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聲辨炮」到「海岸布雷」 蔡英文準備擁抱戰爭?

撰文:張鈞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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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日本選出「戰」為年度代表字,借用以展望2023年的台海情勢亦不為過。日前美國宣布售台「火山車載布雷系統」(Volcano anti-tank munition-laying systems),可在台灣海岸快速布雷,欲「有效減緩中共侵台時的登陸時間」。此舉引起台灣社會高度質疑,憂慮拒敵不成反傷平民,包括中央研究院院士朱雲漢也撰文疾呼:「拒絕接受任何形式的布雷設備部署在台灣」。

儘管兩岸風聲鶴唳令台灣知識界不斷有要求官方「避戰」的呼聲,然而在美國「台灣牌」和蔡英文政府拒不接受「九二共識」和力行「抗中保台」的雙重擠壓下,民進黨執政下的台灣可說離「避戰」越來越遠、越來越渺茫。而且蔡英文政府配合美國的軍事布局甚至反其道而行,大有在台海積極「擁抱戰爭」的態勢。

蔡英文2022年12月27日主持「強化全民國防兵力結構調整方案記者會」,她強調台灣四個月軍事訓練役已無法因應瞬息萬變的戰備局勢與需求,因此從2024年起將恢復一年期的義務役,並表示調整兵役政策是一個無比困難的決定。(台灣總統府)

無能避戰 積極備戰?

蔡英文於去(2022)年12月27日召開「強化全民國防兵力結構調整方案」記者會,宣布台灣義務役將恢復一年役期,並喊話「備戰才能夠避戰,能戰才能止戰」。這句話看在綠營側翼眼中,宛若蔡政府「不懼戰」宣言,但用字遣詞背後的潛台詞卻令人細思極恐。如同台灣學者林保淳所言:

「備戰」者,「準備戰爭」也。我們(台灣)真的「準備」好了要與對岸開戰嗎?果真開戰,戰場一定是在台灣本島,無論是否能夠打勝仗,都將是玉石俱焚的局面,台灣至少將後退50年以上,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的。
林保淳:《「備戰」與「戰備」》

蔡英文在兩岸政治與和平問題上無能避戰,卻在備戰動作頻頻。日前台灣總統府副秘書長黃重諺在一檔網路節目曝光一張照片,是蔡英文在其官邸蹲在地上和台防部副部長柏鴻輝、發言人孫立方等人討論兵役延長的照片,指前後修改56或57個版本,顯示蔡英文對於該議題的重視。不過照片一出,蔡政府向台灣社會「邀功」不成,反而惹來更多民怨,驚覺原來台灣的「三軍統帥」竟以如此草率的形式,便決定讓無數台灣子弟再度穿上軍裝、奔向戰場。

台總統府副秘書長黃重諺1月11日透露,台灣兵役制度改革方案前後修改56或57次,蔡英文還蹲在地上與台軍方將領字字斟酌修改,「為的就是第一次說明時,就讓民眾覺得改革是對的、是好的」。(黃重諺)

戰爭近身 草木皆兵?

正當兵役延長相關政治效應在台灣發酵之際,又有台灣傳媒披露,指行政院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小組曾在去年10底召開臨時會議,有委員建議要「國防教育」納入高中以下教材,其中包括教導幼兒如何辨別炮彈聲。雖然台行政院做出澄清,表示原意在於「建議全民國防手冊要易懂易讀,讓兒少、身障者理解如何避難」,但已難止住輿論質疑:難道戰爭已如此近身,到了要向學童傳達草木皆兵、不惜戰到一兵一卒的地步?

有台灣現職高中教師向《香港01》記者透露,學校教官不斷慫恿學生去考軍校,或者鼓吹成績不佳的學生提早入營服役。此外,蔡英文宣布延長兵役,更是讓學生家長在電視機前痛罵「絕子絕孫!」這位教師表明,「實話說,這些畫面讓我非常憤怒!」

不僅於此,台灣民進黨女性立委范雲於去年12月30日在Facebook發文表示,台灣女人不是不當兵,是法律讓女人沒資格服兵役,她會提出修法,期待有一天所有人不分性別,一起守護家園。范雲這番說法,讓人不禁聯想起美國前防長埃斯珀(Mark Esper,台譯作艾斯培)2022年7月率團訪台時推銷的方案:「(台灣)男女都應服役一年以上」,蔡英文政府難道確實正在執行「上國使者」所傳達的「御令」?

美國國務院批准售台數套車載型陸上機動布雷系統與相關設備。圖為M136「火山」車載布雷系統。(DVIDS網站)

擁抱戰爭 玉石俱焚?

美國華府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於1月9日發布的台海兵推報告,更令人感到上述的想像是否正在「成真」。誠如台灣作家楊渡所言,「台灣人」三個字完全未見於美國兵推報告之中,「台灣人的生命與家園,完全被漠視。那不被看見的『人』啊,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家園!」

換句話說,美國方面從不避諱要把台灣打造為對抗中國的軍事「豪豬」、「刺蝟」、「武器庫」,不惜台灣人民淪為炮灰的巨大生命犧牲,也要把台灣「武裝」為另一個烏克蘭。而「辣台妹」蔡英文所走的「抗中保台」,以及「台獨金孫」賴清德宣稱改行的「和平保台」,無論口號如何改變,萬變不離其宗的前提都是「不能懷疑美國」。從延長兵役、女性當兵修法提案,到教導幼兒辨認炮彈聲、美國售台「火山車載布雷系統」,這些箭在弦上的做法,其實都是已默認將台灣作為戰場的駭人設定。

回到蔡英文所說的「備戰才能夠避戰」,其所作所為或許正在實踐這項諾言,也贏得了「死忠」支持者的讚許,並且把反對者通通打為「疑美論」、「失敗主義」和「投降主義」者。事實上,烏克蘭已經用自己人民的流離失所,來回答「備戰」究竟能否「避戰」這個問題。如今烏克蘭四分之一的國土已成為雷區,從歷史經驗來看,地雷的殺傷力對無辜平民更是嚴重,執政者本應視民如傷,蔡英文政府緣何對美國亦步亦趨,眼裏亦毫無「台灣人」三個字呢?

兩岸曾經走過軍事對立森嚴的時代,台灣本島都未曾布雷,而在國共內戰對抗前線的金門,曾經布雷10萬枚之多,花了將近20年的時間才清除,就算到了2020年也還在小金門雙口岸際發現18枚地雷殘體。金門人的地雷夢魘,於今恐怕伴隨着美國的台海戰略布局重新放大上演。兩岸問題的解決之道在於歷史、在於政治,美國是蔡英文「備戰」幕後的藏鏡人,民進黨政府是否已準備接受「任務」擁抱戰爭、走向玉石俱焚?這是兩岸人民急切需要知道答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