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2024首周連環不幸事件:地震災情被低估?撞機因誤解指令?

撰文:毛詠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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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首周,來自日本的新聞接連不斷。其中,元旦地震的災情非輕,出動救災的海保廳在羽田機場發生致命撞機事故。隨着救人黃金72小時過去,地震死亡人數可能大幅上升,日本政府起初低估災情、救援進展緩慢,對於本身已陷於低迷民望的岸田文雄,新一年開局似乎兆頭不太好。以下總括最新進展:

1月1日發生於能登半島的地震,雖然震級不高,但仍在局部地區造成頗嚴重破壞,石川縣死亡人數已達100。救援黃金時期已過,仍有200多人失蹤,成為自神戶大地震以來死亡人數第三多的地震災情。在今晨(6日)5時26分,石川縣再錄得5.4級地震

元旦地震重災區珠洲巿和輪島巿失聯人數較多,而且多為老年人。由於多處道路在地震中受損中斷,縣內村落有700多人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輪島巿更有14個地區更無法統計人數,地方政府表示不僅食物短缺,醫療機構所需的物資亦未送到。石川縣內基礎設施受損嚴重,約有三萬戶家庭停電,13個巿町共約8萬戶家庭停水,廁所等衛生設備亦成問題。有避難所災民表示:「 沒有自來水,廁所沒有水,我們無法洗手。避難所裡有小嬰兒,我最擔心他們感染新冠病毒或流感,擔心疾病的傳播。」

過去幾天,當地又逢低溫降雨,令災區救援格外困難。截至5日,輪島巿仍有逾百人被埋在瓦礫下,一名8旬婆婆埋在瓦礫下72小時後終獲救

低估災情 被隔絕的老化社區

首相岸田文雄4日才表示,因為最初的地震發生在日落之前,很難掌握地震損壞程度。日本政府起初亦回絕了周邊政府提出的援助,包括中國和台灣。但事實上,地震經過三天,仍有大片重災地區「與世隔絕」,災區處於斷水斷電,物資及食物,災區民眾起初只獲分發簡餐。直至5日才有消息指,美國與日本接洽,由駐日美軍與自衛隊合作災區救援,然而救人黃金時期已過,被埋在瓦礫下上百失蹤者或許已等不及救援。

這亦反映出日本政府對於一些相對隔絕、空巢老人集中的社區關注不足,這些老化社區的抗震、抗災能力薄弱。東京大學榮譽教授、日本地震工程學會會長高田剛表示,建築物抗震力的差異是技術性也是社會性的。

災區這些房屋許多已有50多年的歷史,也沒有得到妥善維護,很多都是木屋。這些在1981年前建造的房屋並不符合現時的設計規定,而這些老化社區在經歷災情後,亦比一般社區更難復元,地方政府缺乏動力及資金重建,老年居民或要被遷到其他臨時居所生活,後續問題難以忽視。

2024年1月2日,日本航空(JAL)一架A350客機跟一架海上保安廳飛機在羽田國際機場跑道相撞後起火。(路透社)

羽田機場撞機 海保機機長三人皆誤解指令?

就在元旦地震翌日,首都東京發生罕見撞機事故。羽田機場一架降落的日航客機在跑道上與一架海上保安廳飛機相撞。客機迅間化成火球,所幸機上367名乘客及12名機組人員在18分鐘內全數逃生,被形容是「教科書級的逃生示範」

越來越多有關當日事故的詳情曝光。日航發言人表示,JL516航班在事發當日下午5時47分羽田機場C跑道著陸,飛機在跑道完全停定後,機組人員隨即啟動疏散程序,到機長最後一人離開飛機時為6時05分。

由於當時機上廣播系統和對講系統都已失效,日航指空服員們隊自行開啟緊急出口。《路透社》引述日航指,在事故發生之後,空服員首先呼籲乘客保持冷靜。涉事的客機8個緊急出口,空服員以目視觀察機外情況,判斷哪一個仍可安全使用,並隨即向乘客明確表示「留下你的行李」、「不要到這扇門」,而乘客們也十分配合安全指引迅速逃生。

不過,有航空專家亦指,整個逃生過程長達18分鐘其實不可接受,飛機火勢及蔓延速度每次都不一樣,不一定每次都有足夠時間安全疏散所有機上人員,以18分鐘時間仍能全員安全逃脫,不無幸運成份。

羽田機場飛機相撞起火:2024年1月2日下午5時47分左右,日航JL516航班客機降落羽田機場C跑道時,與準備起飛的海保廳飛機擦撞起火(01製圖)

空管員亦錯過顯示屏提示?

另一方面,海保廳定翼機機上6名人員5死一傷。按公布的撞機前通信記錄,海保廳飛機接到指令,要求其滑行至與跑道連接的滑行道的停止位置。海保廳飛機上人員雖然準確復述了這一指令,卻在沒有與空管人員再聯絡下就駛進C跑道,釀成撞機意外。消息指,海保廳飛機與日航客機相撞前,在出事跑道停留約4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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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賣新聞》5日稱,事發當時海保廳飛機的機長、副機長及維修員等,當時至少有3人在聆聽航空管制官的指示。儘管這可能涉及海保廳飛機機長的人為錯誤,但共同社採訪國土交通省獲悉,若其他飛機進入了降落預定跑道,航空管制塔具備提醒注意功能。理論上在今次事故中,如果系統探測到誤入跑道的海保飛機,空管員的顯示屏上的整條跑道會閃爍着黃色,飛機則會以紅色顯示。但在今次事件,空管員可能直至撞機發生了都沒發現海保飛機在跑道上。有資深飛行員指,一名空管人員通常要控制多達10架飛機,未必能及時兼顧各架飛機的情況。

海保廳飛機機長最初獲救時一再聲稱自己已經獲得塔台許可才會進入跑道,然而事後面對調查時則表示,「當時曾經和其他組員重複確認塔台指令。」有報道指,海保機上的隊員很有可能是誤將塔台的「第一順位」,誤解為第一順位起飛,然而實際上卻是指「第一順位準備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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