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大選2024︱賴清德兩岸答卷已完畢 不僅不及格還得了滿江紅

撰文:張鈞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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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總統大選2024/柯文哲/賴清德/侯友宜】 2024台灣總統大選於1月13日晚間結果出爐,民進黨賴清德僅拿到四成的選票勝出。外界對他疑慮最大的莫過於兩岸政策,不只是美國,還包括台灣,都有着「疑賴」的聲音。尤其他的「中華民國(憲法)災難」之說,以及過去屢屢重申的「台獨」立場,更令眾人對未來的台海情勢感到膽顫心驚。

2024台灣總統大選專頁:賴清德、柯文哲、侯友宜 中美角力下三角戰

北京老早以「台獨」定性賴清德

時間拉回到2016年5月20日,第一次贏得政權的蔡英文,在就職演說上表示將依據《中華民國憲法》、《兩岸人民關係條例》及其他相關法律處理兩岸事務,對於「九二共識」則採取模糊的說法,以「1992年兩岸兩會會談的歷史事實」作為取代。結果很快得到北京方面的回應,稱「這是一份沒有完成的答卷」。

由北京的定論可以知道,從該年1月16日蔡英文勝選之後,到5月20日就職演說之前,中國大陸對於這一位曾幕後主導李登輝「特殊兩國論」的新任台灣領導人,給了她的兩岸政策與路線四個月時間「聽其言、觀其行」。直到具有「一中」內涵的「九二共識」未從蔡英文口中說出,才給出「未完成答卷」的評價。也從這一個時刻開始,蔡英文政府的兩岸政策一路與北京「相逆而行」,惡化到連具有高度「兩國論」涵義的「互不隸屬」論都出現了。

1月13日晚間篤定勝選後,賴清德召開國際記者會說明未來政策路線。(直播截圖)

如今,不斷宣稱將承繼蔡英文「穩健」兩岸政策的賴清德贏得大選,可以預料他與北京之間不會有「聽其言、觀其行」的「蜜月期」,換句話說,北京不會給他有做兩岸答卷的時間。因為陸方早早定性他是「頑固的台獨工作者」、「徹頭徹尾的麻煩製造者」,也批評過他走的是「台獨邪路」,更強硬評價過他與兩度被點名為「台獨頑固分子」的蕭美琴搭檔,是「獨上加獨」的「雙獨組合」。

賴清德的兩岸認知就是「兩國」

美國與蔡英文都知道,賴清德濃厚的「台獨」色彩,勢必對兩岸關係、台美關係與中美關係都帶來高度的衝擊。因此蔡英文選擇在2024年元旦談話替賴清德緩頰,英國《金融時報》近日亦揭露,美國拜登(Joe Biden)政府將在台灣大選過後派高級代表團訪台。以上的做法,都表示美方與蔡英文正在試圖管控賴清德這位「台獨工作者」有逾越「紅線」的可能。

然而,賴清德的兩岸政策還有轉圜的空間嗎?這是令人無比悲觀的。至少在13日晚間「賴蕭配」舉行的國際記者會上,賴清德使用了更為模糊的「中華民國憲政體制」來淡化其「台獨」色彩,但同時他又數度使用「中國」稱呼對岸,連使用「中國大陸」等用詞來釋出善意都免掉了,完全體現出在他的認知中,不管台灣叫做「中華民國」或是「台灣共和國」,兩岸的定位就是「兩個國家」。

賴清德的「中華民國」認知充滿「台獨」色彩。(梁鵬威攝)

坐在台下的外媒記者,包括彭博社和路透社,紛紛提問賴清德對於緩和兩岸關係的具體做法。賴清德在台上的表現,就像一位被人教導背好答案的學生一般,混身不對勁,支支吾吾、言不由衷如同跳針一般,只是重覆着「蔡英文路線」、「中華民國憲政體制」與「中國」這幾個關鍵詞。

美國還能拉住賴清德多久時間?

相信北京必然同步關注着賴清德在這場記者會上的說法,而賴清德給出的答案,本來就不可能會出現「九二共識」,畢竟他早在政見會和辯論會上就定調「九二共識」是走「一中」的回頭路,但他還是偏執地拋出已經被其「台獨化」的「中華民國憲政體制」,以及重複使用了強調「兩岸兩國」的「中國」一詞,北京肯定已了然於胸,恐怕不只認定為「不及格」,甚至還給這份答卷通篇「滿江紅」的成績。

對賴清德來說,他或許仗着勝選的民意,以及自認有美國的撐腰,不會理會北京給他打了多少分,不甩這份兩岸關係的考卷,更不會在意得到「滿江紅」的成績。但是台灣社會是如坐針氈的,賴清德必須看到有六成的選民沒有投票給他,而是投給了主張兩岸和平的侯友宜與柯文哲。

英國《金融時報》1月10日報道,美國總統拜登擬派遣由前任官員組成的高階代表團,在台灣大選後訪台。(Reuters)

而美國更是會頻冒冷汗,拜登眼前最為看重的事情,莫過於是年底即將登場的美國總統大選,他已經陷在了俄烏戰爭與巴以衝突的兩場泥淖之中,必定不會希望台灣的賴清德在台海危機上再替他惹事生非。問題是,美國大選過後呢?美國還拉得住這位已經坐上大位,又具有偏執性格的賴清德嗎?

「台版澤連斯基」的恐怖既視感

蔡英文時期的兩岸關係已經是冰封到谷底,儘管兩岸民間交流熱絡,但民進黨政府用着《反滲透法》等法律形式,在來往兩岸之間台灣人腳上銬了隱形的腳鐐。政治關係已經一塌糊塗,台海又被豎立起一道無形之牆,如何再有往前推進的可能?現在更令人擔憂的是,在北京眼中「徹頭徹尾的麻煩製造者」賴清德登場,兩岸關係恐怕將惡化到伊于胡底的地步。

如同《香港01》在選前所分析的,中國大陸已在賴清德頭上懸着兩把利劍,一把是以《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存廢為指標的經貿制裁,另一把則是不斷進逼的軍事演訓「常態化」,對於觸及「台獨」紅線的軍事準備,只會更多不會更少。這兩把利劍何時出鞘?就今天的形勢和賴清德的答卷來看,相當有可能不會等到5月20日就職之後了。

歐亞集團報告指出,賴清德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三人為「美國的危險朋友」。(左:Reuters;中:賴清德競選辦公室;右:VCG)

賴清德在國際記者會上表明,「在對等尊嚴的前提下,用交流取代圍堵,對話取代對抗,自信的和中國展開交流合作。」但在缺乏任何政治互信基礎的前提下,再加上北京對他板上釘釘的「台獨」定性,這段表態無疑等於是空話虛言,只是為了應付美國、敷衍選民而說。更讓人細思極恐的是,他接下來所說「面對中國的文攻武嚇,我也有守護台灣的決心」,字字句句更讓人有着烏克蘭戰爭爆發之前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又譯澤倫斯基)的既視感。

「台版澤連斯基」登上台灣政治權力的最顛峰,兩岸關係的風暴隨時可能席捲而來。被這樣一位只有少數民意支持的「台獨工作者」所綁架,台灣將如何面對兩岸關係的衝撞,已是台灣眼前的燃眉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