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醫護子女公開試獲加10分 內地民眾反對有理?

撰文:趙觀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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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省是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重災區,不少醫護人員染疫以至病死,省政府有見及此,早在2月已擬定獎勵計劃,惠及醫護子女,包括優先入讀心儀學校和選科,以及在「中考」(初中升高中考試)額外獲加10分。
時至6月,當省會武漢重申加分政策,卻引來輿情反彈,有內地網民便質疑:「可以獎勵父母啊!10分對於一些學生來說可能就是普高(普通高中)和重高(重點高中),普高和職高(職業高中)的區別。」

疫情初期湖北醫護首當其衝

湖北武漢是有最早大規模爆發紀錄的災區,當地醫護首當其衝,冒生命危險不在話下,初期更由於各級官方機關瞞報漏報,企圖大事化小,前線人員不是不知情又無防備下接觸病患,就是隱約猜到實情也有口難言,即使僅僅私下向親友示警,也有冒上被公安拘留訓誡的風險,成為官媒通報全國的「造謠者」。

武漢市中心醫院2月7日凌晨宣布,被視作「吹哨人」的武漢醫生李文亮經過搶救後證實不治,終年34歲。(路透社)

在防火長城內,講得出口的是醫護勞苦功高,理應給予相應榮譽和獎勵,講不出口的是官方早期統一口徑避重就輕,實務上又無防疫準備。根據國務院3月初講法,發現原來1月份及之前,湖北省已有超過3000名醫護人員被感染,其中40%是在醫院感染,其中被稱為「吹哨人」的眼科醫生李文亮即染疫離世。

基於這些貢獻和犧牲,按情理應該沒有太多人反對中考加分之舉,但事實是稍為看看內地網上評論區,不滿的聲浪居然非常響亮,箇中意見大體可分為以下兩條:「利用社會資源做獎勵,而不是政府出資,對老百姓是不公平的」;「對別的孩子公平嗎?要是醫務人員還沒有孩子又怎麼辦?」。

4月調查指僅2成醫護拿到補助

就第一條而言,內地政府事實上有出資,不過據內地醫療資訊平台「醫學界」4月初調查,在符合臨時補助標準的醫護中,僅有約2成的人拿到了補助,近8成的人沒有拿到補助。至於津貼額度,前線人員於1月府每天予以300元(人民幣.下同)或200元的補助,湖北則於2月初每人發放6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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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助額度是否足夠尚可說人言人殊,但個別分配不均卻常見於內媒報道:3月初,有武漢的發熱門診醫生向《新京報》反映,醫院領導和行政人員所得的補助是一線醫生的兩倍之多,當時院方受訪時承諾重新核算;陝西的—間定點醫院亦出現類似情況,結果正副院長均被免職及記過處分。

就第二條而言,內地公開考試有不少制度安排為人垢病,才藝、運動和科學研究之類額外加分項目輕則為視為「走後門」,重則被指責有舞弊造假之嫌,例如最近網上就傳出「全國青少年科技大賽」似有「做媒」之嫌,得獎者被指就只是到實驗室拍片裝模作樣,不費力就拿到獎項。

「抗疫的僅僅是醫護人員嗎?」

嚴格而言,如果要評估是次醫護子女加分,較妥當的類比對象應該是少數民族考生獲得優待,可是按一般輿情討論,所謂「積極平權措施」和「課外才華獎勵」在大眾語境中很多時候被混為一談,部份人認為是導致競爭不公的特權安排,甚至是充斥著各種假公濟私魚目混珠的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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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而言,多年來對考試額外加分安排充滿不信任,內地家長和考生對有特權影子的政策都比較敏感,所以即使如蔭庇醫護子女之類看似無爭議優待,都會引起疑慮。當然最觸發不滿的還是,政府有資源又不直接派錢和改善醫護待遇,反而將獎勵醫護的成本轉嫁到考生身上,「對老百姓是不公平的」。

在內地報道和宣傳中,醫護是英勇付出的主角,他們站在抗疫最前線,也站在官方抗疫敘事的最前線,所以與其他職業的前線人員相比,獲得與別不同的象徵意義。就是次中考加分事件,有網民就提到:「抗疫的僅僅是醫護人員嗎?員警,公務員,清潔工,志願者,建築工……是不是都要給子女加分?」

🔑🔑就醫護子女公開試加分一事,內地網民激辯是否恰當的獎勵方法(微博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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