乏實證支撐;邏輯漏洞頻出,多章節論證牽強,甚至出現前後矛盾。

女生敗訴後表示,自己已成功畢業,同時無論肖某某申請哪所大學,她都會繼續舉報。
女生敗訴後表示,自己已成功畢業,同時無論肖某某申請哪所大學,她都會繼續舉報。

一些網民向香港浸會大學投訴楊某某「學術不端」與「道德瑕疵」,武漢大學校友群體亦發起聯名信,要求校方撤銷楊某某碩士學位,已獲超3000人簽名支持。

同時,眾多網民要求武漢大學撤銷對肖某某的處分,調查楊某某及其導師學術不端問題,並撤銷楊某某的碩士學位。

面對洶湧輿情,武漢大學8月1日才作出回應,稱學校充分尊重司法判決結果,高度重視社會關注問題,已組建工作專班,正對肖某某紀律處分、楊某某學位論文等進行全面調查覆核,並將以事實為依據,嚴格按照校紀校規、學術規範作出相應處理。

根據上述回應,武漢大學很可能將撤銷對肖某某的紀律處分,楊某某漏洞百出的碩士論文也很難過關,已獲取的碩士學位也可能被取消。

但武漢大學在應對這起輿情事件中暴露出的反應遲鈍和官僚做派仍飽受輿論指責。據《經濟觀察報》報道,武漢大學校長張平文7月31日在談及該校是否會撤回或調整對肖某某的處分時表示,學校正在處理中。至於何時會公布處理結果,張平文稱「還要等上級的安排」。

張平文的回應被網民認為是在敷衍塞責。有網民指出,在法院判決肖某某無辜好幾天之後,張平文還在不緊不慢地打太極,並將責任一股腦推到上級頭上,顯得毫無擔當。

武漢大學是中國教育部直屬綜合性重點大學、中央直管高校,也是國家首批「雙一流(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重點建設高校。按照有關規定,武漢大學黨委書記和校長屬於副部級高官,由中共中央組織部直接任命,教育部作為行政主管部門,分管學科建設、經費撥款、教育政策執行等。

張平文所說的「上級」要麽是中組部,要麽是教育部。但按照常規,武漢大學撤銷對一名學生的紀律處分,或對學生學術不端行為進行處罰,完全是學校職權範圍內的事情,無需等著中組部或教育部發話。張平文稱要等上級安排才能做出決定,不是推卸責任,就是得到了上級指示。無論哪種情況,都說明學校管理不力。

或許武漢大學領導確實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但在輿論嘩然之下,擁有新聞與傳播以及法學等不少專業人才的武漢大學卻鬧得灰頭土臉,實在與其著名大學的身份不符。正因如此,有網民指武漢大學已經失去了處理這次輿情的公信力與能力。

實際上,這次性騷擾事件暴露的不僅是武漢大學管理層的能力問題,還有學術風氣不正等問題。如果不是楊某某因這起事件被扒出論文有嚴重錯誤,她憑借該論文拿到碩士學位沒有任何阻礙。這說明,學術風氣不正在武漢大學不是個別現象,武漢大學受網民圍攻也並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