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剛答台灣問題的法理「三連環」｜專家有話說

中國外交部部長秦剛7日在十四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記者會上，手持憲法，表述中國政府在台灣問題上的立場，這一幕留給了外界深刻的印象。實際上，秦剛的講話是中國政府近期從法的角度，對台灣問題進行表述的「三連環」，含義深遠。

總體看，秦剛答記者問的內容可概括為：展示中國外交突出的亮點，即反霸權、反欺凌，維護安全、維護世界和平。在疫情未絕、俄烏戰爭膠着，中美衝突大幅升級的背景下，秦剛的回答顯示出，中國不僅將正面應對美國與西方對世界的攪亂，同時更堅定地展示出中國將堅定不移地實現國家統一的意志。

在回答台灣問題時，秦剛挑明，美國的霸權和各種干涉，是造成台灣問題的主要原因。美國一方面渲染「中國威脅」，一方面又拋出所謂「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的論調，其戰略目的是蓄意在亞太地緣政治中製造緊張局勢。秦剛對此則反問美方為何在烏克蘭問題上強調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的原則，在台灣問題上則無視中國的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與此同時，美國卻售賣大量武器給中國台灣，近期甚至要將台灣變成亞洲的火藥庫。

從這些現象看，何謂「更深層次的理解」呢？

筆者認為，即是從法理角度，採取「三連環」的形式，向國際社會表述中國政府在台灣問題上的立場；以法為據，強調阻礙中國實現和平統一的，就是美國及其干涉勢力。根據聯合國憲章及其原則，台灣問題涉及中國的領土完整現狀，不容分割。對台灣存在的分裂勢力，中國政府將根據已經制定的《反分裂法》行事，他國不得干涉。

具體而言，第一環在於秦剛對中國外交原則所進行的闡述。他指出，全球治理要守法，要遵循聯合國憲章所體現的國際法精神。這意在強調，中國在發展國際關係中堅決反對外來勢力干涉，在國際社會堅持獨立自主地進行外交；堅持法的精神，將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反對霸權欺凌。

這是對國際社會明言，當今國際事務，不同以往。在亂局重重的形勢下，應以聯合國憲章的原則為準則。無論是「護欄」還是「軌道」,或者「競爭對手」，表述可以不同，側重點可以不同，但各國外交必須遵循國際法，按國際規則和國際條約行事。這即是中國的外交哲學主張——「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美不能例外，更不能無法無天，也表明了中國所主張的——將遵守聯合國憲章的宗旨與原則作為實現世界穩定的基本前提。中國外交將維護國家主權與領土完整放在第一位，也完全符合這一前提。

第二環體現在秦剛有關烏克蘭問題的答問中。他從當前歐洲安全治理危機，及中國對烏克蘭勸和促談作用，遭到西方媒體「誤導」的角度，對中國的安全概念進行了闡述。

從中國憲法的角度，從中國和平發展的治國之道看，台灣問題就是中國的安全問題，是中國的內政問題，中國的生存與發展正受到干涉勢力的威脅。秦剛在指出當前歐洲安全治理危機不容忽視的同時，質疑美國和北約在烏克蘭危機上的真實目的和戰略動機。他還從應對美國炮製所謂「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跨區域議題，應對美國試圖在亞太地區進一步挑起地緣政治衝突的角度，強調維護國土安全，是中國的立國之基，是中國實現國家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條件，中國不是威脅者。

這傳遞出信號是，中國在堅持做世界和平守護者的同時，為自身安全計，有必要在維護領土完整和國家統一，及邊疆邊境、海洋權益等方面，顯示維護自身不受侵犯和免受威脅的能力。「一國的安全，不應由個別國家說了算」，「不是某些國家獨享的專利」（中國2月21日發布的《全球安全倡議概念文件》語）。中國需要安全的國際環境，同時，沒有中國的安全就沒有世界的安全。

第三環，在中美關係中，提醒美國應該守法，信守承諾。解決台灣問題是中國人自己的事，如果美國介入，就是干涉中國內政。若美國打斷中國的正常發展之路，就是損害包括兩岸利益在內的，中國國家整體發展利益。

這要聯繫起來看。在不久前的歐安會上，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王毅對國際社會闡述了中國政府對「台灣問題現狀」所持的立場。王毅強調：「台灣是中國領土的一部分，它在過去、現在和未來都不會是一個國家」。這是對美國定義的「反對單方面改變台海現狀」做出的回應，對美國在台海問題上的所謂「維持現狀」，直接「封了頂」。

這次秦剛答記者問，在談及兩岸關係時，特意拿出一本《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宣讀序言裏的兩句話，就是在王毅講話的基礎上，進一步明晰台灣問題是中國核心利益中的核心，是中美關係政治基礎中的基礎，是中美關係第一條不可跨越的紅線，依法維護中國的主權。

以上「三環」，環環相扣，體現出中國有底氣維護國家安全，對外來干涉勢力勾結「台獨」勢力對中國領土完整進行侵犯和分裂行為，進行堅決抵制的能力；還展現出應對世界亂局，中國外交主張「依法行事」的原則。從法的角度，展示了中國在台灣問題上的立場，充分體現了中國在維護國家領土主權完整上的戰略主動性。

（本文作者周忠菲，上海台灣研究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