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日本女性被迫下海 婦無奈瞞夫援交 女大生為償還學貸賣身

撰文:日本設計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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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沉重的話題,尤其對女性而言。疫情已經持續兩年了,在日本,女性,是受疫情影響波動最大的人群之一。

在漫長的疫情期間,非正規員工遭到解僱,大批減少,其中七成是女性。不少女性為了補貼家用進入風俗業,但是,風俗業也遭受着疫情的打擊,每況愈下。

日本NHK電視台就專門做了一檔紀錄片,將視角對準了這些在疫情中陷入困境的女性們。其背後所反映出的社會問題,更是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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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在風俗店工作的29歲女性,平時去其他地區的風俗店外出打工, 「風俗業意味着能賺錢這個說法已經不存在了」。在她的家裏,租金催繳單和電熱費催繳單在桌子上堆積。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家裏的東西賣了。昨天是賣了衣架,五個衣架,賣了2000日圓(137港幣)左右。」另一位在風俗店和小鋼珠店工作的25歲女性,在上大學期間媽媽去世,為了償還助學貸款她選擇進入風俗行業。她原本的夢想是當一個手語翻譯,但如今,連課程費也沒辦法支付。只能滿心指望疫情能不能趕緊結束,想要過上普通的人生,普通地就職,普通地工作。想要變成理所當然的大人的模樣。

處於在風俗業也賺不到錢的苦境中的女性,該怎麼辦呢?她們還有最後的一根稻草。這是一家給夜間工作的女性介紹其他工作的轉業支援公司。「有沒有多少能賺一點錢的日間工作?」前來咨詢的人數是去年同期的1.5倍。但是,這家公司能夠介紹的新職位卻比去年減少了三成。轉業支援會社社長遺憾地表示,「夜間工作範圍也很窄。想要換白天的工作,也只有擁有一定技能和工作經驗的人才能被錄用。情況非常困難」。

在陰暗的角落裏

在絕望之境,窮困女性之間暗中流行了另一種賺錢方式——「爸爸活」。她們通過社交媒體,專用的論壇、App等方式結識男性,和他們去吃飯從而獲得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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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帶有兩個還未上學的主婦就因為經濟拮據參與了「爸爸活」。自由職業的丈夫因為疫情收入激減,因為生活壓力丈夫經常對她口出暴言,也沒有給出足夠的生活費。「明明是沒有收入的家庭主婦,少說些漂亮話」,「我在外面工作你什麼都不做也太狡猾了」。為了盡量不被罵,每天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無奈之下, 她也加入了「爸爸活」這個群體。

孩子在幼兒園或者保育園的時候,至今已經和十幾個男性去吃過飯了。逐漸的也有人謀求身體上的關係哦,雖然心有抵抗,但是每次可以獲得幾萬日圓(幾千港幣)的援助,實在是很難拒絕。過程中還會有一些沒有保障的意外事件,比如性暴力,或者被拍下影片等。

雖然難堪,但卻無法停止,當初因為結婚而離職,現在考慮到孩子和生活,實在是難以跨出那一步。「我沒有今後一個人養孩子,這樣走下去的自信。現在不得不生存下去,除了這樣的方法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法子。」「高級的名牌,海外旅遊什麼的,這些我都不要,我只想過上普通人的不需要擔心的普通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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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爸爸活」的男性 不平等的社會

一位男子以把女性介紹給專門的交際俱樂部,收取介紹費為生。至今已經向超過1500位女性傳授了「爸爸活」的知識,建立業務聯繫。對於想要進一步開展工作的人來說,還有情人俱樂部之類的地方,他也會提供這類介紹和面試培訓。而男性對於這樣的工作是怎麼想的呢?「我目前的工作,不想做了不做就行了。當然這個世界上女性不需要做這些也能生活的話最好。但是我一個人的力量要改變這樣的現狀是很困難的。」是無奈,但更多的,是無可改變。

這一切,都是疫情造成的嗎?其實不然。在日本,女性的「成功」之路,是嫁給一位「工薪族」,並在家相夫教子。等孩子讀大學後,日本女性才能重返職場,但也可能只是做一份兼職,其餘時間仍然要留在家照顧父母和丈夫的起居。此外,日本的稅收體制甚至還會懲罰那些工作時間太長的女性,由此進一步鼓勵女性遵循全職太太的生活模式。日本社會也有個一股奇怪的風氣,夫妻中的女性一方在婚後還要參加工作,外面的人會認為男方沒有能力,連家庭生活所需的經濟都沒辦法保證。日本又是一個需要讀懂空氣的社會,當別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男方,會導致男方的社交、工作、晉升等等方面都遭受影響,社會的壓迫,人情的壓迫,導致了一些問題長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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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引發的社會問題

2020年7至12月,日本自殺人數連續5個月呈上升趨勢。其中,男性自殺人數環比增幅21.3%,女性自殺人數環比增幅高達82.6%。有無數女性還承受着疫情帶來的嚴重「次生災害」:失業、貧困、無償勞動、家庭暴力……而這些災害,正在產生難以挽回的後果。這個嚴重的社會現象,嚴重的不是女性主動或被動參與其中,而是整個體系運轉的如此絲滑順暢。所有人頂多就覺得挺無奈,但似乎又都覺得理所當然。此外在日本社會中,還有一個特殊的職場文化——壽退社。專指女性因結婚之故,向公司提出辭呈的行為。所以壽退社的存在,和「爸爸活」一樣,看似個人選擇,實則是其他路都被斬斷了。除非以聖人般的意志,愚公移山地與整個社會制度對抗,來忍受和苟活;廣大非天才、非絕世的女性唯一的道路而已。

病毒對人的攻擊或許不分性別,但苦難選擇的對象從來不是性別中立的。疫情期間單身母親是最難的,因為疫情開始公司會先開除女性員工。日站君覺得,任何人在逆境中能做到不傷害別人,掙扎着活下去已經很值得尊重了。

看完這部紀錄片,很多人關注點還是在女性為什麼不能生活下去,一定要進入風俗業?但這部紀錄片的重點,是疫情中「爸爸活」的出現,作為一種個人賣春行為帶來了更高的風險。從全職主婦,到非正式員工,從風俗店,到賣春。女性看似存在選擇,但實際上卻始終被男性主導的日本社會推着前進,一步步被逼向生活的絕境。這些說辭,無非是將男性的特權合理化。然而,我們要考慮的不是用什麼樣的說辭糊弄過去,而是要認真思考問題的根源在哪。我們應該思考,怎樣才能實現更為平等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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