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中期選舉︱Elon Musk與藍剔:Twitter易主左右美國政治?

撰文:羅保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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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首富、Twitter新任行政總裁馬斯克(Elon Musk)於7日向他的1億1400萬追蹤者發推文表示:「共享權力能遏制兩大黨最嚴重的逾越濫權行為,因此我建議國會選票投給共和黨,因為總統是民主黨籍。」馬斯克向來是個不太涉足政治,這是他首次明確表態個人政治立場。

即睇:《香港01》美國中期選舉2022專頁

中期選舉周二(8日)舉行,將有35個參議員、435個眾議員和36個州長席位面臨改選。既是總統拜登(Joe Biden)上任以來最重大的一次考驗,也將對美國下一階段內政外交政策的走向產生重要的影響。外界紛紛關注Twitter等美國主流社交媒體上的一舉一動。箇中原因,是這些社交平台在選舉期間所發揮的龐大影響力,「帶風向」左右選情。

馬斯克在收購這個社交媒體後,宣布多個重大調整,開始對Twitter「藍剔」徵收每月8美元的費用,並且將大幅裁員五成,然而相關舉措直接影響到平台上的內容審核、假資訊充斥等方面。有專家提醒,Twitter用戶在接收、轉發或分享選舉資訊時要格外留神,以免誤傳。

近期,Meta公司就發現來自中國的假帳號湧現Facebook、Instagram和Twitter,身份多冒充美國保守派,宣傳槍枝權利、反對墮胎,同時批評美國總統拜登。Meta全球威脅情報負責人Ben Nimmo表示,這些帳號形成一個威脅破壞美國選舉及政治的網絡。

去年1月,前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特朗普號召支持者在華盛頓抗議選舉結果,結果演變成暴力衝擊國會山莊,事後Twitter因此宣布無限期封禁特朗普。馬斯克在距離中期選舉不足一個月內正式收購Twitter,可謂另類的「十月驚奇」,也令外界聯想到,馬斯克入主後會否「解封」特朗普的帳號。

對於外界這個揣測,馬斯克上周曾暗示,特朗普的Twitter帳號在中期選舉前將「不會恢復」,但這位新主人送給用戶不乏「驚喜」。

馬斯克於Twitter上任後的大調整,即向用戶徵收驗證月費的計劃,將推遲至美國中期選舉之後才生效。(AP)

除了有人認為對「藍剔」用戶取費有礙言論自由、維繫公眾平等發聲的權利,馬斯克上周五宣布裁減Twitter近一半員工,影響可能更為深遠。由於不少被裁員工負責訊息審查、內容審核、人權保護等崗位,除了惹起自由派的憂慮,更加劇了中期選舉期間虛假內容瘋傳的疑慮。有專家警告,大規模裁員有可能嚴重削弱該公司遏制不實資訊的能力

華盛頓大學研究虛假資訊的助理教授Kate Starbird指出,Twitter用戶將更可能遭冒充他人身份者、操縱者或散播謊言的騙局蒙騙。「接下來幾天,我在這個平台上會非常小心……包括我轉發了什麼、關注了誰,甚至是個人對一些事態發展的感覺。」Kate Starbird說。

Elon Musk接管Twitter後,表示Twitter的使命是要成為最準確的消息來源平台:

【睇片】民主黨過去半年民調力追,是迴光返照?

無黨派組織自由新聞(Free Press)聯合行政總裁Jessica Gonzalez表示,選舉前社交媒體總會充斥旨在誤導、恐嚇及傷害有色人種選民的資訊,而「Twitter在馬斯克接手前已是地獄,他的行動(裁員)將使情況加劇」。

也有分析認為,自稱為「言論自由絕對主義者」(free speech absolutist)的馬斯克收購Twitter後,極端主義用戶預期Twitter會放寬審查,使仇恨、納粹與種族歧視等言論激增。因此,不少自由派用戶已開始棄Twitter而去,轉會至其他功能類似的社交媒體。其中,用法接近Twitter的Mastodon在上周激增了多達23萬用戶。

前總統特朗普早前被封殺的Twitter帳號,在中期選舉前都不會回歸。(AP)

五點看透政客如何運用Twitter

的確,Twitter是各階層美國人最常用的社交平台之一,更是國際政治的輿論場,眾多中外政治領袖都擁有官方(藍剔)Twitter帳號,有時甚至是對外發布第一手消息的平台。

在美國政治上的影響力自然不用多說。美國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re)最近的研究顯示,隨着中期選舉臨近,不論是聯邦、州和地方層面的各級的公職候選人都在線上和線下爭取選民的支持,Twitter固然是他們其中一個最常用的平台。該研究指出,自今年初以來,各級政府公職候選人分享了近 340萬條推文(tweet),其中10月份每天有近1.4萬條推文,並有以下多項的重要發現:

一、五分一候選人在推文提到了種族、墮胎、教育或經濟

經濟議題向來是選舉日前登記選民最關心的問題之一。而在Twitter上,全國各地候選人的討論均集中在一系列問題上,包括種族、墮胎、教育及經濟等都是重點關注領域。

提及這些內容的推文,約佔今年所有政治候選人帖文的約兩成,而且是研究期間維持每週平均排名最高。是次研究中的逾四分三候選人,今年曾至少一次就這四項議題發推文。

香港01製圖

二、民主黨多發布關注氣候變化、墮胎;共和黨則關注移民

在各級政府中,不論主題,民主黨候選人發出的貼文佔多,佔總數的55%;共和黨候選人佔33%。這情況與皮尤研究中心的其他昔日研究指向一致,顯示民主黨人、傾向於民主黨的獨立人士較共和黨人更傾向於使用Twitter。

此外,今年政治候選人討論其他議題的方式也存在黨派差異。例如,民主黨候選人發布的近四分三的推文提到 LGBT問題和身份認同,逾三分二的推文提到環境或墮胎問題。

相反,共和黨候選人發布了近三分二的推文關乎移民,另外還有大量推文提及外交政策和稅收等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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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同一議題、不同的出發點

兩黨政客在談論同一個重大議題時,經常使用迥然不同的語言。舉例,在談及種族的推文中,共和黨候選人經常提到「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Black Lives Matter),並使用「批判種族理論」(Critical race theory)和「醒來」(Woke)等字眼。相比之下,民主黨人往往更喜歡使用「公平」、「歧視」或「系統性種族主義」(systemic racism)等詞彙。

在討論經濟時,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通常都會提到通貨膨脹或生活成本。不過,前者經常使用「壓垮」、「暴漲」或「拜登通脹」(Bidenflation)等字眼,而民主黨通常使用「價格欺詐」、「企業貪婪」等術語。

雖然,共和黨選民比民主黨選民更有可能認為暴力犯罪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但兩黨候選人在Twitter上發布的暴力犯罪率全年都差不多。然而,共和黨候選人通常以「殺人」或「搶劫」等術語來談論,並提及「芝加哥」或「紐約市」等城市。至於民主黨候選人,他們通常在大規模槍支暴力的背景下談論暴力犯罪,尤其關乎學校槍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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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01製圖

四、共和黨候選人較民主黨候選人更「負面」?

總體而言,共和黨候選人更有可能採取負面言詞,佔所有推文的約33%,而民主黨則只有25%。其中,提及移民問題時的語氣最為負面,其次依次序是經濟、疫情、氣候政策和LGBT。

五、競選期間,經濟是最主要的議題

就整體活動量而言,民主和共和兩黨候選人提及經濟的候選推文數目相對一致。同樣地,移民也是個雙方一直關注的議題。而在過去一年,某些議題在特定時刻的變化較大。例如,最高法院推翻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的決定,以及德州校園槍擊事件等,導致候選人推文中分別提到墮胎和槍支的數量大幅增加。但不論什麼情況,民主黨候選人都繼續以遠高於共和黨人的速度發布相關議題的推文。

馬斯克在宣布大裁員僅兩天後,便有傳因「裁錯人」、「裁過火」,已經邀請部分員工返回崗位。無論如何,新人事新作風,Twitter無可避免在運營上、內容管理,以至平台生態上都有有所變革,繼續左右着美國政治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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